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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總想利用我復仇

    【瘋批受X心機攻】 當裴明洲得知上輩子把自己一箭射死的反派說,想要和他合葬時的內心be like: 去你的!跟你合葬!老子還不如自鯊來得更快! 裴明洲回顧自己的兩輩子,從皇子流落成平民,又從平民當成了皇帝,這一切都離不開那個狗反派的推波助瀾。 可他曾錯許芳心給那個狗反派,結果被狗反派一箭穿心。 於是這一次,裴明洲重生回來,打算要好好訓訓那條狗。 沒想到,把狗訓成了狼,還成了他的狼。 · 小劇場: 景和十年,春和日麗,裴明洲一腳把虞無聲踹下床去。 他披衣起身,雪白的脖頸上紅痕點點,曖昧又顯眼。 裴明洲對虞無聲道:「滾。」 虞無聲只是歪了歪頭,長發披散肩頭,「陛下是覺得……臣侍寢侍得不好嗎?」 裴明洲扯了扯嘴角。 好,太好了,朕差點被他在床上搞死了。 本文又名《關於反派不小心把自己睡了這回事》、《當皇帝好難》、《朕不想搞師生戀》 攻受雙重生。

    第三章 遇刺

    小說: 反派總想利用我復仇 作者:奶青色 字數:2971 更新時間:2022-08-30 00:21:34

    裴明洲睡了一個天昏地暗的覺。

    直到有人坐在他榻邊,弄得他的床榻外側微微一沉。裴明洲以為是來叫他起床的外祖母,下意識就掀起被子,遮住了頭。

    虞無聲的手停頓在了裴明洲的頭上。

    他看著被褥下面那個鼓起來的包,沉默片刻,還是伸出手,扯了扯那個被子。

    沒反應。

    再扯一扯。

    裴明洲猛地掀開被子,露出毛茸茸的腦袋。

    他剛睜開半隻眼睛,就看見了虞無聲的臉。

    裴明洲以為自己做夢見到鬼了,猛地一個坐起身,卻忘了自己昨天摔了一跤,腰背和臀部都疼極了,瞬間倒吸一口冷氣,疼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虞無聲:「醒了?」

    裴明洲咬牙忍著疼,拽起被子,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瞪著虞無聲:「你來幹什麼?」

    虞無聲眉眼淡淡:「陛下莫非是忘了,今日要啟程回燕都。」

    他起身,雪白的衣袍流淌般,沒有一絲摺痕,「日後要上朝,不能再這般睡到日上三竿。還望陛下調整作息。」

    裴明洲冷笑一聲。

    還沒登基呢,就開始管他這管他那了?

    他一怒之下道:「老子非就睡到日上三竿了,怎麼著?」

    虞無聲沒有被激怒,非常平靜地看了裴明洲很久,然後垂下眼,不卑不亢道:「那麼臣每日都會來叫陛下起床。」

    裴明洲:「?」

    離開吳城,坐上前往燕都的馬車,裴明洲掀開馬車簾子往外望,看見外祖母拄著拐杖也同樣望著馬車的方向。

    上輩子,裴明洲在離開吳城時,和外祖母依依話別,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皇帝,成為個明君。

    外祖母不是他的親外祖母,他的所有親人都在那場禍亂中喪生,外祖母只是一個收養了他的老人家,外祖母平生不過希望他平平安安度過此生,可裴明洲畢竟不是普通人,註定有一天仍是會回到那腥風血雨中。

    上輩子直到死,裴明洲都沒有再回到吳城。

    浦津他們會照顧好外祖母,這一點他不擔心,且外祖母也不打算跟他進宮。

    這一次,無論是死是生,裴明洲都要回到吳城。

    哪怕是死,他都要死在這個地方。

    不要再死在那個冰冷的燕都皇陵中。

    亦或是,江夏的大軍當中。

    裴明洲放下了簾子,靜靜地坐在馬車中,感覺到馬車轆轆而行,已經駛出了吳城,將江南的水鄉風景拋在了身後,一路向北而去。

    馬車一路疾馳,從吳城經過江夏,再往北,經過冀州,最後到了離燕都最近的北江。渡過一條江,就能抵達燕都了。

    這一日,秋高氣爽,風寒,吹動對岸的旌旗呼呼作響。

    風聲凜冽間,

    裴明洲下了馬車,一下車,就感覺到寒冷的空氣直竄入鼻子里,生疼生疼的。這是北地特有的氣候,上輩子他初來北地,因為受不住這裡的天氣,感染了很長時間的一段風寒,最嚴重發高熱的那幾晚,是虞無聲一勺一勺藥粥給他灌下去的。

    不然,裴明洲可能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剛登基,就因為受不住北地氣候而得風寒死去的皇帝。

    明明還是初秋,可天已經涼了。

    和離開吳城時那溫暖濕潤的氣候大不一樣。

    裴明洲看著對岸駐守的皇家軍馬,陣勢極大。他突然有點怔然,不知道自己兜兜轉轉忙活了一輩子,怎麼又回到了原點。

    虞無聲跟在他身邊,見他一動不動佇立在原地,淡淡道:「這些兵馬都是皇家禁軍,特來護衛陛下前往燕都。」

    裴明洲知道。

    他冷冷看了虞無聲一眼,心底輕嗤,沒有說話,跟著烏瑕以及其他人往前走,準備登上船渡北江。

    幾艘船並排橫在江邊,都是相當大的船,而非小木船,船上亦有穿著紅袍銀甲的將軍在等候。

    裴明洲看著那抹鮮紅刺眼的紅袍,腦海中突然如白光驟然閃過,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已經要踏上船的一隻腳猛然收了回來。

