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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如何嫁给死对头

    【阴郁狠厉美人攻X通透戏精太尉受】 苏锦城前世死于长野之战,全军覆灭,下场极惨。但自己生命最后时刻,他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自己一辈子恨极了的人。 这人是他从少时就喜欢的,自己救回去的,本以为是琴瑟和鸣,一世不离,却被当做了平步青云的踏脚石。单是如此,他也就认了,反正他权势滔天,也养的起这人的野心。 可这人似乎狼心狗肺,亲卫之死,杀妾之怨,母亲亡故之痛,欺辱之恨,那年少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给这人的情意,终究是冷水灭火,再也说不出口。 明明恨的要死,结果死之前,满脑子竟是,“好了,这下子我也死了,没人给你烧纸钱了。” 一朝重生,本以为趁着人年少,折了羽翼,困在自己身边。直到暗卫回了句:“当今治粟内史为尉迟风野。” 苏锦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治粟内史九卿之一,这人当今也不过才十七岁。 苏锦城知道自己拦不住,怕会让卫国走上前世的的路,开始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甚至不惜以感情为筹码,后来,后来,只想嫁给他。

    第九章 飞鸿踏雪泥

    小說: 重生之如何嫁给死对头 作者:一斛春 字數:4820 更新時間:2024-06-15 10:29:31

    回府途中,苏锦城满脸凝重,骑马过街,几丝香味入鼻。他往前一看,诧异的发现,居然这种雪天还有摆摊的,想着自己也还未吃东西,便停下过去要了一碗馄饨。

    这种天出门的人很少,所以这摊位上也不过一位客人,穿的单薄,甚至还有些破烂,但却颇有仙风道骨。

    苏锦城从来也不是多事的人,但看着大雪天披的蓑衣被濡湿的厉害,便问了一句,得知还没付钱,就把这老者的钱一同付了。

    望着漫天飞雪,苏锦城有些出神,人生似飞鸿踏雪泥,飘飘浮浮间,竟是两世。

    他没想到因为清婉之事,背后居然牵扯的这么大,现今后面的深渊大口,才渐渐露出冰山一角,前路多艰,已是既定的事实。

    “恨尉迟风野吗?”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苏锦城有些讶然,抬头便看见那老者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苏锦城这才发现这人身着道袍,鹤发童颜,连忙起身行礼,问道:“先生认识我外子?”

    老者挑眉,脸上显露出几分诧异,说道:“他一箭射死你带回来的妾室,让你断了追查自己父亲死因的可能性,自作主张,肆意妄为,你不恨吗?若不是他,你可能早就查到云天战役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锦城对于他说的话,颇有些吃惊,面上未显露分毫,只是淡淡道:“望先生莫要用妾来称呼清婉,他若知道,怕是又要闹了。”

    老者呵呵一笑,觉得甚是有趣,“你前世恨他要死,近乎一箭穿心,怎么今生改了性子,反而多加维护。”

    “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我确实有一事不解,当年那一箭距离心脉,仅差一寸,你那时候是真的想要他死吗?”

    苏锦城没想到是这件,笑的发苦,但还是解释道:“先生,我是苏锦城。”

    仅仅这几个字,老者便明白了。是刻意留手了,苏锦城,卫国最年轻的太尉,十岁便能盲眼中百米之外靶心的少年天才。

    老者摆了摆手,让店小二又给自己续了一碗馄饨,喝了一口汤暖胃,才说道:“我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对你变化太大,觉得有意思罢了!何况倘若前世你手中有这圣旨,或许卫国根本就不会亡。”

    “先生这话有些没道理,他用命换我不染尘埃,我为何要恨?黑白对弈,我堪不破迷局,本就是技不如人,就算有了这圣旨,我未必能活的下来。棋差一招,错在己身,无怨亦无悔。”

    老者被喝着的汤一呛,咳了几声,才正式打量了下苏锦城,拍手笑道:“好,好,不亏是我徒儿看中的人。”

    苏锦城猜到这人可能和尉迟风野有关系,但没想到是这种关系,连忙又补了个大礼,老者摸着胡子,呵呵笑道:“不必如此,起来吧!”

    “敢问师父此次前来是要去见他吗?我送你去风野府中。”

    “不,我是专门来见你的。”

    “愿闻其详。”

    “我担忧你心中还有怨恨未消,再因其他事情恨意更甚,你们二人走上前世老路。”

    “前世是我愚笨,于他有愧。”

    “不是你的错,他刻意做局,刻意把你推出朝堂这摊浑水,甘愿被你误解,这根本是没办法的事情。”

    “请师父明示。”

    任逍遥看着面前的男子,痛苦在眸中凝聚,声音刺骨:“苏锦城,我本想在很久之前,杀了你的。”

    “师父为何没动手?”

