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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我!我自帶鳥籠!

    說到穿越這回事,葉星自認還是有那麼點經驗的。雖然記憶模糊,但大致情況他還是了解的。 可惜不巧,這回與前幾次都不一樣,這回他是身穿。 所以當他與裸男對坐著面面相覷,氣氛尷尬到讓人窒息時,腦子裡只有一片空白,慢半拍想的居然還是,他媽的,這就是的女媧的炫技之作嗎!

    30 贖罪

    小說: 選我!我自帶鳥籠! 作者:呈魔 字數:3048 更新時間:2023-06-22 21:50:24

    大約是他們來的太晚了,護城河裡的燈已經連成了片,但河邊的人不多,大家放完了燈又回熱鬧的地方玩了。

    河裡的燈搖搖晃晃擠在一起,哪怕一盞燈平庸普通,但這麼多聚在一塊也絢爛到足以媲美滿天星光。

    「哇。」葉星張著嘴欣賞了片刻才讓棲疏言幫他把燈點亮了。

    他抱著燈看向棲疏言。

    棲疏言臉上那張面具在昏暗的光線下,即便是張寶相莊嚴的佛像也莫名透露出些詭異的氣息,於是他皺了皺眉建議道,「要不你把面具拿下來吧,這裡人也不多,不會認出你的。」

    「好。」棲疏言依言摘下面具。

    「還是這張臉看著舒服。」葉星滿意了,又問,「放河燈有什麼儀式嗎?要許願嗎?」

    「可以許願。」棲疏言彎著眉眼對他笑。

    「那把我的願望給你吧。」葉星幾乎沒有遲疑說,「我現在沒什麼願望,你許兩個。」

    退休生活有錢有閑,他基本處在一個十分富足的狀態。

    棲疏言微怔,隨即展顏,「好啊,我會好好許的。」

    他轉身面對著微波蕩漾的河水,輕輕閉上眼。

    不一會兒他睜開眼,葉星便跟著他俯身將河燈放入了河水裡,看著它們搖搖晃晃擠入大部隊。

    棲疏言轉頭看葉星,忽然開口問,「你想知道我許了什麼願嗎?」

    「啊?」葉星看他,疑惑道:「願望不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嗎?會不靈的,難道你們這習俗不同?」

    「不是。」棲疏言搖搖頭。

    「那……」

    「可是,不說出來的話,我怕神聽不見。」棲疏言說。

    「神要聽那麼多人的心聲,我怕我的願望太渺小會被他不小心漏掉了。」

    所以想用聲音當著他的面再說一遍。

    「說什麼呢。」葉星未能察覺什麼,他摸摸棲疏言的手臂,「你要是說出來了不靈的話就浪費了我給你的許願機會了。你在心裡喊大聲點,多喊幾遍,神會聽見的。」

    「真的嗎?」棲疏言垂眸認真的看他,黑眸里墜著星火,隨著河水與晚風明明滅滅,漂亮的不似凡人。

    其實葉星時常會被棲疏言的這張臉的艷麗而震懾。但也沒辦法,人就是這樣,會沒理由的屈從於美麗的事物。

    像如星河般的燈火,像此刻棲疏言的眼睛,讓人無端心軟。

    「當然是真的。」葉星說。

    棲疏言像是相信了,微微點頭後兩人開始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等等。」葉星走了一會兒忽然停下腳步看向棲疏言,「我要是沒記錯,你之前說過你不信神。」

