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唐哥，不是你說那地方沒了嗎，怎麼騙人啊！弄得好像咱說謊了似的。」

「別急，」死唐按住眼瞅跳腳的小六，「漪瀾閣沒是不會沒的，只不過是落在了牧羊手裡，也和沒了一樣。」

說完揶揄地看向莫還：「怎麼，嚇一跳？」

莫還：「你今天來，專程為了挑撥離間？」

死唐滿臉無辜：「怎麼可能？」

「先是和小六爺透露我向漪瀾閣發送信號，又說六爺向我透露錯誤信息，這不是挑撥是什麼？」

剛聽明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修柳立刻附和：「是什麼！」

死唐：「或許是想消除你們之間的隔閡？」

莫還：「你能有這好心？」

修柳：「有這好心？」

死唐蹬他一眼，修柳慫，龜縮到小椅子上偃旗息鼓。

莫還殘餘些許戰鬥力：「那我還得謝謝熱心市民死先生？」

「客氣客氣。」

「幾年沒見，不會是那人又研製出什麼藥，能把腦幹提取出來貼在臉上擋子彈吧？」

「看來你也在當睡美人的這些年腦子也沒閑著，思維越來越天馬行空了。」

「再天馬行空也想不到才五年沒見，以陰冷妖嬈著稱的死唐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呵，什麼樣子？」

眼見兩人針尖對麥芒的有要吵起來的趨勢，修柳趕緊從小孔雀的隱藏包包里掏出好奇寶寶面孔，舉起手橫在兩人中間：「哎哎唐哥還哥，你們等會兒，能先出個人滿足咱一下，漪瀾閣到底是個啥麼？」

所以漪瀾閣是個什麼，是能讓外人知道的嗎？

莫還立刻忘記兩人之間的齬齟，甩給死唐個不贊成的眼神。剛想試圖讓他給予否定，下一秒就遭受到修柳的奧義·狗狗眼·不要騙我·交替挑眉·委屈巴巴攻擊，血條瞬間清零，立撲進兩個枕頭中間，再起不能。

死唐被小五用同樣的眼神攻擊了五年，抗體恨不得長到骨髓液里，導致修柳的必殺只能對他造成淺咳一聲的傷害，於是死唐淺咳一聲：「漪瀾閣……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殺手組織吧。」

莫還悶在枕頭中間眼眶亂抖，這說得也太直接了。

修柳聽了果然先是一愣，隨即兩眼放光：「所以唐哥和還哥都是殺手咯！」

死唐：「以前……姑且算。」

「那現在？」

「現在組織都沒了小傻蛋。」

「可是不是被誰接手了嗎？」

莫還也支起耳朵聽。

「你說牧羊？」死唐沒忍住，撲哧笑出聲，「幹嘛搞得好像不認識一樣。」

「啊？咱認識？」

「這麼奇怪的名字，世界上還會有幾個人叫啊。」死唐伸手揉揉修柳的小紫毛，「自信點，就是楚老闆家的牧羊。」

不是吧不是吧，不會真的是那個存在感都不如哥哥，總是亂蓬蓬的，絲毫不注意個人形象，不笑的時候能嚇哭小孩，還愛搶自己糖的牧羊哥吧。

修柳臉上表情像是被龍捲風摧殘過一般凌亂無比，卻驟然發現認識五年，他竟然沒有辦法用任何一個詞來概括牧羊。

就像……這個人一直在濃霧中，從來沒被看清過一樣。

啊，是噢，從老闆和牧羊哥在一起，果然也是五年。

五年前還真是發生了場大事兒啊！

修柳激動的搓手手。

但死唐明顯不想在這兒和他長篇累牘，笑過之後繼續道：「牧羊對楚維什麼樣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楚維說東他不敢指西，楚維說鳥他不敢打雞……」

「行了說重點，在這麼絮叨下去人設都要變了。」莫還趴在床上擰過臉，不耐煩道。

死唐冷顏：「噢，就是漪瀾閣基本歸三維集團了。」

「所有的？」莫還心裡驚濤駭浪，沒法再裝無動於衷。

「所有的——包括財產。」

那他媽可是積累了一千多年的財產啊！一！千！多！年！

雖然想不到是怎樣的天文數字，但莫還的瞳孔還是控制不住地顫了顫。

「也不用激動，一千多年被夷平六次，咱們這輩都轉移到地下去了，你說能有多少錢，再說水……水……哼，」死唐借著冷哼掩蓋住細微的顫抖，將曾經無數次讓他從噩夢中驚醒的名字說出口，「水秋山做這麼多試驗，也燒錢。」

莫還感覺在聽見水秋山仨字的時候瞬間忘了什麼巨不巨額的財產，只覺得心臟偷偷停了一秒，以避開呼嘯而過的記憶產生的音爆。

即便傷勢已經癒合五年，莫還仍感覺側頸隱隱作痛，不得不伸手壓住動脈，一字一頓：「那、他、呢，死了嗎？」

「沒有，關著呢，有人看。」死唐貝齒輕扣嘴唇，「雖然是瘋子，但再怎麼說也是科學家。」

說完他話鋒一轉：「不過你放心，他肯定出不來，也做不出什麼有危害的事兒，我們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