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率？」贏言鏘問。

「就是得這個病的可能性變小，患病的人減少。」空青耐心解釋。

他發現贏言鏘這個人雖然是個古人，但接受東西的能力非常強，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在邊境生活十年時間相關。

空青昨日就注意到了，在石窟那邊的絲綢之路上，有很多異族往來交易，如果贏言鏘沒有包容之心，怕是這邊境也不會如此熱鬧。

他前日說的發展經濟，吸人更多的人安家落戶，還是淺顯了些。或許贏言鏘正在做著這樣的事情，只是他自己並不知道這些舉措的意義而已。

但或許也正是贏言鏘和異族文化接觸良多，才對新鮮的事物，以及奇怪的人有額外的包容心。

當然，這個時候空青完全沒有想到，贏言鏘接受他還有別的原因。

「嗯，挺好的。」贏言鏘點頭，「若你能做到，那我必然替眾將士感謝你。」

「先不急。」空青搖頭，「要處理傷口，我就需要專門的工具，這些工具你們這裡都沒有，所以我想試著畫下來看看你那裡能不能做。」

「那你畫呀。」贏言鏘有些激動的敲了敲宣紙，「你畫，我拿給工匠做。」

「問題是，我畫不了……」空青撿起地上一個紙團打開，上面赫然畫著他的「剪刀」，「我就只能畫成這個樣子。」

贏言鏘:……

沉默半響，「如果我給你找兩個畫師，你描述，他們來畫可行？」

空青眼前一亮，瘋狂點頭，「可以可以！」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他不行有人行啊！

「嗯。」贏言鏘也點頭，站了起來，「明日我就叫管家去尋畫師，現在我們出去逛逛。」

「啊？」空青仰頭看著贏言鏘，「這會兒？」

「對啊。」贏言鏘一把拉起空青的胳膊，「今乞巧節，街上很熱鬧，去看看。」

空青:乞巧？七夕？

順著贏言鏘站起來，「走走走，看熱鬧！」

贏言鏘:……淺笑搖頭。

乞巧節便是後世的七夕，和後世當情人節來過差不多，今日也是有情人約會的好時機。

邊境民風開放，男男女女之間沒那麼多規矩，以至於街上成群結隊的年輕男女不少。

空青和贏言鏘並肩走著，觀察街道的布局和行人的服飾，或許因為是邊境，來往各族的人都有，所以服飾並沒有統一的款式，大都是些粗布棉麻，以抵禦風沙為主。

而房屋的構造也是以泥土為主，而不是木屋，賣的東西也是日用品為主，大概因為是乞巧節，賣女子飾品和香囊也不少。

「怎麼了？」贏言鏘看著空青東張西望，卻又沒有在任何一個攤位上停留，「這些都不喜歡？」

「啊，不是。」空青搖搖頭，「這些對我沒什麼用。」

「倒也是。」贏言鏘點頭，帶著空青拐彎走進一個飯店，「我們去吃飯吧。」

「嗯。」空青點頭。

夜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是因為過節，街上還很熱鬧。

贏言鏘帶著空青在一家酒樓的隔間，這裡可以賞月，也可以看見熱鬧的街和人群。

邊境這邊食物還是以牛羊為主，空青看著烤好的肉，碳烤的香氣四溢，叫人食指大動。

果然，無論什麼時候，「烤」這種做法就相當於作弊，只要不胡來，很難烤的不好吃。

新鮮的牛羊，加上特製的燒烤料，空青吃了好幾塊肉，很滿足。

「喝點？」贏言鏘拿著酒缸，問道。

空青卻搖了搖頭，他的酒量不差，但不愛喝。以前上班的時候，總有應酬，上級喝他也得陪著，每每到最後都是一個接一個的去廁所，食物腐爛的味道混合著酒精的味道，就是回憶起來，也叫人作嘔。

「不喜歡？」贏言鏘給自己倒了一碗，笑著問。

「喝酒傷身。」空青卻說，看著贏言鏘一口喝一碗，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將軍也少喝。」

「無妨。」贏言鏘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空青見他不聽勸，搖了搖頭，看向外面，沒有再勸。

其實抽煙喝酒這些事情，你就是知道他有害健康又如何？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上課講吸煙和肺癌的聯繫，下課去廁所抽煙解癮。

人生在世不過百年，一點小癖好又有什麼呢？

「羨慕？」贏言鏘看著空青一直看著樓下在小攤面前選首飾的男女，笑著問。

「不，沒什麼好羨慕的。」空青再次搖頭，「你們這男的都是三妻四妾，現在也不過一時的喜歡，算不了什麼。」

贏言鏘看向空青，又喝了一碗酒，良久才問道，「以後，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女人嗎？」

空青有些許詫異的看著贏言鏘，想了想，認真的回道，「也不是，只是如果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結婚，就是成親了以後，他們兩個就算一個家庭，他們的關係受法律的保護和制約。

男人如果再娶其他人，就算犯罪，會坐牢的。」

「如果納妾呢？」贏言鏘問。

空青一頓，額……他忽略了古代娶和納是兩回事。

「我們那裡沒有納妾的說法，因為沒有誰是誰的私有品。」空青解釋道，「只要這個男人在找自己妻子以外的人，就算出軌，是違反道德的。如果和第三個人成婚，生子，便是重婚罪。

沒有娶和納的區別，因為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

但是如果夫妻兩個感情破裂，他們就可以和離，男女雙方的可以提出。和離之後，男可再婚，女可再嫁，互不幹擾。」

聽完空青的解釋，贏言鏘又喝了一碗酒，道，「這樣也挺好。」

空青看著情緒明顯低落一些贏言鏘，想著還是換個話題好，看著樓下一前一後踱步的男女，忽然轉過來問道，「算起來，將軍為何還未娶妻？」

贏言鏘看著空青充滿好奇的目光，斂起情緒，放下碗，站起來走到空青旁邊又坐下，湊近他，「想知道？」

空青:……

眯著眼睛，「就算我想知道也不用靠這麼近吧？」

「呵呵，」贏言鏘又是一笑，盯著空青的眼睛，聲音略帶蠱惑，「因為本將軍喜歡男人。」

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