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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

    木訥的許暮秋看著面前步步緊逼的男孩,皴裂的唇因為抿緊滲出涓涓血液,幹燥的雙唇開合。 你喜歡我嗎,說話。 少年祥裝平靜的質問,插在口袋裡的手因為緊張掐的死緊。 早早離開學校出來打工的許暮秋被一個小孩纏上的故事。

    Chapter44

    小說: 說話 作者:木鬼7 字數:3929 更新時間:2023-05-31 19:39:42

    兩人的聊天框消停了兩個月又充盈了起來了,葉清瀾全撿著自己的殘障生活發給許暮秋。

    煮的五顏六色的湯水,蔓延到客廳的自來水,發狂的洗衣機,一隻守在門口的奶貓,慘兮兮的配著字,「你也沒人要嗎」。

    除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慘劇照片,每天說想許暮秋的話都沒落下。

    許暮秋的堅實堡壘終於在一張泛著恐怖青色的手背照中抽出一塊磚。

    木頭:【生病了?】

    L:【嗯】jpg

    後邊還附帶著一張垂頭喪氣的小貓圖片。

    許暮秋難得打了一次視頻,葉清瀾開心之下猶豫了一會兒摁了拒絕。

    L:【不要,太丑了】。

    躺在社區診所里,葉清瀾艱難的打字。

    ……

    許暮秋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木頭:【不會丑】。

    L:【臉腫起來了】jpg哭泣。

    他不說許暮秋就不會多想了,一說臉腫視頻又彈了出來。

    葉清瀾側躺著身子,把腫的半邊臉壓在枕頭上,右手還插著針。

    許暮秋的臉出現在熒幕里,葉清瀾鼻子一酸,慘兮兮的睜大雙眼。

    「我看看,怎麼弄的」,許暮秋又剔了頭髮,短髮配著那張臉,活像個兇徒。

    「牙齒痛,腫起來了」,葉清瀾執意不肯把右邊臉頰漏出來,因為牙齦腫痛,嘴巴里總是分泌出口水,一說話就含糊不清,吸溜口水的時候牙齦又被扯痛,一張臉皺的跟包子一樣,慘兮兮的。