    他突然沖著那位紅袍將軍大吼一聲:「金瑞!退後!」

    所有人都被裴明洲這一聲吼給嚇愣住了。

    那位名叫金瑞的紅袍將軍亦是一愣,雖然不知道新皇帝怎會知曉他的姓名,但他的身體已經做出反應,下意識往後撤了一步。而就在那一刻,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帶著呼嘯的寒風,「當」的一聲深深刺進了將軍身側的船木上,扎進了半支箭。

    如果他方才沒有後退,那麼這支箭,就會刺穿他的頭盔,穿透他的眉心。

    插入船木的箭尾還在微微顫動,金瑞英眉一豎,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大喊道:「保護裴公子!」

    話音落下時,亂箭已簌簌飛來,十幾名精兵從船上衝下來,一邊揮劍斬開亂箭,一邊向裴明洲靠近。

    虞無聲往身邊一抓,想抓住裴明洲,然而卻抓了個空。

    金瑞也要從船上進來,喊道:「裴公子!小心!」

    然而,裴明洲卻恍若未聞。他轉頭就跑,在金瑞震驚的視線中,猛地扯下馬車的韁繩,翻身就上馬,雙腿一夾,聽得黑馬一聲嘶啞的鳴叫,一下子就往北江的反方向跑去。

    上次也是在這個地方。

    因為他,死了許多禁軍。

    敵人的力量比他們想像中要強大許多。

    裴明洲孤身一人衝進北江後頭的山林中,將亂箭甩在身後,不知奔跑了多久,沒有再聽見箭弦響動的聲音,他才拽住韁繩,慢慢地停了下來。

    密林深處,寂靜得沒有半點聲音。

    裴明洲身下的黑馬不安地原地踏步,似乎還想繼續往前走,卻被韁繩拽住,動彈不得,只能抬起蹄子,四處回望。

    裴明洲沉默地環顧四周。

    似乎覺察到什麼,他雙腿一夾,想要繼續往前,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樹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緊跟著一道黑影閃過。

    裴明洲猛地一個調轉馬頭,就與那黑影撞了個滿懷。

    那黑影飛快蹬開,銀刀出鞘,寒光閃過,劃破了黑馬的脖子,滾燙的馬血瞬間噴灑出來,濺了裴明洲滿臉。

    裴明洲從馬背上跌落,身上沒有任何可以防禦的武器,拽起馬鞭繩就沖著那個黑影甩去,誰知黑影抬手一刀,就將鞭子斬為兩段。

    那個黑影劈開鞭子,一躍而下,直接用手掐住了裴明洲的脖子。

    裴明洲感覺到一陣窒息。

    他雙手扒住那人的手,想要用盡全力扒開,但那人的力氣不容小覷,直接就可以將他的脖子掐斷般,沒有絲毫鬆懈。

    裴明洲啞著嗓子,想要從面罩後面看清那人的臉:「你是……誰?」

    那人似乎笑了一聲,聲音嘶啞:「裴明洲……裴家人都該死。」

    說完,黑衣人猛地抬起手,銀刀寒光一閃,就要刺下來。

    裴明洲緊緊閉上眼。

    而下一瞬,箭弦響動,幾乎只是一瞬,就聽見了利箭沒入身體的聲音,「哧」的一聲鈍響,滾燙的鮮血再次濺灑在裴明洲的臉上。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鬆了。

    裴明洲慢慢地睜開眼。

    那個黑衣人已經心口中箭,保持著抬手要往下刺的動作,卻一動也不再動了。

    裴明洲轉過頭去,看見不遠處的密林中,一人身騎白馬,衣衫雪白,手持弓箭,正立於馬背上。

    虞無聲。

    他持弓的姿勢,和記憶里,臨死前的最後一幕,一模一樣。

    裴明洲掙扎著想要站起身,抹去滿臉的血,突然沖虞無聲大喊了起來:「你如果真想殺我,不如現在就直接把我殺了!省得我以後再受你的折磨。」

    「陛下,」虞無聲翻身下馬,皺起眉,「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裴明洲看著虞無聲一步步地走近,「說什麼?你不會不知道,殺了我,大梁沒有了皇帝,整個大梁就歸你掌控了,你想要的復仇大計……」

    「陛下,您累了。」虞無聲走到裴明洲面前,抬起手,一隻手按在裴明洲的肩膀上,下一刻,手指微微用力,下一瞬,裴明洲的身體一軟,竟是昏了過去。

    虞無聲抱住裴明洲,緩緩地半蹲下來。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撫過裴明洲的臉龐,很快就沾了血。

    血下的那張臉,清秀俊朗,帶著些稚氣和傲氣,和記憶里相差無幾。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很快,一名黑衣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虞無聲身後,低聲道:「殿下,殺了他,大梁從此就再無新皇,大梁氣數也將盡了。」

    虞無聲沒有回頭,道:「沒有了皇家血脈,他們也能立刻創造出一個皇家血脈來。」微微一頓,「不著急,他留著,我總有用處。」

    黑衣人遲疑一瞬,「若是有一天,這皇帝識破……殿下身份,只怕殿下就危險了。」

    「總會被發現的,我不在乎早晚。」

    虞無聲將陷入昏迷的裴明洲抱了起來,轉身走到白馬旁,將裴明洲抱上馬背,自己再翻身坐上去,雙腿一夾,白馬奔出了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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