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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情劍

    他曾經想過,即使那個人眼裡沒有他,只要在他的身邊,已是足夠。然而原來一個人心中沒有你,你便什麼都不是。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跪在他的面前,說屬下,明白…… ————————這個大概就是渣攻虐的受死心,讓攻二成功上位的故事吧……

    五十一

    小說: 多情劍 作者:烨七爷 字數:3046 更新時間:2023-05-26 11:11:35

    「我也會,做這樣的夢麼?」看著那些微光,慕楠辰呢喃出聲。右手觸碰到了床,似乎是疼的,卻比不過現在的夢。

    赤腳下床,跟著那些光,一步步走了出去。

    「我是不是死了?你來看我了?原來地獄是這個樣子麼。」跟著那些光,光在月光下帶來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慕楠辰笑了,卻又落了淚。人死了,也會落淚麼?人死了,也會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麼?

    「不,怎麼會呢,你沒死,你怎麼會在地獄呢。我……」看著差些落到臉上的手,慕楠辰慌亂後退,手腕疼的厲害,手似乎沒了知覺。腰部,那不知道真假的記憶,也疼的厲害。

    「陛下?」君悅兩步上前扶住幾欲跌倒的人,手碰到人右手時,看著人吃痛的模樣,改扶著人肩膀。

    「君?君悅?」怎麼可能呢,他已經走了,他不會再回來了,眼前的人……

    「你,回來了?」一句你回來了,話語多了幾分哽咽。似乎所有受的委屈在此刻,在眼前這些微光之下,找到了希望。

    「您還沒好,回屋休息吧。」看人赤腳的模樣,那臉色即使在此刻都覺得蒼白。

    「這些,是你做的麼?給我的麼?」人清醒了,看著滿天的螢火蟲,曾幾何時,也看過一次,只是那時間太久了。

    「是……」

    「是君悅做的,皇兄不知道,一隻一隻在林子里去抓這些小玩意,君悅可是幾夜沒合眼。」

    「是,陛下喜歡麼?」君悅一句是沒說完,卻不明白,為什麼是慕容安自己費心費力,卻要將這心思給了自己。

    「我餓了。」慕楠辰一句我餓了,似乎是真的醒了,看著君悅給自己的驚喜,身上的不適一掃而空。

    「臣弟這就去叫人準備,君悅伺候陛下回屋吧。」慕容安本以為兄長緩不過來,此刻自然欣喜。只是那人右手,怕是就廢了。

    「你,還走麼?」回了屋,君悅點了燭火,屋子裡亮堂起來。聽著人一句小心翼翼提問,一時間沒了答案。

    還走麼?君悅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來?當時聽到慕容安讓他進宮,他本是不願意的。但是聽到慕楠辰出了事,不知怎麼的腦子就不清醒了。

    他有太多事情想要問他,見到了人卻什麼都問不出口。慕楠辰的反反覆復,他甚至覺得這是一個瘋子,一個病人。

    然而,又回到了那樣的問題,他為什麼要回來。明明已經接受了慕容安,將一切都拋棄,只想要新的開始。

    「沒關係的,如果你要走,不用告訴我,那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吧,這樣挺好。」慕楠辰伸手想要摟住人,想要抱住對方的手,在看到人臉上的冷漠時,停了下來。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這人回來是因為慕容安,不是因為他。

    「我只是,我,醒了,你再走,好麼。」或許還是夢吧,並沒有因為見到想要見的人開心,他的夢永遠都是可怕的,哪裡來的歡喜,此刻一定還是夢。

    「陛下?」醒?君悅不明白對方一個醒字是什麼意思?慕楠辰睡了不少日子,此刻是醒了,又像沒醒。

    「如果我說……」慕楠辰張了張口,想要將某些夢說出來。卻在張口瞬間又住了口。一定很臟吧,那種夢,他想要從君悅身上得到什麼呢。

    「您又哭了?」就像有一顆石子,落到了平靜的水面激起了漣漪。他沒看錯麼?慕楠辰居然在自己面前又落了淚。

    抬手觸摸到人眼角的濕潤,並不是假的。

    「我只是,有些睏倦了。」本想用右手擦了眼淚,舉到眼前的手被人握住,那廢掉的手就那樣虛握著。

    以前抓不到什麼東西,現在更抓不到了。

    「可是您的心,很難受。」君悅是不信,那謊言難以欺騙他。

    慕容安告訴他,慕楠辰是自殺。那兩刀用力極狠,腹部的傷勢可以癒合,這手,怕是再也沒法恢復如初了。

    「真的……真的,不可以,不可以再愛我麼。」手腕被人握的越緊,心房越是脆弱。或許只是做夢,或許是因為,自己是一個自私到了極致的人。

    「陛下。」終究雙手落到人身上,心裡忘記了那一日離開時的痛苦和死心。只知道這人現在很虛弱,或許自己拒絕,他真的會止不住哭泣吧。

    「你不需要給我答案,我……」茫然的,慕楠辰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得到或者失去,亦或者從未得到過。

