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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如何嫁给死对头

    【阴郁狠厉美人攻X通透戏精太尉受】 苏锦城前世死于长野之战,全军覆灭,下场极惨。但自己生命最后时刻,他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自己一辈子恨极了的人。 这人是他从少时就喜欢的,自己救回去的,本以为是琴瑟和鸣,一世不离,却被当做了平步青云的踏脚石。单是如此,他也就认了,反正他权势滔天,也养的起这人的野心。 可这人似乎狼心狗肺,亲卫之死,杀妾之怨,母亲亡故之痛,欺辱之恨,那年少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给这人的情意,终究是冷水灭火,再也说不出口。 明明恨的要死,结果死之前,满脑子竟是,“好了,这下子我也死了,没人给你烧纸钱了。” 一朝重生,本以为趁着人年少,折了羽翼,困在自己身边。直到暗卫回了句:“当今治粟内史为尉迟风野。” 苏锦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治粟内史九卿之一,这人当今也不过才十七岁。 苏锦城知道自己拦不住,怕会让卫国走上前世的的路,开始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甚至不惜以感情为筹码,后来,后来,只想嫁给他。

    第六章 少时心底情

    小說: 重生之如何嫁给死对头 作者:一斛春 字數:5738 更新時間:2024-06-15 10:08:08

    “害我父亲之人,确定是卫慕吗?”

    “暂时不确定,这也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之一。”

    “段景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尉迟风野有一瞬,惊讶于他的敏锐,点了点头,没再解释,让下人准备了晚饭。

    苏锦城了然,这是准备让自己去查了,心绪平复后,打量起来这屋中摆设,一直到晚饭送来上,都有些微微意外,“你不会是自己私下吃山珍海味,招待我就让我吃清汤寡水吧!”

    “......”听听,这叫什么话!有时候苏锦城那张嘴,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能把人气半死。但又清楚,他这是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暂时放下父亲之死这件把人压的喘不动气来的事情。

    他换上轻快的语气,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爱好吃什么山珍海味,怎么到了太尉大人这里,就这般清楚?

    难不成你太过于想我,耐不住寂寞,经常做梁上君子?夫夫之间偷窥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不知观我沐浴之时,对于某些部位可否满意!”

    “......”这混账东西,怪不得前世他做御史大夫之时,每每有朝臣被他气的想吐血,经常一句话噎的上不去下不来的!

    当时他以为夸张了,现在想自己真是天真。这人不光嘴上不饶人,倒打一耙也是好手。

    自幼熟读兵法的苏大人,果断不跟他聊这个话题,解释道:“朝中传言,你每日在吃饭上,近乎花掉一两黄金。府中珍禽数不胜数,奢华程度,是常人不敢想象的。难道是现在官太低了,没有钱?”

    尉迟风野把粥试了试不烫后,喂到这人嘴里,“我名声不好,自然说什么都有,没那么夸张。还有,目前京城中你叫出名字的店铺,差不多都是我的。

    所以养的起你,也养的你的大军。倘若要娶你,就算不以江山为聘,也算是富可敌国。”

    苏锦城看尉迟风野的眼神都变了,活像在看个财神,“真的有卫国国库那么多吗?”

    尉迟风野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想逗逗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用富可敌国这词是不是太假了?”

    “不假,的确是没有卫国国库那么多,算算的话....”尉迟风野想了下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论财力的话似乎应该有卫萧两国国库加起来那么多,但现在那些东西还未开始筹备,这话不能说,于是补上了后面没说的。

    “算算的话,现在差不多有半个卫国国库。”

    苏锦城被这话吓的粥都没来得及嚼,囫囵直接咽了下去,呛的直咳嗽,尉迟风野轻拍他后背,满是无奈。

    “后背的伤好了吗?”

    “你知道?”

    “在马车上就发现了。”

    “你看出来,还把我往墙上撞。”

    “咳,情之所至,实非我愿。”

    苏锦城盯了他良久,才幽幽的叹了一句:“尉迟大人,就你这勾人的手段,不去青楼当头牌可惜了。”

    “我不去做花魁是为你好。”

    “怎么说?”

    “我怕你到时日日留恋温柔乡,离了我不行。再说了,我这万金难一见的价,苏大人好像也不是很出的起,说不定情敌怕是能从皇城门口排出城了。”

    “不许!”苏锦城抓住他的手,异常严肃,“你同我闹归闹,在别人面前这幅样子,我就把你绑了。”

    一声低笑,尉迟风野语气极为暧昧的,“怎么,难不成你吃醋了?”

