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白佑的眼神，柏悠更在意的是白佑到底聽到了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睜著眼睛了。

令人後怕的惡寒很大原因是這個。

要是一般人看的話或許會覺得白佑只是一副沒睡醒目光潰散的樣子。

柏悠抬手掌使勁地錘了一下方向盤，繼續轉動方向盤拐彎。

「還有多久……」

耳邊忽然呼一股熱流柏悠又猛地一乍，差點沒打好方向盤往旁邊林子里去了。

白佑整個人撐在駕駛座後邊，腦袋無力地卡在靠背的旮旯里。

他斜眼看了看柏悠，「……我有這麼嚇人嗎。你就差從窗戶飛出去了。」

柏悠又呼一口氣，舔了舔嘴唇，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剛才跟誰講電話？」

「……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含含糊糊的。」

「哎，就是以前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他到外邊讀書上大學才回來這邊，就只有幾個哥們兒可以聯繫。」

白佑緩緩眨了眨眼，沒有回話。

「反正只是去看一下畫展和博物館，他在這邊的活動取消了，沒地兒去，我就帶他和咱們一起看看。」

「哦。」

柏悠稍微轉臉看了眼白佑，抬手覆上他的腦殼，「怎麼了。老沒精神的。」

「……溫廷他。」

「嗯？」

「那個時候溫廷是…想強吻江彥哲。」

「……」

柏悠不經意皺了皺眉。

白佑移眼看了下柏悠的表情。

「江彥哲沒跟我說。」

「……是溫廷告訴我的。」

柏悠的表情愈發有些難看了。

「他們十一月的時候在一起了已經。」

「哈！？」

「江彥哲十一月的時候就已經，答應他了。」

「哇……真是人心隔肚皮。那個小子還跟我說不認識那個……溫啥？」

「溫廷。」

「我現在火氣在上來。」

「……」

「給江彥哲那個狗x的打電話。」

「我？」

「我手機不是在導航麼。」

「……你在我面前真的是，完全不掩飾啊。」白佑斜斜地看著柏悠，「溫廷讓我幫他給江彥哲道歉。他拉黑江臨了。」

翻白眼。

「溫廷是有點衝動了。但是……」

「什麼。」

「他說江彥哲在耍他。好幾個月了。他在聚會的時候也是江彥哲先挑事的。」

「什麼屁話。你也信。」

「打通了。」

「哈？」

「佑佑～放假了嗎～有何貴幹呀～是不是想我想我想我了呀～」

江彥哲這個瘋子……倒是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我是想問你一些事。」

「嗯？你要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嗎～」

白佑張著嘴，好一會兒才小吸口氣，說，「……溫廷真的喜歡你。」

話筒對面忽然就沒有了那種江彥哲的勁兒。

「江彥哲？」

「幹嘛。」

「你說話。」

「我這不是在說嗎。」

「……」

白佑和柏悠相視一眼。

「你對溫廷做什麼了？」

「沒有。」

「他跟我說你約他好幾次放鴿子。」

「我真的有事。」

「是最近才這樣的。你是不是總在學校讓他難堪？」

「……」

「江彥哲。你實話實說。他和你一樣，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朋友。」

「是。」

「什麼？」

「我是故意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