賀海舟抱著他原地轉了兩圈，額頭相抵，含笑說：「那謝謝我的小男友了，禮物我很喜歡。」

「小男友」三個字，聽到程慕清心跳漏了一拍，裝作鎮定的點點頭。「不客氣，男朋友。」

寬闊的懷抱暖洋洋的，熏的人直打哈欠。他今天早早就起了，現下犯了困。

「眯會兒吧，我去做飯。」賀海舟抱著人一轉，他稀里糊塗的就倒在沙發上。

身上被毯子裹的嚴嚴實實，程慕清只露出白皙的小臉，眼睛微閉，長長的睫毛煽動著，一顫一顫的。

賀海舟朝那臉頰親了又親，身下的人發出咕咕咕的輕笑聲。

廚房裡的土雞已經小火燉上，待會兒好用雞湯煮麵條吃。

再出來一看，程慕清嘴角噙笑睡著了。

外面天黑了下來，客廳沒有開燈，斑駁的燈光照進來，把客廳分割成一條條不規則的形狀。

手機信息音滴滴的響個不停，賀海舟一眼掃過，大都是生日祝福。

把手機靜音扔到一邊，他躺在程慕清身側。手搭上那熱乎的的胳膊，闔上了眼睛假寐，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醒來已過八點，賀海舟急忙起身去廚房，雞湯熬的只剩了一鍋底，眼看就要幹鍋。

關了火，看著那點可憐的雞湯犯了愁，都不夠煮兩碗面的。

程慕清迷迷糊糊跟到廚房來，看到有雞湯高興起來。「哇，正好用雞湯給你煮碗長壽麵。」

「你會煮麵？」賀海舟說。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認識之後就沒見他做過家務。

「我的拿手菜，雞湯長壽麵，只此一家獨一無二的好吃。」程慕清邊說邊把人推出廚房。

翻出手機里保存的煮麵秘訣，一項一項按要求準備齊全材料。

先用清水卧兩個荷包蛋撈出備用。然後把雞湯倒進湯鍋里，鍋開後下一小包龍鬚面，再煮進去幾顆青菜，關火後，再加一點醋進去去油膩。

他上周回家專門問奶奶學的，等的就是生日這天親手做一碗，老家的傳統，過生日一定要吃長壽麵。

「面來了！」程慕清端著那碗香氣撲鼻的面上了桌。

清亮的雞湯里是細白的麵條，左邊幾顆碧綠的青菜，右邊兩個橢圓的荷包蛋，賣相很是漂亮。

「快，坐下嘗嘗我做的面。」程慕清迫切的想驗證下自己的手藝。

賀海舟夾起一顆青菜放進嘴裡，嗯，煮老了。麵條白白的，有些夾生。荷包蛋很不錯，還是糖心的。他猜測也可能是不知道究竟煮幾分鐘會熟。

最主要的是那湯，看著顏色清亮噴香，鹹的能把人齁死，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勺鹽。

速戰速決的連湯帶面吃的一幹二凈，賀海舟心虛的評價道：「特別好吃。」

程慕清在旁邊托腮看著他吃完，心花怒放的說：「哥，以後過生日我都給你煮長壽麵吃。」

「……」

啥叫自己給自己挖坑。

一碗長壽麵下了肚，接著喝了一杯水，賀海舟看著蛋糕直想吐。

於是巧克力蛋糕就都進了程慕清的肚子里。

兩人剛剛都眯了一會兒，這會兒也不困，貓在沙發上擠著打遊戲。

賀海舟趁著遊戲間隙親程慕清，這個生日過的放鬆愉快。

最後一把打完，賀海舟率先站起來，伸手拉起程慕清，「洗澡睡吧，不早了。」

「哦，好的。」程慕清說。

洗澡換好睡衣，程慕清拐去客房，進門愣住了。床上被褥凌亂，還散發著一股子怪味。窗戶開著，冷冷的夜風夾裹著寒氣吹進來，屋裡清冷清冷的。

他扭頭就去找賀海舟， 氣呼呼的質問：「哥，誰在我屋裡睡覺了？」

「王齊昨天送我回來，太晚了沒有走。」賀海舟一拍額頭，早上走的太匆忙，忘記換客房的床單被罩了。

「那被子都臭了，怎麼辦？」程慕清不高興了，撅著小嘴，拉起賀海舟去客房。

賀海舟兩個指頭捏起被子一角，放到鼻子下聞，被子堆了一天沒疊，確實有點怪味道。

「睡我屋吧，那屋床單被罩都是新換的。」賀海舟給出了解決辦法。

「那你睡那兒？」程慕清說。

「我睡沙發。」賀海舟轉身回房間找枕頭被子。

程慕清信步跟在身後轉悠，看賀海舟翻箱倒櫃找被子。「哥，我個子小睡沙發，你睡床。」

「你在這屋好好睡。」賀海舟抱起被子去客廳。

程慕清亦步亦趨跟過來，壓著被子不動，總而言之是要睡沙發。

賀海舟無奈一笑，「那一起睡屋裡吧！」

「啊……也行。」程慕清立刻答應著。

答應的挺痛快，進屋時又扭扭捏捏了。

程慕清靜悄悄躺在一邊，被子下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旁邊陷下去一塊，是賀海舟躺了過來。

口怎麼突然就渴了，起身喝完水，程慕清來到陽台向下一望，下雪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昏暗的天空中飄飄灑灑的落下來，霎時間，地面就覆蓋了淺淺一層細白。

他伸手去接雪花，一抬手碰到玻璃，失笑一聲，想到什麼，轉頭跑去卧室。

「哥，哥，下雪了，我們下樓去看看？」他興奮的說。

賀海舟來到窗前向下瞧著，只見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大雪紛紛揚揚落下，慢慢蓋滿了屋頂、樹枝。

程慕清在旁邊晃動著他的手臂，興高采烈的說著：「下去看。」

那雙眼在燈光和雪白的映襯下，燦若繁星。一張紅潤的小嘴輕巧的一張一合，潔白的牙齒忽閃忽閃，閃進賀海舟的心裡。

他抱著程慕清滾到了被子里。「明天再看雪。」

手指掀開程慕清的睡衣，火熱的吻沿著脖頸、鎖骨到胸膛。

程慕清渾身顫慄著，白皙的耳尖浮現出紅潮。當睡褲也被褪去後，他羞澀的別過臉，把頭埋進了枕頭下。

賀海舟俯身咬他的嘴唇，一隻手向下游去，握到那狀態滿滿處時，低聲笑了笑。

程慕清手指緊緊箍著賀海舟健實的手臂，身體迅速滾燙起來，用小小的聲音祈求地叫著：「哥，哥。」

賀海舟的手指修長靈活，一下一下撥弄著。

程慕清眼角發紅，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被子上沾染了淚痕。隨著一聲悶哼，被子上潮濕一片。

下一秒，他無力的跌進枕間，腳尖緊緊蜷起，等待著風靜雨停。

賀海舟給人清理完畢，又換了床單被罩，把人穩穩裹進被子里，親親臉頰，哄孩子似的說：「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