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覺吧
小說: 小男友是巧克力味的 作者:楼台许许 字數:2007 更新時間:2022-03-11 01:27:05
賀海舟抽出煙盒裡僅剩的兩支煙,遞給王齊一支。
煙霧噴出的同時,恍惚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這個假設不成立,這條路也回不了頭。沒有如果,即便真的有,也該是如果法律允許每種感情該有多好。」
街上有人喝醉了酒,撕心裂肺的唱著:「愛過的人我已不在擁有,許多故事有傷心的理由……」
看,即使法律允許的感情,也不一定都能修成正果。
傷心人各有各的心酸,相愛的人也會有無法釋懷的悲哀,這就是現實。
一個月後,嫩綠的花草們爭先恐後的從土裡擠出來,一顆顆小腦袋含羞帶怯的打量著這多彩的世界。
面前的奶茶都涼了,程慕清還在發獃。
沈芸清電話信息都沒有一個,憑空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銀行卡餘額提醒,程慕清都以為只是一場夢,夢醒就什麼都散了。
——叮鈴鈴叮鈴鈴……
他手忙腳亂從書包里翻出電話:「哥,啊,在學校呢。你別接我了,我自己坐車過去吧。嗯嗯,知道了。」
掛斷電話,推開奶茶的門走出去,驚動的門上風鈴嘩啦嘩啦的亂響了好一陣。
風衣取代棉服,裹上程慕清更加清瘦的身體。他緊了緊衣服,頂著夾裹著黃沙的狂風跑向巴士站。
正是下班高峰期,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費勁的擠上一輛擁擠不堪的巴士。
巴士蝸牛般緩慢的行駛在車輛擁堵的路上,三分鐘向前挪動一下。
程慕清一手抓著扶手,在上下左右都是人的縫隙里點好了外賣。這樣兩人都到家就可以馬上開飯。他哥最近挺累的,有時候啥也沒做呢,抱著他就能睡著。
車輛到站,都不用走,程慕清被人流裹挾著下了車,初春的傍晚,他被擠出了一身汗。
進了家門一看,外賣比他先到,已經擺放整齊上桌等著了。
浴室里水聲停止,賀海舟僅裹一條浴巾,擦著濕發走出來。
抵著他堵在牆上,低頭親了一下。
「唔……」
濕熱的氣息勾勾纏纏,訴說著思念。本來就一周才能見次面,結果上周還沒那個。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囈語: 「先洗個澡。」
「先……先吃飯……」程慕清推著他的胸膛,不讓靠近。
「先吃別的……」
緊接著,程慕清就被拽進了浴室,一分鐘後,他們坦誠相見了。
熱氣騰騰里,程慕清臉和脖子上紅潮一片。
水聲刺啦響起,打濕了髮際。
「叫我。」身後沙啞的聲音帶著不容反抗命令他。
「哥,賀海舟……」
尾音顫悠悠,叫的斷斷續續。
白霧繚繞,熏的人不知置身何處。
程慕清雙手撐牆,緊閉的雙眼皮上,長長的睫毛隨著擺動有規律的撲閃。
重力使他不停的前傾,身後人緊追不捨,環住他的腰身向後扯。
「……」
程慕清的手徒勞的想要制止,被牢牢擒住動彈不得。
頭頂的水聲響了又停。
賀海舟收拾妥當,坐在餐桌旁,抱著程慕清吃飯。
「來,張嘴,吃口菜。」哄孩子似的喂他。
程慕清渾身發軟,聽話的張開嘴,咬住一棵菜心,三兩下就咽了下去。
太耗體力了,肚子這會兒餓的能吃下一隻雞。
賀海舟接著餵了他一口米,鼻尖蹭了蹭他的頭髮,「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米飯也咽下去,程慕清才細不可聞的輕聲嗯道。
吃飽飯,程慕清被送到卧室休息。
賀海舟就著剩菜扒拉下一碗米飯。
程慕清正迷糊著,感到身上壓過來一個重物。
意料之中,細密的吻落在額頭,一路親向嘴角。
如果說剛才是忍耐已久的宣洩,那現在就是情深意濃後的溫存。
程慕清勾著賀海舟的脖子回吻。
被子下熱乎乎的是他的身體。程慕清雙眼微紅,眼底的深情一覽無餘,滿足的注視著他。
賀海舟的心砰砰狂跳,這就是他的剋星,克的他沒了理智、節制,只想再次隨他沉淪。
有那麼一瞬間,美妙的感覺擴散至每個神經末梢,像中指彈過琵琶弦,顫顫悠悠發出悅耳動聽的迴音,餘音繞樑不絕。
程慕清的眼尾通紅,他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擰著床單的手指關節因為過於用力而泛白。
「別咬嘴唇,明天會疼的,咬我。」賀海舟扒開他的牙齒,食指彎曲塞進他嘴裡,動作一刻不停。
「你……」程慕清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什麼,狠狠咬上了遞過來的手指。不咬白不咬,哪有這樣的人,剛吃幹抹凈一回,轉眼又生龍活虎的,還讓不讓人活啦!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程慕清動動手指,闔上眼皮小聲說了句什麼。
「嗯?」賀海舟親一下他的耳垂,戲謔的問著。
「我說身上太黏了,洗個澡。」程慕清閉著眼沒動,一字一句的說。
賀海舟抄腿抱起他,邊走邊笑,年紀輕輕的某些功能怎麼這麼差呢?得好好給補補了,不然影響以後的福祉生活。
把人里里外外洗幹凈,嚴嚴掖好被子,賀海舟手放在程慕清腰間,又親了一下他的嘴角:「好好睡覺吧。」
等程慕清再睜眼,窗外陽光明媚,太陽已經升到頭頂。
嗓子幹的冒煙,「幾點了?」一開口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嗓音比嗓子發炎了還嘶啞。
「來,先喝口水。」作惡多端的人春風滿面的進來,端著一杯溫水,攙起他靠到自己懷裡,小心的喂水喝。
咕咚咕咚,一杯水喝的一滴不剩,溫度適宜的水流過喉嚨,像幹涸的土地得到灌溉,瞬間吸飽水份濕潤起來。
「你下回再這樣,我就……我就……」就了半天,程慕清也沒就出來後面的話。
他臉上的表情過於認真嚴肅,就顯得特別可愛。賀海舟彈彈他的腦門,問道:「你就怎麼樣?」
是啊,想想也沒什麼可就的。就不見面嗎?開什麼玩笑。就不讓那樣嗎?好像自己也忍不了。
「就不要那麼……時間長。」程慕清蒙上被子,在被子下悶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