    「少吃糖」,自己走的時候葉清瀾還沒這個毛病。

    「嗯」,葉清瀾小心的用氣音回答,一張小臉愁眉苦臉的看著許暮秋。

    「好痛,許暮秋」,說完小心翼翼咽了一下口水。

    許暮秋也不是醫生,聽著他喊痛只能看著,還得控制臉上的表情,不漏出一絲一毫心疼。

    「醫生怎麼說」。

    「讓我拔牙」,他實在痛的厲害才來打消炎針。

    「嗯,那就去吧,針水治標不治本」,許暮秋認真的說。

    「不敢」,後槽牙已經被咬了一大塊齒心,只能拔牙,他不想一個人去。

    許暮秋皺了皺眉,不知道該怎麼說,又不能像以前哄孩子一樣哄著他去。

    打著針水牙齒還是一跳一跳的疼,葉清瀾扛不住,說兩句話就開始哼唧,疼的眼裡都噙著淚水。

    人在生病的時候都格外脆弱,葉清瀾看著許暮秋都忘記曾經被拒絕的灰頭土臉,纏著人說話,許暮秋一沉默就開始喊疼。

    打完針水葉清瀾好心情的蹦躂回家,那隻丑貓又尾隨他到門口,葉清瀾今天心情好,蹲下來跟它分享了一下剛剛許暮秋給他打的視頻電話,說的心滿意足後才當著貓面把門關上。

    小貓也不惱,喵了兩聲見大門沒動靜就舒展了一下身體趴在門口的墊子上。

    葉清瀾在除夕前幾天還是被叫回G省,今年母親家那邊的親戚也一起過來,外公外婆早就去世,大舅二舅領著一眾兒女風風火火的來葉清瀾家裡。

    比起父親那邊的堂兄弟,朱玉潔這邊的葉清瀾更熟,幾個年紀相仿的沒多久就打成一片。

    除了兩邊的親戚還有上門拜訪的官員,官員又帶著小孩,朱玉潔為了過年特地舉家搬到常年不住的別墅里,平時因為葉亦廉的工作一家人住在市裡的公寓里。

    葉清瀾作為小主人自然負責接待小輩,都是年紀相仿的孩子,玩起來就瘋的很,葉清瀾不知道被灌了多少,快結束的時候整個人暈叨叨。

    「哥,我不喝了」,葉清瀾擺擺手要去衛生間。

    「大堂哥還是二堂哥還是大表哥,哥這麼多你要說清楚啊清瀾」,喝了酒葉清瀾性子也軟下來,平時不敢跟他開玩笑的全湊上來。

    「真不行了,你們都是哥」,葉清瀾踢了一腳旁邊的朱梓豪示意他扶自己去衛生間。

    朱梓豪跟人劃著拳愣是沒接收到訊息。

    葉清瀾暗自誹謗了一聲自己摸索著站起來。

    「我扶你去吧」,一旁的男生站了起來。

    葉清瀾眯著眼看了他一眼,市委書記的兒子,好像大三,葉清瀾腦袋裡過了一遍信息,禮貌的拒絕好意。

    葉清瀾吐了一會兒臉上潑了兩下冷水,人清醒了一些。

    吩咐廚房送些吃的到房間里,葉清瀾坐著喝了幾口熱蜂蜜水才走回屋子裡。

    朱梓豪看他回來立馬拉著人過去一起玩。

    湊在一起的除了親戚就是官場和生意場上的至交後輩,樓下還有大人,一群人頂多精神亢奮,喝的多了叫的大聲點,完全不像出門在外一樣亂來。

    酒桌的的惡俗遊戲文化自然得傳承,葉清瀾本來就喝的多犯迷糊,一張臉透紅,眼神迷離,平時生人勿近的氣場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襯衫的扣子已經被他熱的亂扯了兩顆,質地上乘的玻璃種翡翠貔貅安靜的伏在精巧的鎖骨上。

    「誰是三點啊」。

    「誰啊誰啊」。

    人群開始怪叫。

    「我哥我哥」,朱梓豪把葉清瀾的牌翻開,發出狼叫聲。

    人群開始起鬨。

    葉清瀾靠在椅子上,聽到別人念他名字迷糊著坐直身體。

    「冒犯了,清瀾」。

    說完葉清瀾臉上留下溫熱濕潤的觸感。

    「啊」,葉清瀾迷茫的看向一旁的人。

    人群爆發出更為尖銳的叫喊聲,有幾個還吹了幾聲口哨。

    「發朋友圈,發朋友圈」,朱梓豪看熱鬧不嫌事大,拿過葉清瀾的手機把剛剛的連拍發了出去,賤兮兮的配上「熒幕初吻」文案。

    葉清瀾人懵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了一聲後又軟倒在位子上,閉上眼,打死他都不想再喝了。

    等他醒來已經第二天下午,腦袋疼的厲害,捂著腦袋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阿姨已經給他做好醒酒湯,宿醉後胃裡還泛著噁心,沒喝兩口葉清瀾又跑去吐了一通。

    吃了小半碗粥幾個親戚小孩才慢吞吞的下樓。

    幾家大人不知道去了哪裡,小孩喝完粥吃了點東西全又爬回各自的房間。

    葉清瀾酒量屬實不行,緩了一整天才活了過來,朱梓豪幾個精力旺盛,葉清瀾休整好的時候他們又可以開一輪了。

    葉清瀾不堪折磨過了幾天就跑回了崇遠,他寧願跟那隻丑貓一起都不願待在家裡了。

    那條朋友圈葉清瀾第二天就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斐然還特意試探的問他那個帥哥是誰。

    葉清瀾無語的回了個「你爹」。

    小綠還在底下調侃美人的魅力果然非同凡響。

    連許久不聯繫的徐樂也來問那人是誰。

    ……

    葉清瀾看了一圈都沒看到最想看到的人。

    山不來見我,我就去見山。

    葉清瀾裝好東西,背著小包直接出發去找許暮秋。

    許暮秋接到電話說葉清瀾出了車禍讓他去一趟,一路上的提心弔膽在看到坐在路邊的小孩時終於落了下來。

    平靜下來後又無端升起怒火。

    「你來做什麼」,許暮秋一路擔驚受怕,見到人了又壓不住內心的暴躁,一開口就把氛圍弄遭。

    「我來旅遊,地又不是你家的,我想來就來」,聽他說話的語氣葉清瀾也鬧起脾氣。

    車禍也就是帶葉清瀾的鄉親三輪車翻到田埂里,葉清瀾機智的跳了下去,除了腳扭到沒什麼大礙。

    「我送你回去」,許暮秋抿著唇說。

    「不要」,葉清瀾扭過臉不看他。

    跳下去的時候蹭到地面,雪白的襯衫都髒了,褲腿被摩擦了一大片,牛仔褲下的皮肉摩擦著布料,一動就疼。

    「隨便你」,許暮秋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許暮秋」,葉清瀾喊了一聲,站起來,隨手拿起的小石頭啪的打在許暮秋背上。

