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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如何嫁給死對頭

    【陰鬱狠厲美人攻X通透戲精太尉受】 蘇錦城前世死於長野之戰,全軍覆滅,下場極慘。但自己生命最後時刻,他腦海中浮現的居然是自己一輩子恨極了的人。 這人是他從少時就喜歡的,自己救回去的,本以為是琴瑟和鳴,一世不離,卻被當做了平步青雲的踏腳石。單是如此,他也就認了,反正他權勢滔天,也養的起這人的野心。 可這人似乎狼心狗肺,親衛之死,殺妾之怨,母親亡故之痛,欺辱之恨,那年少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給這人的情意,終究是冷水滅火,再也說不出口。 明明恨的要死,結果死之前,滿腦子竟是,「好了,這下子我也死了,沒人給你燒紙錢了。」 一朝重生,本以為趁著人年少,折了羽翼,困在自己身邊。直到暗衛回了句:「當今治粟內史為尉遲風野。」 蘇錦城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治粟內史九卿之一,這人當今也不過才十七歲。 蘇錦城知道自己攔不住,怕會讓衛國走上前世的的路,開始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他,甚至不惜以感情為籌碼,後來,後來,只想嫁給他。

    第九章 飛鴻踏雪泥

    小說: 重生之如何嫁給死對頭 作者:一斛春 字數:4817 更新時間:2022-10-27 08:06:10

    回府途中,蘇錦城滿臉凝重,騎馬過街,幾絲香味入鼻,他往前一看,詫異的發現,居然這種雪天還有擺攤的,想著自己也還未吃東西,便停下過去要了一碗餛飩。

    這種天出門的人很少,所以這攤位上也不過一位客人,穿的單薄,甚至還有些破爛,但卻頗有仙風道骨。

    蘇錦城從來也不是多事的人,但看著大雪天披的蓑衣被濡濕的厲害,便問了一句,得知還沒付錢,就把這老者的錢一同付了。

    望著漫天飛雪,蘇錦城有些出神,人生似飛鴻踏雪泥,飄飄浮浮間,竟是兩世。

    他沒想到因為清婉之事,背後居然牽扯的這麼大,現今後面的深淵大口,才漸漸露出冰山一角,前路多艱,已是既定的事實。

    「恨尉遲風野嗎?」有些嘶啞的聲音傳來,蘇錦城有些訝然,抬頭便看見那老者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對面。

    蘇錦城這才發現這人身著道袍,鶴髮童顏,連忙起身行禮,問道:「先生認識我外子?」

    老者挑眉,臉上顯露出幾分詫異,說道:「他一箭射死你帶回來的妾室,讓你斷了追查自己父親死因的可能性,自作主張,肆意妄為,你不恨嗎?若不是他,你可能早就查到雲天戰役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錦城對於他說的話,頗有些吃驚,面上未顯露分毫,只是淡淡道:「望先生莫要用妾來稱呼,他若知道,怕是又要鬧了。」

    老者呵呵一笑,覺得甚是有趣,「你前世恨他要死,近乎一箭穿心,怎麼今生改了性子,反而多加維護。」

    「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我確實有一事不解,當年一箭距離心脈,僅差一寸,你那時候是真的想要他死嗎?」

    蘇錦城沒想到是這件,笑的發苦,但還是解釋道:「先生,我是蘇錦城。」

    僅僅這幾個字,老者便明白了。是刻意留手了,蘇錦城,衛國最年輕的太尉,十歲便能盲眼中百米之外靶心的少年天才。

    老者擺了擺手,讓店小二又給自己續了一碗餛飩,喝了一口湯暖胃,才說道:「我沒什麼惡意,只是單純對你變化太大,覺得有意思罷了!何況倘若前世你手中有這聖旨,或許衛國根本就不會亡。」

    「先生這話有些沒道理,他用命換我不染塵埃,我為何要恨?黑白對弈,我堪不破迷局,本就是技不如人,就算有了這聖旨,我未必能活的下來。棋差一招,錯在己身,無怨亦無悔。」

