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ao你n媽的，你是什麼人？！」

「我他媽的人都死哪兒去了，趙東，老子的扇子呢？這麼熱的天不給老子扇風，人死哪兒去了！」

「草，怎麼他ta媽的這麼熱。」

「趙東！趙東！死哪兒去了！」

今年的風雪好像額外的大，少年脫tuo光了自己的衣服坐在雪地里，青紫的嘴唇依然想不斷咒罵。

「誰？」

忽然，風雪裡走出一個人影，少年站了起來，努力辨認，「怎麼是你？

你TM不是死了嗎？！」

————

「這是第幾個了？」「算是王家那個，第三個了。」「真的是，造了什麼孽啊……」

人群圍著一個跪著的屍體，議論紛紛。

又是一個少年，比起王志和揚向，這個少年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連私si處都無遮蔽。

好心的路人給他圍了件衣服在下面，卻也不敢再動。

「我看那，怕是得罪神仙了。」有人小聲分析，「這話怎麼說？」「你看這幾個孩子，不會傻到大冬天脫tuo衣服吧，可是你看他們這個樣子，十有八九是撞邪了 怕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你可別胡說。」

「我沒胡說，我可聽說，這幾個孩子平日里仗著家裡有權有勢，在學院老欺負別的學子，不然為什麼偏偏是他們。」

「噓，別說了，來人了。」

「都別看了，散了散了。」官差把看熱鬧的百姓敢走，雲落衡帶著一行人走到屍體的正前方。

他和楊向一樣跪著，面向這鹽水河的地方。

「兒子!兒子!」「霸兒!」

忽然，一群人涌了過來，眼看著就要去扒拉屍體，「攔住!」雲落衡大喊，官差們這才敢行動，把一群人攔住。

「你是什麼人，敢攔我們家老爺，你知道……」

扶著哭泣中老年肥胖男子的小廝指著雲落衡吼道，「我不知道!」雲落衡直接打斷對方，「管你們是什麼人，都不能妨礙官差辦案。」

「哇啊啊啊啊!我的霸兒啊!」肥胖男子又開始哭嚎，叫的更加起勁。

「小少爺啊，我可憐的小少爺……」一堆丫鬟小廝也跟著嚎叫。

「別吵了!」雲落衡難得板起臉，「現在的問題是要找到貴公子遇害的真相，你們這樣哭哭啼啼的，官差如何辦案？還是說，你們壓根就不想找到真相？」

人群驟然安靜。

「大人如此說，那老夫相信大人一定會給我兒一個真相。」肥胖男子忽然就收了淚，悲切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晦暗，「不過我就給大人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一過，我兒依然死的不明不白，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

還有，我希望三日過後，大人原封不動的把我兒送到趙府上。我們走!」說完就帶著一群人拂袖而去。

「他們想看孩子，大人讓他們看就好了。」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張強才從邊上冒出來，「李員外家有錢有勢，您何必和他們過不去？」

「那若是現場被破壞了，張縣丞負責嗎？」雲落衡反問。

「不過是看看孩子，大人何必說的如此嚴重。」

「哦，原來張縣丞是如此查案的。」雲落衡一副瞭然的模樣，「那等本官得空可得查查以前的案綜，別有什麼冤假錯案還躺在那兒。」

張強被噎住，「那就隨便大人吧。」說著也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其他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找借口告辭了。

雲落衡懶得應付他們，也就隨他們去了。

「大人這下可把其他大人都給得罪了。」常文不由的說道。

「哦，所以呢？我也要對著李員外一家卑躬屈膝嗎？」雲落衡略帶嘲諷的反問，「什麼毛病。」

常文常武對視一眼，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再說什麼。

雲落衡沒有急著回衙門，沿著屍體的背後一路找著，地面積雪不算特別厚，但是一腳下去也是一個深坑。

雲落衡找了個樹枝在雪地里戳著，還真叫他把李霸的衣服給戳了出來，先是底褲，底衣，然後中衣，襖子，斗篷。

能看出來李霸出門時穿的衣服沒什麼奇怪之處，雲落衡站在最後找到的斗篷處往屍體的方向望去，大概有一百米。

是什麼原因讓他在一百米的距離內把自己脫個精光？

李霸的死，和昨日楊向的死，之前王志的死到底有什麼聯繫？

「常武常文。」雲落衡拿著凍硬的衣物說道，「你們去把李霸和楊向身邊的小廝帶過來，還有王志的父親。我就不信，我什麼也問不出來！」

「是。」「是。」常文常武這次沒有多說什麼，帶著人就下去了。

雲落衡本來是想去找賀寒舟的，但突然想到剛剛張強他們的態度，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身回了衙門。

停屍房裡，仵作正在驗屍。

「還是沒有什麼發現嗎？」雲落衡站在屍體對面，問道。

仵作搖搖頭，「李員外不讓動李公子的屍體，下官也只能簡單查看。

屍體凍的很硬，廢了很大勁才把他表面的冰融化，但是屍體太僵了，不敢動，只能讓他保持這種跪姿，怕一動就把腿給掰斷了。」

「就昨晚上的雪，可以把屍體凍成這是程度嗎？」雲落衡皺著眉問道。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可以的，不過下官也覺得有些奇怪。」仵作一邊指著屍體的頭部一邊說，「一般來講，風雪落中凍死的人，表面會結的的冰更接近於一層薄霜，但是李公子的頭髮裡面有很厚的冰條，就好像是被澆過一盆水在頭髮上一樣。」

「但是地上並沒有結冰。」雲落衡說道，「如果是控制住他給他澆水，讓水結成冰凍死他，那麼地上應該也會結冰才對，但是地上只有積雪。」

「大人說的沒錯。」仵作點頭，「所以下官猜測，發現屍體的地方可能不是李公子遇害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他死在別處，但是因為某些原因被兇手搬到了發現他的地方？」雲落衡回過味來，「那他身上的冰，是哪裡的水呢？啊……」靈光乍現，「鹽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