    苏锦城盯着他的眼睛没说话,动作却毫不含糊,拉过他的衣领,主动吻了上去,语气带着说不出的疯意,“是,我快被你折磨疯了。”

    万蚁噬心,尉迟风野心中疼的厉害,倘若苏锦城对自己有情意,那么他做的那些事情,算什么?笑话吗?亲手把爱的人越推越远,直至以后可能死生不复相见。

    “锦城,告诉我,你何时对我有的心思?”从苏锦城在马车上说那一梦开始,他就猜到那可能并非是梦,而是真的可能发生过。

    不然以这人的性子,不可能仅仅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忍得下恨意,前来接近自己。他也在思量,会不会苏锦城想用他的感情为筹码,二人博弈,斗个你死我活。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倘若滔天恨意之下,是不能说出口的爱意,那我以为我的对你好,把你护在身后,除了让你更疼,好像一切都错了。

    ——

    “十五岁,我把你带回太尉府的第二年,六月酷夏。我与父亲沙盘交战,险胜,却被罚跪祠堂。我因不顾后果,用兵狠绝,虽然获胜,但伤亡极惨,沙盘上所剩兵马,十不存二。

    我当时还沉浸在战胜父亲的喜悦中,却发现他面色阴沉,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

    “他跟我说,我是主帅,决定着成千上万人的生死,我明明有和他打成平局的机会,仅伤亡十分之一,却为了这虚无的胜利,死伤了剩下的七分人马。让我要清楚,这沙盘上的每一个棋子,到了战场上,全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苏锦城闭眼压下手中的酸楚,这事每想起一次,都是铺天盖地的悔意。

    耳边响起父亲的幽叹:“锦城,你为了赢没错,但你不是一个好统帅,我以为你救回尉迟风野是敬畏生命之重,却没想到在你心中人命的分量依旧轻如草芥。”

    我观念和他起了极大的争执,我那时候天真可笑,我跟他争论慈不掌兵,以为他是输不起,跌了面子,既是赢,为何不能不择手段。

    后来他在云天战役殉国,我接过太尉一职,亲赴战场,看到那些破碎尸身,血肉白骨;看到那些前往战场为自己丈夫收尸之人,外面穿着婚服,里面是丧服;看到盼孩子归家慈母,那擦不尽的眼泪......那一刻,我才清楚我错的有多离谱。

    “你刚才跟我讲谋反,我做不来的,我的出身,我的经历,我的处事风格,都让我用不出那么多肮脏的手段。我大概挺无能的,对于那么阴谋诡计,权力跌宕,没有丝毫敏感,只会行军打仗,一个天真到可笑的太尉。”

    尉迟风野放下手中碗,起身把他从后面抱的更紧,眼中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话要是让外人听去了,大概能吓死。名满天下,威震边疆的苏太尉说自己无用。”

    “我说真的,你不用安慰我。”

    尉迟风野脸上没有半分安慰的模样,望向他的眼睛,很慢却无比认真的说道:“苏锦城,单是遇见你就让我觉得是此生最大的骄傲,而得到你是我想昭告天下的荣耀。卫国有你,是卫国之幸,百姓之福。”

    眼眶盈润,苏锦城忍了回去,他其实根本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但仅仅这一句话,就让他想要落泪。

    他心中自嘲,战场上受那么重的伤,都不曾吭声的人,怎么到这人面前,就总是那么不争气呢!

    尉迟风野有意换了话题,刚才说的这件事他也想起来,准确说,和苏锦城有关的任何事情,他都无比清楚,询问道:“是我那时候去看你吗?”

    “是。”

    夜色凉如水,苏锦城跪了一天也不觉得自己有何错,但是他不承认自己错之前,是不可能有人来给自己送饭的。

    他倔强的和面前的牌位对视,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响声,他生气戳自己的小腹的时候,一声轻响,祠堂里猫进来一个人。

    苏锦城惊讶的看着他,赶紧起身把门关的更加严实了些,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爹凶起来,你怕是也要跟着我罚跪。”

    祠堂大门无人把守,甚至护卫刻意远离了这块地方,根本就是苏熙有意放水,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两人都倔,谁也拉不下面子,便取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尉迟风野知道苏锦城这回子心中有怨,说了估计也听不见去,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苏公子有种本领,戳两下肚子就不会饿了?”

