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實跟我說，這架打起來能不能帶幫手？」衛應許的神色忐忑地問道。

「不是打架，是比武、比武！」衛小年辯解道。

「這怎麼行啊，我可是良民！不能隨便打架鬥毆的！」衛應許還想拒絕，「所以，可以不去麼？」

「不行。」衛小年湊近到他面前，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下，「不去是要掉腦袋的！」

衛應許一聽這話，突然一低頭，腦袋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哥，你這是做什麼？你頭不疼麼？」衛小年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讓我回去啊， 我不想呆在這裡了！」衛應許邊說，邊用力把腦袋在桌子上敲了敲。

「不然···我陪你練練？」衛小年見他這幅神情，有些不忍心地問道。

「好！」哪知衛應許就像是在等他這話，立馬抬頭一臉期待地看向他。

瞧見衛應許的神情，不經讓衛小年感到一陣後悔，他現在有些懷疑，自家大哥方才那副模樣就是演給他看得。

*

轉眼便到了殿試的日子。

衛應許強裝淡定跟著眾人進了皇宮，心底滿是不安。他感覺自打進了這皇宮，是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人發現了異樣。

畢竟那電視劇裡面那可都演過，『欺君之罪』是要掉腦袋的！

那日他同衛小年練了練拳腳，幸好這身體的記憶還在，原本毫無底氣的衛應許硬是憑著本能，將衛小年『教育』了一頓，惹得衛小年慘兮兮地抱怨以後再也不要陪他練武了。

但聽說這入了殿試的都是各方選拔來的優秀人才，衛應許只希望今日能安安穩穩的混過去。

他也沒幻想拿個什麼名次的，只要不給他爹丟臉就行。畢竟他早上出門前，才被他爹拉去『說教』了一番，暗地裡表示自己的兒子怎麼都不能輸給別人家的。

衛應許聽了他的話只覺得壓力瞬間倍增，這才剛從衛小年身上找回的丁點兒『自信』，一下子就給泄了氣一般。

跟眾人一起換上了統一的藍色短打，衛應許他們被帶到了一處開闊的宮殿前。等待那位皇帝陛下的傳召。

但顯然皇帝對於這次殿試不甚看中，只是派了個隨侍之人來宣讀了一些有的沒的，隨後便讓主考官安排考生入場抽籤。

接下來，不知是衛應許高估了這些所謂『精英人士』的武力值，還是錯估了這些『講究人』的實力，竟讓他一路連勝得了頭籌。

直到考官宣布名次時，衛應許還覺得恍恍惚惚十分不真切。

「三甲請隨我入內聽封。」來人還是方才那個近侍，聽這聲音感覺十分涼薄。

衛應許抬眼看去發現果真聲如其人，這小侍從生的倒是十分俊秀，只是眉目間似乎有幾分熟悉。而且在衛應許看向他時，似乎在刻意躲避著衛應許的目光。

『這麼看，難不成還是熟人？』衛應許心下疑惑，『再不然，他是被我剛才的表現吸引了？對我一見鍾情？咦！都怪衛小年，前日里跟我講什麼男後，契兄弟的，害的我這思想都不正常了！我可是喜歡女人的！想什麼呢？』衛應許搖了搖頭，將那點荒誕的想法一股腦從腦袋裡趕了出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衛應許餘光撇著別人的動作，有模有樣得跟著跪在了地上，心想自己這跪天跪地跪父母，還是頭一次跪一個不相幹的人。

『哎，事態逼人啊。』

「諸位請起。幾位能在本次殿試取得頭名，都是我大越國未來的棟樑。」上座之人開口道。

衛應許聽得自此，心道此人該是年紀不大。

「武狀元上前聽封！」侍從喚道。

衛應許看似淡定的起身，深吸了口氣，直直得向前走去。

「衛應許見過陛下。」

「衛應許？」那上座之人開口道，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探究。「抬起頭來。」

「是。」衛應許心中疑惑，但還是老實得抬起了頭，看向上座之人。

衛應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心緒，他本就是個不善言辭之人，只覺得這人生的好看極了。眉目間的精緻是那種多一分有餘，少一分欠缺 ，從眉頭到眼睛，便是錯不及防跌入深潭般沉淪。但亦是此時，衛應許的心底卻感到一絲莫名的鈍痛，讓他瞬間拽回了跑偏的心神。

「是衛將軍家的大公子吧？果然是將門之後，年紀輕輕便一舉拔到頭籌，是個好苗子，以後就跟在朕身邊，做朕的御前侍衛吧，明天就上任。」皇帝開口說道。

「衛應許遵旨，謝陛下恩典。」衛應許垂首道。

『等等，怎麼是御前侍衛？難道不該是神武營麼？這跟衛小年告訴他的不一樣啊！』衛應許很是疑惑。

但他人在朝堂之上，就只能把這些疑惑都藏於心中。而跟在衛應許後頭的另外兩人，卻是不出所料都進了神武營。

「若是沒事，今日便散了吧。」那皇帝似乎有點迫不及待結束這場『無聊』的比試。「今晚在宮中夜宴群臣，給諸位慶賀。」

*

衛應許剛一進門，衛夫人迎了上來。

「不虧是我兒子！娘都聽說了，我們家應許一看就是當狀元的料。」衛夫人欣慰得笑道。

「咳咳。」一旁的衛將軍微微皺眉咳嗽了兩聲，卻被自家娘子瞪了眼，只得幹巴巴地說道，「表現不錯，沒給我丟臉。」

「是爹娘教育的好。」衛應許笑著輕輕抱了抱衛夫人。「只是我尚有一事想請教父親，這御前侍衛一職，是不是有些不妥？」

「確實，原本應當是進了神武營的。但新皇的性子向來喜怒不定，他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你的性子若去到宮裡，須得仔細些，那些個勾心鬥角之事，你平日就接觸的少，日後在宮中更是謹言慎行」衛斬風的眉頭緊皺。

新皇即位不過兩年，他們也還沒弄清楚他的脾氣，但畢竟是當皇帝的，說一不二的性子肯定是不容得他人反駁的。

「晚上宴會後，我讓夏侯逸帶你去見見寧兒，你倆之後該是經常接觸的。」衛斬風說道。

『夏侯逸？莫不是衛小年口中提到的夏侯大哥？那這寧兒又是何人？』衛應許心裡奇怪，卻也只能規規矩矩應了下來。

「好，聽爹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