    “我给你看个东西吧!”任逍遥不知从那里,摸出来一个镜子,三炷香,一个香炉,还有几枚铜钱,他口中不知念叨的什么,随着铜钱落地,三炷香被点燃,镜面上出现了很久之前的景象。

    ——

    烟柳画桥,自己正在小摊上买糖人,远处的柳树底下,站了两个人,面前的老者那时还很年轻,道袍也不好好好穿,随意搭在肩上,嘴里含着个树枝,问向旁边的黑衣少年。

    “这就是你的心上人?”任逍游双眸微眯,叼着嘴里的柳枝,漫不经心的扫向苏锦城。

    嘴中的柳枝落地,他眉头紧锁,低头看向自己的小徒弟,语气异常严肃,“你从今往后莫要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了,你跟我去云游一段时间,回来做那落子定乾坤的执棋人,忘了他!”

    黑衣少年抬头望向他的眼睛,满是不解,“为何?”

    “此子命薄,岁运并临,又逢天克地冲,而今命宫阴暗,流年大凶。”

    呼吸一窒,心口疼的厉害,尉迟风野看向不远处眉眼如画的少年,话音出口,满是沙哑:“何解?”

    “他是做什么的?”

    “新晋卫国太尉。”

    “无解。”

    尉迟风野没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人,任逍遥知道这是他这是不肯放手的意思,急道:“你虽不愿学习卜算之事,但是这话的意思,你肯定清楚,这是必死局,就算他不死,身边的人也怕是无一能活下来!”

    黑衣少年,跪在自己的师父面前,哑声道:“徒儿不孝,但我想救他。”

    “尉迟风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就是救的了他这一时,也救不了他一世,你偏要插手,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任逍遥拉着他就想走,急的满头大汗,甚至语气都发抖,怒道:“你紫薇坐命,八字四库俱全,柱中四方成格,你现在跟我说,你想毁了!”

    “师父,你同我讲,世间劫数千万,而最难的劫数是情劫。现下徒儿遇到了自己的劫,徒儿也清楚,自己过不了。”

    “好,好,好啊!你自己选的路,你别后悔,我没你这个徒弟!”

    他甩开尉迟风野的手就要走,等走出两里之后,依旧没见有人跟上来,返回去找,发现他跪在那颗柳树下,一动不动。

    任逍遥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他摸了摸脸,背过身去,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与平常无异,可声线中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你去吧!你我此生也再不复相见。”

    头磕在石板上,血痕滑落,一连三响,伴着泪意,“谢师父成全。”

    ——

    三炷香燃尽,镜面也变回了普通模样,任逍遥看向旁边的苏锦城,才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而不自知。

    “我...我当年是不是不该救他?”

    “万般皆是命。作为一个帝王,本就不该有那么深的情,路是他自己选的,我想...我想就是重来一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你。

    你们都没什么错,只能说,再好的命格,他都不适合做帝王,所以最后才把自己折腾到死无全尸的下场。”

    “锦城多谢师父。”

    “去吧,这一世,好好的。”

    “敢问师父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重活一世?”

    “我如今并非人,而是前世魂,如今心愿已了,也该回去了。”

    任逍遥没去看苏锦城离去的身影,慢吞吞的在吃他给你点的馄饨,笑了笑,这样也算替那杯成亲奉的茶了。

    他正想着,苏锦城又突然折回来,撩袍跪在雪地里,对着他坐的方向,三跪之后,喊道:“爹。”

    手中的汤勺掉在碗里,任逍遥湿了眼眶,笑道:“唉!让风野那小子别犯浑,他要是欺负了你去,就烧纸告诉我,我替你打他。”

    “谢谢爹。”

    “走吧!”

    苏锦城强忍着不回头,每走的一步,都混杂了泪水,心像是被这雪花片一刀刀的割过,疼的不能呼吸。

    直到再也看不见人,任逍遥后面才出现了黑白无常,白无常叹道:“国运之事,本就无人能够插手。好在你所作之事,影响不大,但半仙修为就那么毁了,不后悔吗?”

    任逍遥看着手里的半碗馄饨,笑的愉悦,“生死有命,我便跳出这天命;诸行无常,我便修一个有常,我任我逍遥。”

    “辛苦你们二位稍等会,容我吃完这半碗馄饨。”

    黑白无常点点头,望着漫天飞雪,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这苍茫盛景想来快要停了。

    指节轻敲在桌面上,旁边放着几本账本,闭眼深思。屋内寒气的厉害,这种天气,这人竟是连炭火都没点,随着轻敲声越来越弱,他一撩袖子,拿起笔,很快的写好一封信,正准备让人送出,门却提前开了。

    “这个点连灯都不掌,你也不怕伤了眼睛。”

    尉迟风野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有些意外,拉过他的手察觉的温热,才放了心,“怎么这个点过来了?我听闻你今日去了宫里一趟,可有受凉?”

    苏锦城关上门,边点灯边回道:“风野,有件事,我必须得给你说清楚,我的身体比你都好,明白吗?”

    “明白,是不是受凉了?”

    “.......”

    “你自己这大冷天着单衣,反倒说起我这个穿鹤氅的来了。”

    尉迟风野沉吟了一下,“冬日床被寒凉,我听闻有不少大人好用女子躯体来暖被。”苏锦城听闻这话,睥睨了他一眼,眼神淬了刀子,大有一句话说的不中听,就弄死他的模样。

    “我想男子躯体,应当更为容易暖和。”

    一根毛笔擦脸飞过,在尉迟风野脸上画下深深一道,苏锦城倚靠着身后的桌子,手中两根毛笔在手中把玩。

    “......”