    他想要他留下來,又想要他離得遠遠的。

    「王爺和我,已經商量好了婚事,您,到時候也會來麼。」一次又一次被人欺騙,傷害,丟掉。即使眼前人可憐,君悅也不會回頭。

    慕容安為他付出太多,甚至一次次救了他的命,那一份感情早已不單純。而這個此刻想要留下他的男人,早在吞下那藥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的,從自己的腦子裡消失了。

    「嗯?好……」原來是這樣,他們回來,是為了這樣的事麼?慕楠辰從人懷裡掙脫出來,木訥的回到桌前,抽了一張白紙,低頭想要折出蓮花的模樣。然而右手再怎麼想要如原來一樣,都是徒勞。

    「陛下想要做什麼,我替你做,好麼?」君悅上前蹲在人腳邊,拿著那張紙,看著低頭臉上多了冷汗的人,這右手需要好好修養。

    「我……可以自己做,我,你怎麼還在這?」已經沒辦法摺紙了,慕楠辰看著還在眼前的人。抬手捂住了眼睛,又放下。

    「你真的,不會原諒我了麼?」再一次,似乎得不到答案不罷休,慕楠辰又一次問了出來。即使很清楚,不會有答案,也沒關係。

    「這世上,很多事都是不需要有答案的對麼,我,等著天亮,你等我一會。」他現在還在夢裡,只要醒了,這個人就會從眼前消失,那些不應該有的問題,也就不會存在了。

    「皇兄,」慕容安不合時宜的過來,慕楠辰看著人,似乎記起來這人為什麼來。

    「母後的壽辰,已經,過了麼?」本想接過人遞過來的粥。右手觸碰到碗的時候,粥落到了地上。

    「君悅忙了你七天,讓他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不等慕楠辰吩咐,慕容安揮手已經讓君悅離開。

    「我睡了多久?」左手握緊又鬆開,對於廢了右手,看著慕容安心疼的模樣,心裡有了懷疑。

    一定是假的吧,這人怎麼會關心他。

    「半月有餘,母後壽辰已經過了,我知道我不該留在這裡,但是我擔心你。」慕容安給人擦了衣服,讓人收拾了地上的粥。

    等著屋子裡只剩下兩人,那份擔憂變得有些多餘,因為慕楠辰不會相信。

    「我知道了,除了母後壽辰,我病的這些日子可有其他的事。」半月有餘?期間發生了什麼?看來朝廷的事,這段日子應該都是慕容安做主。

    「有,但是我已經處理了,我先伺候您吃東西,待會那些責子您再看看,看我有什麼落下的地方,好麼?」這段日子可是忙碌的很,很多事情都是慕容安自己拿主意。如今這天子醒了,也該將那些事讓他知道,免得這人又懷疑他。

    「你既然都做了決斷,又何必再問我。」被人伺候,可真是難以習慣,那種感覺並不會讓人舒服,慕楠辰甚至想到了,當初在江面落水之後,那噩夢。

    「我只是怕,你會誤會我,皇兄,我是真的擔心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好麼?你根本不知道你受傷,我有多介意。」不過這人手廢了,再用左手也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日子留在人身邊,幫人看看奏則也挺好。而且,自己確實應該這樣。

    「介意什麼?」

    「沒什麼。」看人又變了臉色,慕容安在慕楠辰朝自己摔碗瞬間避開。介意麼?介意的事情很多。

    介意他不愛他,介意他愛著君悅,介意他不信任他,更介意,他,居然敢自盡。

    「皇兄真的愛君悅麼?如果我說,我把他還給你,你會不會開心一些?以後再也不會自盡?」看人又沒了話,倒是慕容安忍不住開口。

    兩步走回人眼前,雙手抓著人手臂,居高臨下開口。

    「如果你想要他,只要你好好的,我就,答應你,我退出,好麼?」

    「你把他當做了什麼?你!」慕楠辰抬手一巴掌想要打人臉上,那無力的手卻觸碰人臉頰,沒什麼力道,反而扯到了傷口,疼的人皺眉。

    「我不允許你傷害他,你既然已經和他談論了婚事,你現在卻告訴我,你不要他,我不允許!」

    「傷害?明明傷害君悅最深的不是皇兄你自己麼?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你又把他當做了什麼。」慕容安氣急,抓著人傷了的手腕用力,看著人疼的皺眉並不滿意,硬是逼著人開口讓他放手。

    「小安……」慕楠辰一句小安,話語帶著疲憊和為難。如今他用什麼樣的身份去說這些,是他逾越了身份。

    「你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叫我了,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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