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替身關係
小說: 你今天磕cp了嗎 作者:小茶乐乐 字數:2066 更新時間:2023-04-09 10:33:16
初次見時知難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孩童大小,天真無邪,靈動活潑,幾乎孩童所擁有的美好特性都在他身上體現。
他純真,於父母親戚喜愛,那白凈柔軟的脖頸上戴著的平安符就是村裡人為他祈求的,他每天一套青麗民服,可見其父母寵愛。
他待人善良真誠,對待生命亦是如此。
第二次見到他時,他眸純如嬰,身如青松,站在我面前祈禱的時候,聲如清泉。
那年大旱,第三次見到他的時候,已過二十,面如冠玉。
他望著我,眼中帶著希冀,「我常聽村裡的老人說,生命樹常在,則靈魂百世無憂,與人無異。算命的說我活不到二十二歲,願我離去的日子,你依舊常青。若是哪天你修鍊成人,希望你能代替我守護村子,照顧年邁的父母,替我活下去看盡這世間的美好。」
那日,他坐在我的身邊呆了很久,直到第二天朝陽出來的時候,他才慢慢醒來,走之前,他輕輕的抱了抱我,人類的體溫連冬日的暖陽也無法替代。
連續幾天,他都來找我,零零碎碎說了不少事,提到最多的還是村子裡的樹被外來人砍了。
生命樹存在的意義如同信仰一般,他阻止,反抗也無濟於事,漸漸的村裡的人因為失去信仰,接二連三的自殺,當時的人命就如同山水上的樹木,跟本就沒人在意,除了村子裡面的人。
後來他在來找我的時候,告訴我,村子保住了,你要常青。
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這是一句告別的話。
「後來呢?」
君宣說:「我修鍊成人之後,替他實現了守護村子了願望,後來也因為你找到了他。」
天地間,有輪迴,他為了找到時知難,重建木陽村,一次次的執著造成了很多不可挽回的局面,以至於樹木枯死,水流枯竭。
再後來失於心智,保留了有關時知難的記憶,便留在世間一直尋找他,直到遇到莫念痴還有現在的司局。
君宣一直懷著希望,於忘川,於三生石畔,終於尋到了他要找的人。
仍舊是眉眼清純,身如青松。
只是他不記得自己了,轉世之後,君宣原本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只是當時妖物橫行,不知道是何原因,連同他母親養的兔子也成了精,變成了人,甚至還要取代時知難的存在。
君宣見他受傷,便殺了兔精,也因此使用異能,司局的人利用時知難抓住了君宣,把他帶回去關押了數百年,時光荏苒,不復從前。
裡面的人的頭髮從黑變成白,熟悉的面容也被新的面孔代替,司局原本叫維護局局,新名字都用了很久很久了。
君宣沉睡,直到莫念痴把他喚醒,才遇到現在的時知難。
而兔精的出現,也是因為自己。
「你見了他之後是把他的記憶全部抹去了嗎?」莫念痴有些震驚,「他過目不忘的記憶你是不可能抹去的。」
君宣微微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抬手覆在心上,「我們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
他自己記得就好,時知難只需要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莫念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剛要問,君宣的臉色突然冷下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一個身如青松的少年,眸純如嬰。
而他的身後,是那隻比普通人還要漂亮的兔精,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兩隻兔耳朵居然冒出來了,還挺可愛。
小白打量了一下君宣,嗤笑道:「命不久矣,你覺得值得嗎?」
時知難在看到君宣蒼白如紙的臉時,胸中含著一團怒火,他本是一個性格溫格溫順的人,平時不與人爭執,動怒,半點脾氣都沒有。
只是現在,他失控了。
一張臉漲得通紅,連同眼眶也紅得不像樣子,那模樣狠狠的刺痛著君宣的心。
時知難把手上的契約給小白,朝著君宣一步一步的走去,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尖利的刀刃上面,疼得他泛紅的臉霎那間變白。
君宣的心泛著疼,紅著眼眸,語氣兇狠道:「誰讓你來的,滾!有多遠滾多遠。」
時知難忍受著身上的疼痛,濕潤的眼眶看著他,艱難道:「我們的壽命一樣了。」
君宣一震,莫念痴也是驚訝不已,人不可貌相,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少年倔強起來,連陽壽也不顧。
為了君宣,值得嗎?
莫念痴自我帶入,絕對不值得,世間美景美酒,好吃好玩的這麼多,為了一個人,怎會值得。
他搖頭嘆氣,心道愚蠢。
他看了眼兔子,眼裡殺意橫生!
愚不可及的人伸出雙手,聲線啞然,「我疼。」
君宣眼角的清淚滑落,輕嘆了口氣,快步走到人面前攔腰抱起。
時知難腳上的疼痛退去,埋頭窩在君宣的懷裡。
小白走之前,朝莫念痴道:「這是他們欠我的,我本還有五十年壽命,只要了他三十年。光澤一小的人並非我殺,你若不信可以將我帶回去檢測,異能是不會說謊的。」
莫念痴警告他:「你非人,跟他們一家住在一起,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你自己也能想到。」
時知難也朝他看去,這世間,被爆出來是妖的人太多被人類殺害了,反抗的妖物會被維護局派出的人帶回,輕則沉睡,重則毀去異能,打回原形。
小白那張漂亮的臉在陰沉沉的天空下顯得十分張揚,他不屑道:「時家,走了一個時知難,還有誰是人?」
時知難一滯,心中酸澀不已。
這話一出,連同君宣也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這件事,知情人很少,恰好時知難就是其中一個。
他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在君宣出現的時候離開家。
母親病死之前,告訴過時知難,家裡已經沒有人了,她希望時知難開開心心的長大。
其餘的,不奢望了。
繼母進門,被時知難發現不是人的時候,告訴過父親。
他還記得那天,父親把他打了個半死,就是為了讓他記住,這件事只能爛在肚子里。
父親本來是人,可是他的心不是。
他的眼裡只有妹妹,只有那隻養大的兔子,只有他們。
他兒子的身份,早就在母親死離開之後就被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