    老者被喝著的湯一嗆,咳了幾聲,才正式打量了下蘇錦城,拍手笑道:「好,好,不虧是我徒兒看中的人。」

    蘇錦城猜到這人可能和尉遲風野有關係,但沒想到是這種關係,連忙又補了個大禮,老者摸著鬍子,呵呵笑道:「不必如此,起來吧!」

    「敢問師父此次前來是要去見他嗎?我送你去風野府中。」

    「不,我是專門來見你的。」

    「願聞其詳。」

    「我擔憂你心中還有怨恨未消,再因其他事情恨意更甚,你們二人走上前世老路。」

    「前世是我愚笨,於他有愧。」

    「不是你的錯,他刻意做局,刻意把你推出朝堂這攤渾水,甘願被你誤解,這根本是沒辦法的事情。」

    「請師父明示。」

    任逍遙看著面前的男子,痛苦在眸中凝聚,聲音刺骨:「蘇錦城,我本想在很久之前,殺了你的。」

    「師父為何沒動手?」

    「我給你看個東西吧!」任逍遙不知從那裡,摸出來一個鏡子,三炷香,一個香爐,還有幾枚銅錢,他口中不知念叨的什麼,隨著銅錢落地,三炷香被點燃,鏡面上出現了很久之前的景象。

    ——

    煙柳畫橋,自己正在小攤上買糖人,遠處的柳樹底下,站了兩個人,面前的老者那時還很年輕,道袍也不好好好穿,隨意搭在肩上,嘴裡含著個樹枝,問向旁邊的黑衣少年。

    「這就是你的心上人?」任逍游雙眸微眯,叼著嘴裡的柳枝,漫不經心的掃向蘇錦城。

    嘴中的柳枝落地,他眉頭緊鎖,低頭看向自己的小徒弟,語氣異常嚴肅,「你從今往後莫要再跟他有任何聯繫了,你跟我去雲遊一段時間,回來做那落子定乾坤的執棋人,忘了他!」

    黑衣少年抬頭望向他的眼睛,滿是不解,「為何?」

    「此子命薄,歲運並臨,又逢天克地衝,而今命宮陰暗,流年大凶。」

    呼吸一窒,心口疼的厲害,尉遲風野看向不遠處眉眼如畫的少年,話音出口,滿是沙啞:「何解?」

    「他是做什麼的?」

    「新晉衛國太尉。」

    「無解。」

    尉遲風野沒再說話,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面的人,任逍遙知道這是他這是不肯放手的意思,急道:「你雖不願學習卜算之事,但是這話的意思,你肯定清楚,這是必死局,就算他不死,身邊的人也怕是無一能活下來!」

    黑衣少年,跪在自己的師父面前,啞聲道:「徒兒不孝,但我想救他。」

    「尉遲風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就是救的了他這一時,也救不了他一世,你偏要插手,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嗎?」

    任逍遙拉著他就想走,急的滿頭大汗,甚至語氣都發抖,怒道:「你紫薇坐命,八字四庫俱全,柱中四方成格,你現在跟我說,你想毀了!」

    「師父,你同我講,世間劫數千萬,而最難的劫數是情劫。現下徒兒遇到了自己的劫,徒兒也清楚,自己過不了。」

    「好,好,好啊!你自己選的路,你別後悔,我沒你這個徒弟!」

    他甩開尉遲風野的手就要走,等走出兩里之後,依舊沒見有人跟上來,返回去找,發現他跪在那顆柳樹下,一動不動

    。任逍遙的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整個人像是老了十幾歲,他摸了摸臉,背過身去,盡量讓自己聽起來與平常無異,可聲線中的顫抖還是出賣了他。

    「你去吧!你我此生也再不復相見。」

    頭磕在石板上,血痕滑落,一連三響,伴著淚意,「謝師父成全。」

    ——

    三炷香燃盡,鏡面也變回了普通模樣,任逍遙看向旁邊的蘇錦城,才發現他早已淚流滿面而不自知。

    「我...我當年是不是不該救他?」

    「萬般皆是命。作為一個帝王,本就不該有那麼深的情,路是他自己選的,我想...我想就是重來一次,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你。