    許暮秋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

    轉身回去把人抱起來。

    葉清瀾埋在人背後,雙腿嘚瑟的晃了起來,許暮秋停下來問他是不是不想要這條腿了。

    葉清瀾沒回答,哼哼了兩聲埋在他脖頸邊,毛茸茸的腦袋亂蹭。

    「許暮秋」。

    「嗯」。

    「你剛剛凶我了」,葉清瀾埋在他背上嗡聲嗡氣的說。

    「你從來都沒凶過我的」,葉清瀾小聲的說話。

    許暮秋感受著背部的濕潤,無聲的加快腳步。

    腳沒什麼大礙,扭了一下,噴點雲南白藥就行,小腿的擦傷倒是看起來比較嚴重,擦掉了小半的皮。

    鄉里醫生上藥的時候葉清瀾就咬著唇慘兮兮的抱著許暮秋的腰,把頭埋在他腹部,醫生一碰到他傷口就抽著身體,許暮秋沒辦法只好摸摸他的頭安撫。

    幸好牛仔褲是寬鬆型的,葉清瀾包好傷口還可以放下褲腿,讓他走路是不可能了,許暮秋任勞任怨的把人背回住的地方。

    跟房子主人打了聲招呼說是自己弟弟,葉清瀾也看到了傳說中的小慧,女生勤快的給他打了熱水讓他洗臉,許暮秋住的房子就是她家的。

    葉清瀾看了好幾眼叫小慧的女生,直到把人看臉紅了才心想,沒有我好看。

    許暮秋可想不出來他腦袋瓜里的東西,伺候完他洗漱就說讓他明天回去。

    一聽到許暮秋又要趕他走葉清瀾建設了許久的心情也綳不住。

    腦袋埋在被子里開始抽搭著。

    真奇怪他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遇到許暮秋以後哭都信手拈來了。

    「哭什麼」,許暮秋有些無奈的坐在床邊。

    「討厭你」,葉清瀾含糊的聲音混搭著哽咽聲從被子里傳出來。

    「嗯」,許暮秋沒什麼感情的應答了一聲。

    葉清瀾最煩他這樣冷硬的聲音,掀開被子要走。

    小瘸子還沒蹦躂下床就被人摁回去。

    「躺著」,許暮秋面無表情一手桎梏住亂扭的小瘸子。

    「我要回家」,葉清瀾紅著眼奮力掙扎。

    「明天回去」,許暮秋怕他弄到傷口,手下加了力氣。

    「不用你管」,葉清瀾使勁推開放在胸口的大手,一張臉慘兮兮的掛著淚痕,跟許暮秋較勁一直扒拉他的手。

    「不用我管」,許暮秋重複了一遍,低聲笑了一下,「那你天天發那些給我做什麼」,說著話湊近小孩掙扎中通紅的臉。

    「討厭我?嗯?」,許暮秋鋒利的雙眼像是抓捕獵物的凶獸,緊緊鎖在葉清瀾臉上。

    葉清瀾有些害怕的停止了掙扎,身子躺靠在枕頭上,看著許暮秋靠的越來越近的臉。

    心跳聲越來越大。

    不同於想像中的溫柔琢吻,許暮秋的親吻帶著強勢,輕鬆撬開關口,舌尖親密的纏繞上去,唾液交融的聲音羞恥的響在房間里,雙唇分開時帶著糜爛的銀絲,葉清瀾喘著氣,看著許暮秋俯身把唇邊的水漬捲入口中。

    纏綿的親吻從雙唇移至臉頰邊,輾轉觸碰,這個位置不久前被陌生人親觸過。

    「還是沒什麼感覺嗎」,許暮秋低垂著眼注視著他。

    「你那天沒睡」,葉清瀾從親吻中緩過神,瞪了眼許暮秋。

    「嗯」,許暮秋胸腔帶著愉悅的震動。

    「啊」,葉清瀾羞恥的捂住眼睛。

    「害羞了?你發我照片的時候也這樣嗎」,許暮秋一想到那些露骨的照片就想掐死眼前的小孩。

    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

    葉清瀾取下蓋在眼睛上的手臂,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許暮秋。

    「我們都親了」。

    「嗯」。

    「那我明天不用走了吧」,葉清瀾開心的說。

    「要回去」,許暮秋面無表情的回話。

    「為什麼啊」,葉清瀾鬱悶的垮下小臉。

    「我陪你回去」,順便把牙齒給他拔了。

    一聽到他要一起回去葉清瀾立馬多雲轉晴,眯著一雙眼往許暮秋身上湊。

    許暮秋沒有推拒把人擁在懷裡。

    「感覺很好,可以再親一次嗎」,葉清瀾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剛剛的親密。

    許暮秋神色暗沉,沒什麼顧慮的壓了上去,直到葉清瀾受不了推著他嚶嚀才鬆開。

    葉清瀾就像剛得新鮮玩具的小孩,沒一會兒就要許暮秋親,兩人黏黏嗒嗒到半夜才發著硬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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