    「嗯。」棲疏言說,「但是現在開始信了。」

    「這麼突然?」葉星朝前走,手裡捏著腰間的玉牌。

    「嗯。」棲疏言目光朝下掠過,看著那塊玉牌問,「新買的嗎?」

    「是啊。」葉星眼睛一轉把玉牌摘下來遞給他,「你看看,我覺得它挺好看的。你猜它值多是錢?」

    「上等玉料。」棲疏言摸了摸,微微側頭看他,「我猜值千金。」

    「猜的真准。」葉星抱著手臂,有些不滿自己的炫耀資本被提前泄露。「赤燈跟你說的?」

    「嗯。」棲疏言沒將那塊玉牌還給他,只是漫不經心的在手裡揉捏。「進門時聽他說了兩句。」

    其實不是,赤燈都沒跟他說話,兩人對視一眼,他就抱著血梅跳窗戶溜了,大概急著去賣錢。

    這是今天跟著葉星的五號說的。

    「正好那兩個人看起來並不想跟陌生人過夜,我也沒那個意思,幹脆日行一善了。」葉星背著手走在棲疏言身邊。

    「那明日遣人去將那千金替你取來。」棲疏言說

    「不用了。」葉星搖搖頭從棲疏言手裡把玉牌拿回來,「我又不缺錢,那錢讓他自己留著吧,這玉牌挺好看,我留著這個就行。」

    棲疏言捏著玉牌沒松。

    「怎麼了?」葉星不解的看他。

    「可以送我嗎?」棲疏言問。

    「你也喜歡?」葉星問。

    「嗯。」棲疏言說,「我喜歡這個,你讓給我吧,我明日送你一個更好看的。」

    他都這麼說了,葉星只好鬆手,「那好吧。」

    能有什麼不好的,他今天早上出門掛的腰飾也是棲疏言的,全身上下都是人家給置辦的。

    反正他也不準備去換錢,給他就是了。

    只是從那以後他再也沒在見過這個玉牌,棲疏言說喜歡,但一次也沒戴過。

    兩人走了不遠就上了前面侯著的馬車。

    夜深了,葉星玩了一天也睏倦的不行。

    坐在馬車上短短一段路就挨著棲疏言閉眼迷迷糊糊的給周公打電話。

    到了地方,又被棲疏言俯身抱他的動作弄醒。

    「唔。到了?」葉星下意識用手臂攏住棲疏言的脖子,等棲疏言把他抱下馬車才覺得有些許不對。

    「我自己走。」葉星拍拍他的肩,逐漸開機的腦子告訴他這樣實在有損他堂堂正正的男人形象。

    特別是旁邊還站著提著燈的小姑娘們。

    哪怕小姑娘不敢抬頭看他們,葉星也十分的不自在。

    「很快就到了。」棲疏言嘴上說著,但還是順從的放下了他。

    「你這樣有損我男人的尊嚴。」葉星開完機,嚴肅的維護自己的自尊。

    棲疏言輕笑一聲,「只是不想吵醒你。」

    「醒一醒也沒什麼。」葉星小聲說,「面子要緊。」

    「好。」棲疏言點點頭,「 我知道了。」

    青竹早就回了府,兩人的房間也都備上了熱水。

    「晚安。」葉星跟棲疏言擺擺手進了門。

    一個熱水澡洗完,人倒是精神了一點,走出來看到桌案上擺著的東西,又看看窗外的夜色,葉星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東西出了門。

    葉星推開棲疏言的門走過幾道曲折的彎,進了室內隔著一段路開口問,「棲疏言你睡了嗎?」

    「還沒有。」屏風後傳來棲疏言的聲音。

    葉星加快腳步跑過去,一股腦衝上床,坐到床邊掀開被子,把冰涼的腳貼到棲疏言腿上。

    他只穿了一件貼身褻衣,天越發冷了特別是晚上,晃一圈剛剛熱水澡洗上來的熱度就散了。

    棲疏言應該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股濕氣,他抬起腳把葉星的壓住,揶揄的問,「怎麼了?今晚要跟我一起睡?」

    「噹噹!」葉星沒回答,把手從袖子里伸出來展示給棲疏言。

    一個圓形的青色小瓷盒,安靜的躺在葉星白皙細膩的掌心。

    「什麼?」棲疏言笑著問。「送我的禮物嗎?」

    葉星伸出另一隻手,手裡攥著一支小毛筆,他揭開瓷盒的蓋子,鮮艷的像血一般的硃砂滿滿的擠在一起。「是,送你的祝福。」

    不知道為什麼,棲疏言的表情有一剎那的失控,葉星難以形容他的情緒,但看起來不像驚喜。

    他還以為今天棲疏言看著大家點祈願的眼神也是想要的。

    但好像,不是?

    「嗯。」葉星猶豫了一下,把手往回收了收。「你想要嗎?如果你不想要的話……其實都洗過澡了……」

    棲疏言看過來漆黑的眼眸幽深晦暗,靜默一瞬,問,「我可以要嗎?」

    「可以啊,為什麼不可以?」葉星把蓋子往回壓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他,覺得他這話問的有點奇怪。

    「因為,我配不上它。」棲疏言垂落眼睫看著葉星握在手裡的瓷盒。

    「什麼意思?」葉星疑惑的看他。

    「祈願是很美好的祝福。」棲疏言說,「可我生來就有罪,我不被允許擁有它。」

    葉星眉頭皺起,「這是什麼話,沒有人生來是罪。」

    「我的出生伴隨著我母妃的死亡。」棲疏言微微抬起眼,「是我害死了她,陛下說這是我的罪。」

    他的語調其實很平淡,並沒有太多波折,但葉星聽的眉頭直皺。

    「我活著只是在贖罪,這樣美好的東西我不該擁有。」

    「什麼屁話。」葉星難得說髒話,「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棲疏言微怔對上葉星憤憤不平的眼。

    「小孩從被孕育到出生都是被動的那一個,有選擇的從來都是大人。生死這種事本來就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他居然能把這樣的罪扣在你身上!?」

    葉星不理解,「他這種腦迴路是怎麼當上皇帝的?抓鬮抓出來的嗎?」

    「聽起來是個昏君的好坯子。」

    棲疏言被他的大逆不道逗笑了,他說:「倒也不算昏君,至少在朝政方面還算有點腦子。」

    龍元這樣富足又強大如今那位也不算是毫無建樹。

    「那又怎麼樣,他這樣的想法不配做一個父親。」葉星把蓋子重新揭開,用筆尖點了點靠近棲疏言,「你過來點,把腦袋伸過來,我就要給你最美好的祝願,氣死他。」

    棲疏言順從的把腦袋湊過去,嘴角帶著笑意。

    葉星快速給他在眉心點了一點硃砂,極鮮艷的一點,瞬間就將棲疏言那張臉的好看程度又提升了一個階層。

    「好了。」葉星退遠仔細端詳了一下,將手裡的東西放到床邊的矮幾上,雙手交握認真的看著面前的人。

    「棲疏言,願神賜福給你。」

    葉星頓了一下接著道:「那些話你不要聽,那不是你的罪,是他的無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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