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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陌路途

    有句話叫做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他情深如斯,卻一手造就了他的不壽;他聰慧至極,卻成了他心頭永遠的烙傷 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可供虛度?他卻為了他,耗費掉一個又一個十年—— 記得那年意氣風發,他玄衣,他白裳 他將隨身的紫玉系在那人腰間 恣意狂傲地說著世間最霸氣的話語 一轉眼,荼靡花謝,余滿地凄愴。 他此生最大的幸事,便是那一年他遇見了他 他此生最大的錯誤,便是那一天他留下了他 若是那樣,他與他便永遠沒有交集。 當初許下的承諾,卻成為了最傷人心扉的謊言 他為他的相守,代價是,國破身亡 此生,他說他相遇不悔,相守為幸 可是允之啊,能不能—— 不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告訴我,什麼叫煙花易冷,什麼叫物是人非?

    第二十章

    小說: 或許陌路途 作者:顾奚 字數:2098 更新時間:2019-04-26 10:07:53

    楚佑宸面露惱意,長袖一揮,與空氣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然後,年輕的帝王猛地站起,從案幾上拿起一折密報,朝著張太傅的頭上砸去。

    「你們這些老紈絝,一個個的,這是要把人逼死還是怎麼的?」他指著張太傅,聲音有些顫抖,「你倒是好好看看這摺子上的東西!」

    張太傅雙手顫巍巍地從地上撿起密函,才讀了幾行,頓時臉色突變,半晌,沖著楚佑宸磕了一個響頭,口中道:「老臣愚鈍,多有過激之言,葉將軍為國捐軀,是為忠良,臣以為其縱有過,亦可功過相抵。」

    此言一出,百官嘩然。

    程婓煙極力把眼淚逼回去,那幾個同葉向暝私交甚好的人都不由得一愣。

    倒是楚佑宸,一反往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衝著張太傅笑了笑,那笑容,卻異常的詭異:「太傅所言甚是,傳孤旨意——」

    他的表情,在場的人都看不大清楚,彷彿是在平靜無波的水面上籠罩了一層薄霧,誰也不知道,這看似碧波的清水中,是不是暗含殺機。

    「鎮遠將軍葉向暝,為國捐軀,當為眾官之楷模,今追封驃騎大將軍,立衣冠冢於皇陵,以彰其功。另,舉國同喪,為期三日。」宣昱帝黑金龍衣加身,面色沉寂如水,長立於高階之上,俯瞰眾生百態。

    他這段話說得極慢,這是給那個人作為葉將軍,最後的追憶。

    從此,他會把他放在心底,只是他一個人的阿暝。

    「陛下聖明!」程婓煙第一個開口應和。

    「陛下聖明!」女子的聲音落下,又有無數道贊成聲響起,那聲音,整齊劃一,響透整個大殿。

    「另外,兵部即日起準備十二萬精兵,秦穆、高澄為副將,待孤一聲令下,啟程支援扶風!」

    「是。」列中三人拱手應到。

    「梁楚軻。」他又喚。

    「臣在。」

    「宮中十萬御兵,即日起由梁卿管理。」

    「臣領旨。」

    「罷了,今日就先散了罷,方才點到名的隨孤到書房。」他想了想,又補充到:「還有,安平和涼王也請相隨。」

    「是。」兩人飛快對視一眼,應到。

    是時,德全拂塵一揚,用他那公鴨般的嗓子唱到:「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其餘人等皆知楚佑宸有要事與這幾人相謀,道了萬安後相繼離去,再無一人停留。

    入了御書房,在楚佑宸的示意下,德全招呼人給這幾位落了坐、烹好茶水,便帶著宮婢侍從們退去。

    等書房內再無閑雜人等之時,楚佑宸才道:「方才諸卿也聽到了,孤讓秦穆、高澄二人做副將,卻並未定下主將,諸卿可知此舉意在何處?」

    程婓煙早已猜透了他的心思,不急不緩的開口:「陛下要親兵北征,這可不是什麼小事,該準備的都要提前備好了。」

    楚佑宸輕輕點頭,算是認可了。

    其他幾人皆是一愣,梁楚軻忙道:「陛下,此事行不得啊!」

    他挑眉,「有何行不得的?」

    「如今剛打了敗仗,正是軍心潰散之時,孤身為國君,帥兵親征有何不妥?」

    「這……」

    他再度開口,話頭便被楚佑宸截了去:「行了,今日喚你們來便是為此。這事兒不是小事,如果直接說出去怕是會有很多人反對,孤先告訴你們,便是讓你們有個準備,免得到時候叫我頭疼!」

    「梁大哥,」他換了個稱呼,「父皇生前便極為看好你,如今孤把整個皇城的安慰盡數交於爾手中,願梁卿替孤解除後顧之憂。」

    梁楚軻知道楚佑宸的性子,一言九鼎,便不再相勸,而是起身跪下,口中道:「臣遵旨,定不負聖上厚望。」

    他點頭,看向一旁:「小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和婓煙全權做主。」

    「皇兄放心。」

    「秦穆、高澄。」楚佑宸又喚。

    「臣在。」兩人頷首,拱拳。

    「你們協助兵部,準備好出征的一切相應事宜,備齊糧草,三日後出發。」他端起茶杯,輕輕撇去茶葉,微呷了一小口,「現在就去。」

    「是。」兩人領命退下。

    「梁大哥也先去軍營看一圈罷!」楚佑宸揮揮手,示意讓他離開,「虎符給你。」然後,拋出一個盒子。

    梁楚軻手一伸,穩穩抓住那錦盒,起身離開。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這三人的時候,氣氛也變得緩和了許多,許久不曾開口的楚佑殊道:「皇兄,你……」真的要去?

    他的話未說完,便被楚佑宸擺擺手制止:「行了行了,你不用說了,孤心已定。」

    「成成成,都隨你,我啊,就是一苦力!」楚佑殊無奈搖搖頭,撐開手中的摺扇,悠悠然地扇了幾下又合上,用扇頭在手掌上敲了幾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皇兄啊,你這樣下去,弟弟我幾時能討到一個王妃啊!」

    程婓煙心情本有些低沉,此時竟也撲哧一笑,這小子!

    楚佑宸死命地瞪他:「瞧瞧你,一天到晚的沒個正形,哪家的姑娘會喜歡你?」說著,一個紫砂壺砸了過去。

    「呀,皇兄!你謀殺親弟!」楚佑殊用手一擋,紫砂壺握在手中,晃了晃,見裡面似乎還有些茶水,二話不說直接往嘴裡倒。

    程婓煙看了,頓時怒目圓睜:「楚佑殊!你!」她就差直接拿把刀揮上來了,「你看你哪有一點身為皇室貴胄的自覺?」

    然後,頭也不回地開口:「佑宸哥,以後別再拿這個茶壺給我倒水!」

    楚佑宸搖搖頭笑著,同時也極為嫌棄道:「放心,今兒我就叫人打包把這紫砂壺送到涼王府上。」

    「他不是說沒有王妃嗎?我看你再送給他幾個女人罷!」程婓煙涼涼開口。

    這小子,這些年來不知道捲走了他多少寶貝。

    楚佑殊撫掌大笑三聲,風流無限,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起身,邊向外走邊道:「皇兄!臣弟就先告退了!」

    「小殊!」楚佑宸在後面喚著。

    「放心,答應了你的少不了,不過……」他頓了頓,補充道:「女人就免了!」

    只留下後面的兩人啼笑皆非。

    這孩子,果真心思玲瓏,這不變著法兒地逗他們樂呢?

    只是此時,這兩人誰能樂的起來,不過陪著他演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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