    尉迟风野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毛笔,无奈道:“我是想说,我给你暖被,你闹什么?”顺手一扔,毛笔稳当当的落在了身后的笔筒里。

    “我只是单纯在想,为什么你能把不穿衣裳这件事,找个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居然还在思量这是不是你真的想法。”

    二人对视了,尉迟风野败下阵来,认命的让下人拿来了大氅,一上身,苏锦城就明白,他为何不愿意穿了。

    回想前世,他见尉迟风野的衣裳,多以红色为主,像是朱红,绛红,橙红,土红这几类尤多。

    平日里倒没什么奇怪,而今大氅把人直接包裹在内,在加上他美的雌雄莫辨,第一眼非常容易让人认成女子。

    侧目瞧去,心中是压不住的悸动,不由得想到,这人若是真为皇帝,怕是皇后都难立,后宫佳丽三千,怕是也难让他起半分心思,还不如揽镜自顾。

    “满意了?”

    苏锦城笑着点头:“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从你离开太尉府,后来所着衣裳所有颜色,都以红色为主。

    朝中事情繁杂,更讲究礼节,若是朝中那位大人成亲,你一身红袍去喝酒,怕不是会被打,让人觉得你这是拆台子来抢亲的...”

    他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在尉迟风野还没做御史大夫那几年里,常有人拿这事在私底下调笑,这事甚至还传到了边关,所言之恶,让人难以接受,他在军中下令严禁谈论此事。

    直到后来,他位列御史大夫,一身红袍,手握龙牙刃,杀了一位又一位朝中大臣,那红色便成了不详和血腥的象征,谁见了都恨不得离他八丈远,生怕染上了晦气,亦或者怕触怒这位御史不高兴。

    “没有。”

    苏锦城抬起通红的眼眶看他,心里像是有一把刀,来回的翻卷,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他哑了声音回道:“没有什么?没有人邀请你?还是没去参加过?”

    尉迟风野看着他通红的眸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那句话,又把这人给惹到了,手足无措的哄道:“我不喜参加什么宴席,来回送礼还要花钱,我自己又不可能有什么喜事,亏得慌,我都把钱留着养你。”

    “这些事情,你如何能少?你不去做,遇上多心的,以为你有敌意,怕是会暗中给你使绊子。”

    “与我交好,只会一同出现在奸臣传上,受尽骂名,遗臭万年。我死了便是死了,累及他人,我偿还不起。

    再加上,我想走的路太血腥,那怕只是跟我多说了几句话,怕是都会被天下文人学士的唾沫星子淹死,不去交好,便是最好的交好。”

    苏锦城强忍的眼泪,顿时就控住不住了,落在尉迟风野的手上,烧的他心肺都快成了灰。

    尉迟风野,十七岁就位列九卿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官场关系有多重要,又怎么会不清楚暗地里的门道,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可他选了最决绝的一条路,一个人在黑夜里大雪纷飞。

    于是当年你死的时候,朝堂上连个给你求情的人的都不曾有,连个给你收敛尸骨的人都不曾有。

    眼泪濡湿了大氅,苏锦城声音带着无尽的自责和后悔,“风野,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你这在胡思乱想的什么?”风野给他抹去眼泪,心中反省是不是自己那里做的不好,不然这见到自己,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呢!

    他叹道:“我虽未曾出面,但有暗中在朝堂安插自己的势力,没有吃过什么苦头,都是我给别人苦头吃,你对你夫君,也太没信心了。”

    苏锦城没回答,换了话题,“我想吃你做的鱼。”

    “让暗隐带你去暖阁,我去做,里面有兵书和棋子,你先自己对弈,我尽量快些。”

    一路寒梅开,清香淡雅,白雪穿庭似也想做飞花,暗隐撑着天青色的纸伞,两人沉默无言。

    从书房去暖阁的这趟路途中,苏锦城一路都在平复自己的心情,直到快到地方,他才用哑的不成样子的嗓子开口:“你主子的极爱红色,原因是什么?”

    “有次主子醉了酒,也是这样的风雪夜里,醉倒在了太尉府的门前,我去寻他的时候,他正在对守太尉府的护卫乱语,他扯着自己的衣裳问护卫们好看吗。

    “我跟你们说,你们赫赫威名太尉大人,是我心上人,我心悦他。只不过他...只不过他怕是恨我要死?”

    “我怕他那日成亲,不告诉我,来不及抢亲。也怕太过匆忙,误了时辰。更怕着装随意,他心中不喜,所以只好日日着红袍,但我更惧...更惧配不上他。”

    苏锦城声线颤抖,却执意想听完,“后来呢?”

    “后来被护卫们打了一顿,我就带主子回来养伤,您也知道,你和主子的关系极差,太尉府是不可能给好脸色的。”

    “打他的护卫还活着吗?”

    “活着,只因为他们是苏家人。”

    苏锦城闭眼,压下喉咙间的腥甜,三根银针锁了筋脉,每走一步都是钻心之疼,他却笑的释然,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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