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你怎麼醒這麼早？」

兩人昨晚瘋狂到三更，才睡下。

桃花源里有鳥，今日陽光甚好，那些鳥兒落在沿廊上，迎著朝陽嘰嘰喳喳地叫喚，吵醒了普玄，一睜眼，就看到離澤早已睜著那雙眼睛，在發獃。

普玄將頭又朝著離澤湊了湊。

「在想什麼？」

「沒什麼，看你睡得熟，怕我一動，吵醒了你。」離澤的聲音有些沙啞，許是昨夜瘋狂的後遺症。

離澤抬起一隻手臂，手臂上滿是普玄留下的印記。

「你幹的好事，在他消失之前，我只能穿護膊了。」

普玄睜開一隻眼睛懶散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

「我送你一副新的，可好？」哼笑一聲，又在離澤的脖頸上親了一口。

嗯，滿意。

「普玄。」

「阿桃，叫我阿玄可好？」

離澤咽了一口口水，嗓音模糊，道：「啊玄，我腰疼。」

普玄猛地將頭抬起，含情脈脈地看著離澤。

離澤和普玄昨夜之後，未穿衣服，便在床上蓋著被子歇息了，此時，離澤則是感到自己的胯骨處的肌膚，有一個肉肉的東西頂了自己一下。

「啊玄，你……該不會是」

下面的話被一雙唇堵了回去。

離澤手扶著普玄的肩膀，回應著他，手上的梅花引還清晰可見，提醒著他腰疼的原因。用力推開普玄，反而適得其反，普玄壓在他身上，將頭埋在他的頸窩間，含糊道：「阿桃，我想要。」

「啊玄，我、我不行了，我老了。」離澤的語氣很是委屈。

普玄爬上離澤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沒有聲音。

「阿桃，你怎麼沒有心跳？」這是昨天普玄就有的一個疑惑，離澤為什麼沒有心跳。

離澤摸著普玄的背，回道：「因為，我有一半妖心，一半仙心。」

普玄震驚，抬頭看著離澤，滿臉的疑惑不解。

「為何？」

「為了活命，你爺爺，搶了一半妖心給我。」

「是為了封印赤水河畔那個老妖王嗎？」

「是。」

普玄低頭吻了一下離澤的心口，很是心疼。

「所以你昨晚是心在疼？」

離澤點點頭。

一顆半妖半仙的心，疼起來會是怎樣？想起昨夜離澤蒼白的唇，普玄甚是心疼，那必定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很疼吧？」

「嗯。」離澤誠實回答。

普玄吻了一下那顆讓離澤疼得要死的心，慢慢向上，小雞啄米一般，來到了離澤的頸窩，耳畔，臉頰，唇上，在最後的目的地，不願離去。

腰疼一直提醒著離澤，昨夜的縱慾過度，如今是什麼樣的下場，也時時在提醒離澤，你老了。

若說仙活個十幾萬年都不成問題，怎會老呢？只有一種解釋，也許就要隕落了。

離澤躲開普玄的追擊，在他耳畔輕聲道：「啊玄，今日不行，我腰疼，改日吧？」

普玄正值年輕氣盛，火力旺盛的時候，哪裡會放過離澤。

扯著離澤的一隻手，往下摸，閉著眼，在離澤的唇上摩挲。

「阿桃，你看他，雄赳赳的，沒有你，下不去。」

離澤不語，躲開普玄。

普玄便去咬著他的耳垂，含糊道：「阿桃，我想要你。」

聽得離澤心癢癢。

「你自己摸摸，你明明也想要我的。」

普玄的手，捏著離澤的柔軟處，使得離澤悶哼了一聲。最後的防線也倒塌了，身體的某些特徵，騙不了人。

離澤不再矜持，印滿桃花印記的手臂在空中一揮，新的結界落下，鳥鳴和著喘息聲，讓人聽了，甚是臉紅心跳。

***

兩人癱在床上，睡到了下午。

「玄哥哥，你在嗎？嗚嗚嗚。」

敖薇站在桃花源門口，一手抹著眼淚，一邊叫喊著普玄，看起來十分可憐，讓人心疼。

離澤用手指捅了捅還在熟睡的普玄。

普玄睜開眼睛，伸手想將離澤攬進懷裡，卻被離澤伸手擋了回去。

離澤赤裸著身體，下床，穿好衣裳。

「沒聽到外面東海的小公主，一直在我門口，叫你，玄哥哥。」

普玄仔細一聽，就聽到敖薇那嬌滴滴的聲音，拿起滿是離澤氣息的被子，蒙住了頭，狼嚎一聲。

「她好煩啊！」

「玄哥哥，外面有一個嬌滴滴的小公主，在等你，別再賴在我老人家的床上了。」

離澤衣袖一揮，就將普玄身上的被子變沒了，只剩普玄赤裸裸地躺在床上。

普玄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離澤都是他的了，他還會怕別人看嗎？

他幹脆起身，用一隻腿支起一條胳膊，正對著離澤。

「阿桃，放心，我今日，就去找天君爺爺，說我們的親事。」

離澤瞥了他一眼，轉過臉，淡淡道：「親事，容我再想想，你先把衣服穿好，我要撤結界了。」

還不等普玄失望，結界就沒了，就聽著敖薇的嬌滴滴的聲音越來越近。

「玄哥哥，你在嗎？你不回碧晨宮，我一個人怕。」

普玄見狀，趕緊用仙力將衣服快速地穿好。

離澤早已出了門口，碰上了揉著眼睛的敖薇。

「天尊，玄哥哥在你這裡嗎？」

「你自己找吧。」

離澤對這個小公主並不喜歡，她被東海龍王慣得太壞了。她若是不往桃花源跑，離澤也不會有機會碰見她。可是敖薇總是跟著普玄，普玄總是跑到桃花源，普玄來了，她就會跟來，讓離澤很是頭疼。

他不想與她多說，便去了四季園，獨留下她和普玄。

***

四季園裡，離澤總是心神不寧，一想起普玄單獨跟敖薇在一起，心就會隱隱作痛，離澤總是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分散對普玄的注意。

坐在桃樹下的搖椅上，離澤搖著蒲扇。

這是夏園，雖然已經接近傍晚，還是很炎熱，離澤一手捏著腰，一手搖著蒲扇，不由得想起了昨夜和今日的兩次荒唐。

「天尊爺爺，娶了我吧。」

這句話不停在腦中迴響，惹得離澤望著桃花，甜蜜一笑。

「在笑什麼？阿桃。」

普玄蹲在離澤身邊，拿過他手裡的蒲扇，幫他扇涼。

看著眼前的普玄，離澤想，若是他沒有良緣，娶回來做天後，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