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慶王冰冷的體感不同，他觸摸自己時，像是一樣了無生機的物件，直達目的，有時故作曖昧的停留，意外地不會讓人心生反感。

四皇子直接騎到了少年身上，明顯沒有做過重活，嬌生慣養的手掌接觸皮膚，濕漉漉的手汗裹挾著升高的體溫，在少年細嫩的肌膚上一點點往深處撫擵，被碰到的每一處地方都泛起潮紅，想要往後躲又被男人拽回來。

「......你這傢伙，還蠻機靈的。」四皇子望著衣襟大敞的少年，故意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把，留下一塊淤青，可惜夏生君早就感受不到除了頭痛以外的感覺，毫無反應。

男子失望地嘆了口氣，說道，「難道你也早有預料，所以，把代表皇室的信物藏起來了？」

「......」信物？

痛苦並沒有消退，但令人驚訝的是，夏生君已經開始習慣承受。迷迷糊糊間聽到四皇子失落的語氣，恨不得一腳踹過去罵他傻缺。

那枚金粟髮飾，在他向慶王自證身份的時候，就已經被對方拿走了。夏生君身上也就只有這麼一件稱得上重要的東西，其餘的衣物，價值連城，但顯然不是四皇子的目標。

找不到吧？傻眼了吧？

他苦中作樂似的撐起眼皮，勾起嘴角，對著身上的男人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低喘著氣道，「傻（和諧）玩意......」

少年笑起來無疑是極好看的，明媚動人，像貓兒一樣勾魂，此刻因為忍耐劇痛，平日里囂張的眼神變得迷離，無力反抗他人的屈辱。這樣拋來嘲諷的意味，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四皇子緊鎖著眉，低低地罵了一聲，緊接著毫不留情地打了夏生君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聲回蕩在囚室內，一絲殷紅的血從少年的唇邊滲出，臉頰瞬間腫起。夏生君眼底血紅一片，泛著潺潺的水光，卻還是頑固地仰著頭，瞪著他。

「唉，不行啊。慶王殿下，您看，這點折磨還是不足以讓這傢伙乖乖聽話。我本來不想動手的，只是想稍微教訓他一頓而已。但是這傢伙非要逼我動手，我也是無可奈何呀。」

四皇子朝不知何時退到了門口，只露出白衣一角的慶王遙遙喊了一聲，沒人回應，也沒有反對。

他便將夏生君從地上一把拎了起來，抵到牆上，少年的束髮也鬆散開來，幹脆被一把扯掉，如瀑般的墨發便落了下來。

四皇子狠狠扯過那一頭長髮，髮根的刺痛已然是加重了痛楚，夏生君控制不住地想要喊叫，但硬生生忍了下來。

「可憐的九皇子，頭很疼吧。你可能不會相信，我曾經也和你一樣痛苦。比起切膚之痛，心痛才是最可怕的。你有被人背叛過嗎？你知道被冷落的滋味嗎？就是因為你啊。你奪去了那個人那麼多年的目光，讓他再也沒有看見過我！」

他將夏生君的頭重重地砸到牆面上，鮮血頓時沿著髮絲流下。

「若你真如父皇口中所說，忠孝兩全，深愛自己的母親，那為何，當年不隨夏嬪一同去死呢？」

表情越發扭曲，癲狂的神色浮現在四皇子臉上，他笑道，「我懂。你不敢啊！你放不下這些尊榮！放不下對皇權的渴望！」

「我無數次在想，要是你不在該有多好，如今的你只是皇室的一條寄生蟲，是我們的絆腳石，活著還有什麼用處？」

「夏嬪太過愚鈍，你也缺乏教養，你們都不明白——分走了父皇的關注，那你們就活該去死！」

視線被鮮血阻礙，所有可見的事物都染上了鮮艷的紅，層層堆積的疼痛已經讓唇咬出了血，更加奪目。夏生君倔強地不叫出聲，但是連身上的青筋都在顫抖。

他會被打死嗎？

沒有死在慶王的手上，反而被這個卑鄙小人殺了？

若要在兩者間選擇一種死法，夏生君還是更願意讓慶王把自己殺掉。這樣他也算，讓九皇子死在，對自己曾經溫柔以待的人手上。

快要呼吸不上來了，頭好暈，什麼都看不見。他還能撐多久？不能倒下，不能讓四皇子得意。

「記住了。從今往後，你再也不能違抗我的話，你只是我腳下的一條喪家犬，只有搖尾乞憐的份。你已經輸了。明白嗎？」

「給我放下你那些不甘心的痴心妄想，你不配！」

「.......」

隨著最後一次撞擊落下，四皇子似乎也打累了，鬆開了手。夏生君的身體就這麼靠著牆癱軟下去，像是失去了意識，臉上衣服上都是一片刺眼的紅。

四皇子抽出一條手帕，嫌惡地在手上擦了又擦，皺著眉頭罵道，「真臟，血都沾到我手上了。」

隨之看了眼始終沉默不語的慶王，恢復了那副偽裝的文青模樣，笑道，「慶王殿下，您這是不忍心看呢，還是認為需要留給我一些私人空間解決私事呢？不過都沒關係，已經結束了，您可以過來了。」

半晌，慶王才徐徐走進牢房，面上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表情，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看了看四皇子身後，不明所以的說了一句，「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