    尉迟风野从怀里摸出了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香味弥漫,苏锦城的肚子叫的更为厉害,但他异常硬气的扭过头,不看肉包子一眼,斩钉截铁道:“不吃。”

    “这可是王纪肉包子,我跨了半个城才买回来的。”

    苏锦城当然知道这是王纪肉包子,那颜色,那味道,不用咬就知道,里面必定鲜汁浓郁,唇齿留香,是京城中最出名的小吃之一,可这又如何?

    他没错,罚跪就罚跪,既无错,为何要低头?

    尉迟风野进来的声音不小,他也猜出来了,这可能是自己的父亲有意为之,但是这种假惺惺示好他不需要。说什么自己不是好统帅,不过是拉不下老脸来说承认自己输了!

    “可这着真的很好吃,你不跟你父亲吵架,也得体谅体谅我废这么大力气,才抢到的吧!”

    苏锦城心中极其烦躁,本就心中有火,现下饿的不行,旁边还有个尉迟风野在这煽风点火,他语气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我没说要吃东西,不过一天一夜的祠堂,我还不至于跪不住,你要是来讲和,现在就给我出去!”

    尉迟风野知他性子拗,自己再待下去,他心中更不愉快,便放下了包子,自己出了门。

    苏锦城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把这包子,一块带走!”

    “我从未送过什么包子,也从未来过祠堂,门一关,谁知道里面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说!带走!”

    尉迟风野也来了气,他恨不得把包子直接塞进人嘴里,明明已经饿的连话变得有气无力,却死咬着牙不松口:“苏锦城,你明知你父亲已经在变相的让步,这么折磨自己,是给谁看?”

    劲风袭面,还未看清,包着黄纸的东西,啪嗒一声落地,尘土沾满白花花的包子。

    苏锦城连看都没看一眼,他死死盯着尉迟风野,怒到极致:“这明明是我和我父亲的事,你瞎来掺和什么?我就折磨自己了,我高兴!

    我用不着他给我放水,除非他现在站在我面前告诉我,是他败了。而不是满口大道理,说不服别人,就动家法!

    再说了,我让你去给我买这包子了吗?你跨不跨过半个城,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让你去买了吗?我喜欢吃的东西多了去了,你怎么不一块都买了?

    京北的油炸豆腐,京南的桂花白玉糕,京郊外的烤鱼,皇城跟前的酥油烙饼,八宝珍的烤鸭,南天楼的虾。你连个钱都是花我的人,别在我跟前充什么英雄!”

    祠堂门猛地被关上,夜风微凉,吹乱了少年额前的碎发,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浓稠如墨的情绪。

    天光乍破,日光照射在屋内的少年身上,给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光,屋内的白烛早已融化成蜡油,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却又直接跌倒在地上,咬牙几番挣扎,终于摸到了门框。

    明明只要伸手就能推开门,他用这一天一夜向他父亲证明,他不认!他依旧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可是心忍不住抽疼,昨夜之言,犹在耳边。他害怕,他怕一开门看到的是自己摔倒地上的肉包子。

    他几番伸手,又缩了回来,明知道尉迟风野以前过的日子如何,自己还如此口不择言,不就是拿刀捅他的心。

    他想了无数种道歉的方式,却依旧满心酸涩。言语所产生的隔阂,往往最难消除。

    在罪名成立的那一刻,你后来所有的解释,想要弥补,都成了虚伪的辩解。何况那是尉迟风野,最会察言观色,小心翼翼。

    胸口闷疼,他自嘲的笑了笑,连自己脾性都控制不好,谈什么带兵打仗。逃避是懦夫所为,他再怎么后悔,觉得难易面对,也断然干不出逃避之行。

    门轻轻一推便开了,日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用手遮挡,余光略过地面,登时就愣住了。

    两个食盒安安静静的摆放在那里,他颤抖的掀开其中一个,第一层是炸豆腐,第二层是白玉桂花糕,第三层是八宝鸭,第四层是凤尾虾。

    眼前突然就模糊了,他用袖子一抹,打开了第二个食盒,烤鱼,酥油烙饼,王纪肉包子。最后一层打开是两个糖人,画成了自己的父亲和尉迟风野的模样,旁边系这一个小纸条,“谁惹锦城不开心,就一口把他头咬掉。”

    苏锦城笑出了声,却又强压下眼中的湿润。

    脚步声响起,是段景来接他回去,自己腿早已经麻木,站着已是勉强。

    段景看着面前的饭盒惊讶道:“这谁送的?风野吗?八宝鸭,凤尾虾,这人打了两月的工钱进去了。感情他半夜叼了个满是沙土的包子策马出门,今早才刚回来,是给你买吃的去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办到的,这些店铺不是白日才开张?”

