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哥收】

科考結束了，我……沒考中。

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沒關係，姨母說了，我太小啦，沒考中很正常，我還有好多好多機會。

可還是有些失落。

遠哥哥，他們說信件寄不出去了，不知道我上次給你寄的衣服有沒有送到，今年太冷了，你可一定要多穿一些，一定要注意安全。

（注:最近朝廷好像不太對勁，前幾天皇後娘娘好像被皇帝訓斥了，連帶著十皇子都被皇上不喜，不過這次十皇子隱瞞身份參加科考得了個探花，又叫皇上開心，連帶著對皇後的態度也好了起來。

真奇怪，大家的喜歡好像是帶有條件的，優秀才值得被喜歡。）

廖南星留。

元和一百三十年十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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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出宮了。」一路推拉著林致遠出宮的男人在走出宮門的瞬間長長吐了一口氣。

這一路總擔心林致遠回頭鬧出什麼事情，可急死他了。

「走吧。」他看著面色暗沉，整個人都籠罩著死氣的林致遠說，「哥哥陪你喝一杯。」

他自稱哥哥其實沒什麼問題。

男人名叫林海波，是林家的旁支，他和林致遠爺爺輩是堂親關係，比林致遠大幾歲，也算是個遠方表哥。

因為林家林致遠這一支子嗣太少，所以他們這一代好些個旁支都一起放在軍營里養著，說白了，其實很大成面上，擔心林致遠在戰場上遇見什麼意外，那主家就徹底絕了後，也是起了隨時都能有人擔起林家責任的心思，在培養他們這些旁支。

但是林致遠這個人脾氣不算好，在軍營里也是說一不二的態度，管你是他什麼人，也不管你背後多大的人物，該罰罰，該打打，毫不留情。

所以一來二去，當年一起長大的兄弟，也就林海波和他還算親密，偶爾能一起喝個酒，開點玩笑，聊些別的。

林致遠任由林海波把他帶走，沒有抗拒。

其實他自己很清楚，如果現在一個人待著，極有可能回宮去找廖南星，天知道他今天用了多大的理智才讓自己不失控，沒有闖入馬車帶走廖南星。

如果不是在皇帝來之前收到了廖南星的信，他今日恐怕就會抑制不住。

南星一向聰明，他此番急切的勸自己冷靜，一是可能有別的計劃，二可能是擔心皇帝不好對付。

這個時候剛剛出宮，林致遠就察覺到周圍有人跟著，雖然很隱秘，但還是被他察覺到了，這種時候他要是返回皇宮，必然會被瓮中捉鱉，所以他順從的跟著林海波去了酒樓。

「致遠，不是哥哥說，」林海波給林致遠倒了酒，嘆口氣道，「事情已經如此，你又何必執著。」

林致遠端著酒杯一飲而盡，沒有說話。

林海波又給滿上，繼續勸道，「我看皇上很在意向陽君，這胳膊擰不過大腿，你們這樣僵著對誰都不好。

要我說，不如你年下定個親，娶個夫人，再生個兒子，這將軍府也有了後，也好叫皇上放心下來，何樂而不為呢？」

林致遠卻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沒有接話。

林海波說了半天，只覺得在對牛彈琴，也不說了，盡給林致遠倒酒叫酒，直到人滿臉通紅站不起來，才把林致遠扶回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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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先死的可一定不是你。」

這一次，廖南星沒有退縮，他直直的對上皇上的目光，那是一雙充滿暴戾、瘋狂、狠毒的眼睛。

「你怎麼知道我就死不了？」廖南星盯著皇帝，他毫無血色的嘴唇一張一合，「百里梟，除非你找人把我捆在床上，不讓我就是撞柱子，拿簪子扎脖子，拿茶杯碎片割脖子，拿水淹，我有的是辦法殺了我自己。」

「你！」這還是皇帝第一次覺得有些無力，他捏著廖南星的下巴，咬牙道，「你真覺得朕不敢嗎？廖南星，朕告訴你，你要是敢尋死，朕就把宋國公的人一個個拉到你面前，你尋死一次，朕就殺一個人，只要你沒死成，朕就要你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你面前！」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啊！」廖南星的情緒一瞬間被擊潰，他用力的捶打皇帝卻被他抓住雙手，壓住雙腿，「朕不許你死，你就得活著，好好的給朕活著！」

廖南星胸口劇烈的氣氛，想掙扎又掙脫不掉，忽然支起脖子一口咬在皇帝的脖子上。

「嘶！」皇帝吃痛，一把甩開廖南星站了起來，捂住脖子，又氣又有些無語，「廖南星你屬狗的！」

廖南星坐起來，一擦嘴，口裡還瀰漫著些許鐵鏽味，身體有些不受控制，他看著表情僵硬的皇帝，忽然抓起床上的枕頭被子全部往他身上扔去，「你走，你走！你走啊！」

他大喊著，好像已經到了無法自控的地步。

皇帝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看著瘋狂的廖南星微微皺眉，退後幾步，「廖南星你好的很，朕等你清醒了再收拾你！」說完就拂袖離開。

「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等人走了以後，廖南星頹然的癱坐在床上，伸出雙手，看著手心的疤，忽然又落了淚。

透明的水滴落在手心，廖南星雙手掩面，擋住了不住上揚的嘴唇。

又哭又笑。

似瘋非痴。

「皇，皇上……」德公公看著皇帝怒氣滔天的出來，還捂著脖子，一瞬間慌的有些結巴。

他當然知道屋裡在爭吵，只是躲的遠，不敢聽見內容，心裡還在為廖南星揪心，畢竟過去的一年裡，他就沒在皇帝手上落著好，但這一次皇上居然自己出來了。

「叫太醫，快叫太醫。」皇帝手一放下，德公公就緊張起來，趕緊催促手下太監去叫人。

「嚷嚷什麼？」皇帝有些不耐煩，「回宮。」

德公公一愣，欲言又止。

皇帝這才想起，這就是他的寢宮。

「算了，去御書房。」皇帝頗有些無奈的說。

「是，皇上。」德公公這才應下，拎著燈籠，前面照路，又低聲彷彿小太監，叫人把太醫叫到御書房，避著些人。

畢竟，要是被人知道向陽君傷了龍體可就不好了，雖然是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