    你們都沒什麼錯,只能說,再好的命格,他都不適合做帝王,所以最後才把自己折騰到死無全屍的下場。」

    「錦城多謝師父。」

    「去吧,這一世,好好的。」

    「敢問師父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重活一世?」

    「我如今並非人,而是前世魂,如今心願已了,也該回去了。」

    任逍遙沒去看蘇錦城離去的身影,慢吞吞的在吃他給你點的餛飩,笑了笑,這樣也算替那杯成親奉的茶了。

    他正想著,蘇錦城又突然折回來,撩袍跪在雪地里,對著他坐的方向,三跪之後,喊道:「爹。」

    手中的湯勺掉在碗里,任逍遙濕了眼眶,笑道:「唉!讓風野那小子別犯渾,他要是欺負了你去,就燒紙告訴我,我替你打他。」

    「謝謝爹。」

    「走吧!」

    蘇錦城強忍著不回頭,每走的一步,都混雜了淚水,心像是被這雪花片一刀刀的割過,疼的不能呼吸。

    直到再也看不見人,任逍遙後面才出現了黑白無常,白無常嘆道:「國運之事,本就無人能夠插手。好在你所作之事,影響不大,但半仙修為就那麼毀了,不後悔嗎?」

    任逍遙看著手裡的半碗餛飩,笑的愉悅,「生死有命,我便跳出這天命;諸行無常,我便修一個有常,我任我逍遙。」

    「辛苦你們二位稍等會,容我吃完這半碗餛飩。」

    黑白無常點點頭,望著漫天飛雪,不約而同對視一眼,這蒼茫盛景想來快要停了。

    指節輕敲在桌面上,旁邊放著幾本賬本,閉眼深思。屋內寒氣的厲害,這種天氣,這人竟是連炭火都沒點,隨著輕敲聲越來越弱,他一撩袖子,拿起筆,很快的寫好一封信,正準備讓人送出,門卻提前開了。

    「這個點連燈都不掌,你也不怕傷了眼睛。」

    尉遲風野這才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有些意外,拉過他的手察覺的溫熱,才放了心,「怎麼這個點過來了?我聽聞你今日去了宮裡一趟,可有受涼?」

    蘇錦城關上門,邊點燈邊回道:「風野,有件事,我必須得給你說清楚,我的身體比你都好,明白嗎?」

    「明白,是不是受涼了?」

    「.......」

    「你自己這大冷天著單衣,反倒說起我這個穿鶴氅的來了。」

    尉遲風野沉吟了一下,「冬日床被寒涼,我聽聞有不少大人好用女子軀體來暖被。」蘇錦城聽聞這話,睥睨了他一眼,眼神淬了刀子,大有一句話說的不中聽,就弄死他的模樣。

    「我想男子軀體,應當更為容易暖和。」

    一根毛筆擦臉飛過,在尉遲風野臉上畫下深深一道,蘇錦城倚靠著身後的桌子,手中兩根毛筆在手中把玩。

    「......」

    尉遲風野走過去,拿過他手中的毛筆,無奈道:「我是想說,我給你暖被,你鬧什麼?」順手一扔,毛筆穩噹噹的落在了身後的筆筒里。

    「我只是單純在想,為什麼你能把不穿衣裳這件事,找個這麼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居然還在思量這是不是你真的想法。」

    二人對視了,尉遲風野敗下陣來,認命的讓下人拿來了大氅,一上身,蘇錦城就明白,他為何不願意穿了。

    回想前世,他見尉遲風野的衣裳,多以紅色為主,像是朱紅,絳紅,橙紅,土紅這幾類尤多。

    平日里倒沒什麼奇怪,而今大氅把人直接包裹在內,在加上他美的雌雄莫辨,第一眼非常容易讓人認成女子。

    側目瞧去,心中是壓不住的悸動,不由得想到,這人若是真為皇帝,怕是皇後都難立,後宮佳麗三千,怕是也難讓他起半分心思,還不如攬鏡自顧。

    「滿意了?」

    蘇錦城笑著點頭:「我一直想問,為什麼從你離開太尉府,後來所著衣裳所有顏色,都以紅色為主。

    朝中事情繁雜,更講究禮節,若是朝中那位大人成親,你一身紅袍去喝酒,怕不是會被打,讓人覺得你這是拆檯子來搶親的...」

    他忽然就說不下去了,在尉遲風野還沒做御史大夫那幾年裡,常有人拿這事在私底下調笑,這事甚至還傳到了邊關,所言之惡,讓人難以接受,他在軍中下令嚴禁談論此事。

    直到後來,他位列御史大夫,一身紅袍,手握龍牙刃,殺了一位又一位朝中大臣,那紅色便成了不詳和血腥的象徵,誰見了都恨不得離他八丈遠,生怕染上了晦氣,亦或者怕觸怒這位御史不高興。