    苏锦城死死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裳,鼻子酸涩厉害,晶莹的泪珠滚落,消失在六月的风里。

    桥下荷花摇曳,水面荡起阵阵涟漪,手中食盒轻轻晃动,经久不息。那风那人那景,成了记忆中笔墨最浓一笔,烈酒般醉人,少年的心,一醉便是经年,再也走不出那深坛。

    ——

    屋外又下起了雪,提起这事,两人皆是沉默,袖中两根银针刺进肉里。尉迟风野才堪堪收住想要发疯的情绪,一出口,声音哑的不像自己的,悔意拽着他,跌进没有光亮的深渊。

    “我以为...我以为,你喜欢的是温如玉。”

    “温如玉?丞相温如玉???你怎么会这样想。”

    “大概,你们二人太有默契,一个草木知威,一个国士无双,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就像是阴沟的老鼠,钉死在奸臣传,看一眼就觉得脏。”

    苏锦城心疼之余,心情又有些复杂,他叹了口气,问道:“你不知道卫慕喜欢他吗?而且他时常宿在皇宫。”

    咔嚓一声,杯子碎的干净,尉迟风野脸色黑的吓人,像极了厨房里的煤灰。

    抬眸便看见苏锦城饶有趣味的瞧自己,为了不失态,装他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又重新拿了个茶碗,给自己倒了一杯。正准备喝的时候,一个没拿稳,落在地上发出了极其清脆的声响,与之而来的,是掀翻屋顶的笑声。

    尉迟风野满是窘迫,看着门外暮色渐沉,风雪愈盛,轻咳道:“天色已晚,我觉得苏太尉该回府了,你在这呆的时间有点长,明天怕是有人参我们结党营私。”

    苏锦城眉眼弯的像月牙,丝毫不掩笑意:“听说尉迟大人心性极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我看这话好像不大真啊!不仅不真,脸皮还挺薄,一言不合就赶人。”

    “苏锦城!!!”

    “好了,不知道就不知道,你恼羞成怒什么?不过这天底下也就尉迟大人干的出来,把内子拱手送人,还觉得自己做的对。”

    “暗隐,送客!!!”

    从客厅到大门,苏锦城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暗隐想撑伞送他回府,被回绝了。

    正想迈步离去,后面传来喊声,管家又追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件衣服,这下雪天,他硬是跑出了一身汗。

    “苏太尉留步。”管家一脸着急,看他停下,松了一口气,顺带着把怀里的东西递给苏锦城,“主子说,让你穿上这个,别受了凉。”

    取开一看,苏锦城咂舌,这件鹤氅乃是玄色羽纱面金线云纹样式白狐狸皮作成的,先不说金线难得,羽纱面料和白狐狸里皮这两件更是千金难求,皇宫都没多少存货,。这些东西制成的衣裳不仅保暖,对于风雪的防范更是一绝。

    他正思考若是换成普通斗篷,能换多少件,管家连忙又补了一句,“主子说,过几日天气回暖,给你准备的狐青裘也快好了,到时候给您直接送到府上,另外还有给老夫人和二公子准备的貂裘,灵芝,人参,燕窝,雪莲,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

    “.......”

    “过会回去问问你家主子,这些东西送出来,是打算当聘礼吗?还不值钱的物件,他有钱,让他多捐点给西北军。”

    管家挠挠头,嘿嘿的笑了两声,面如寒霜的暗隐,倒是接了一句。

    “太尉十六岁出征的第一战,所花费的饷银以及粮食调配,全是主子一人承担的。”

    寒风掀起墨发,苏锦城瞳孔一缩,不可思议的望向暗隐,“你说什么?”冷雪入喉,浑身凉的厉害。

    暗隐深深的看了苏锦城一眼,声音被风雪吹的有些破碎,“我知道苏大人和主子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平和,但是主子好也罢,坏也罢,从未想害过你。

    主子其实私下疯的厉害,倘若有天,太尉与主子又出现了矛盾,望您手下留情,若是...若是有机会您可以看下主子的身体,或许就明了了。”

    攥着鹤氅边缘的手发了青,苏锦城没有回话,迎头迈进风雪中,阴风怒号,天色暗沉,转过街口,墨鸦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主子,监视尉迟风野府中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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