    「沒有。」

    蘇錦城抬起通紅的眼眶看他,心裡像是有一把刀,來回的翻卷,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他啞了聲音回道:「沒有什麼?沒有人邀請你?還是沒去參加過?」

    尉遲風野看著他通紅的眸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那句話,又把這人給惹到了,手足無措的哄道:「我不喜參加什麼宴席,來回送禮還要花錢,我自己又不可能有什麼喜事,虧得慌,我都把錢留著養你。」

    「這些事情,你如何能少?你不去做,遇上多心的,以為你有敵意,怕是會暗中給你使絆子。」

    「與我交好,只會一同出現在奸臣傳上,受盡罵名,遺臭萬年。我死了便是死了,累及他人,我償還不起。再加上,我想走的路太血腥,那怕只是跟我多說了幾句話,怕是都會被天下文人學士的唾沫星子淹死,不去交好,便是最好的交好。」

    蘇錦城強忍的眼淚,頓時就控住不住了,落在尉遲風野的手上,燒的他心肺都快成了灰。

    尉遲風野,十七歲就位列九卿的人,他怎麼會不知道官場關係有多重要,又怎麼會不清楚暗地裡的門道,朝堂上的風起雲湧。可他選了最決絕的一條路,一個人在黑夜裡大雪紛飛。

    於是當年你死的時候,朝堂上連個給你求情的人的都不曾有,連個給你收斂屍骨的人都不曾有。

    眼淚濡濕了大氅,蘇錦城聲音帶著無盡的自責和後悔,「風野,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你這在胡思亂想的什麼?」風野給他抹去眼淚,心中反省是不是自己那裡做的不好,不然這見到自己,怎麼動不動就掉眼淚呢!

    他嘆道:「我雖未曾出面,但有暗中在朝堂安插自己的勢力,沒有吃過什麼苦頭,都是我給別人苦頭吃,你對你夫君,也太沒信心了。」

    蘇錦城沒回答,換了話題,「我想吃你做的魚。」

    「讓暗隱帶你去暖閣,我去做,裡面有兵書和棋子,你先自己對弈,我盡量快些。」

    一路寒梅開,清香淡雅,白雪穿庭似也想做飛花,暗隱撐著天青色的紙傘,兩人沉默無言。從書房去暖閣的這趟路途中,蘇錦城一路都在平復自己的心情,直到快到地方,他才用啞的不成樣子的嗓子開口:「你主子的極愛紅色,原因是什麼?」

    「有次主子醉了酒,也是這樣的風雪夜裡,醉倒在了太尉府的門前,我去尋他的時候,他正在對守太尉府的護衛亂語,他扯著自己的衣裳問護衛們好看嗎。

    「我跟你們說,你們赫赫威名太尉大人,是我心上人,我心悅他。只不過他...只不過他怕是恨我要死?」

    「我怕他那日成親,不告訴我,來不及搶親。也怕太過匆忙,誤了時辰。更怕著裝隨意,他心中不喜,所以只好日日著紅袍,但我更懼...更懼配不上他。」

    蘇錦城聲線顫抖,卻執意想聽完,「後來呢?」

    「後來被護衛們打了一頓,我就帶主子回來養傷,您也知道,你和主子的關係極差,太尉府是不可能給好臉色的。」

    「打他的護衛還活著嗎?」

    「活著,只因為他們是蘇家人。」

    蘇錦城閉眼,壓下喉嚨間的腥甜,三根銀針鎖了筋脈,每走一步都是鑽心之疼,他卻笑的釋然,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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