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有些為難，但還是收下了錢，「我們不能這樣出去。」

「嗯？」

「奴家有個法子。」

……

「公子，你這弟弟也太沒用了些，怎麼喝了兩杯就這樣子了，這還怎麼玩呀。」賀寒舟背著雲落衡，青梅開了門一路跟著，指引他們往青桔房間的地方走。

雲落衡死都沒想到，青梅說的辦法就是讓雲落衡裝醉，賀寒舟背他去偏房休息，然後讓賀寒舟自己找姑娘玩。

當然，後面這半截是假的，他們只需要去偏房那邊，靠近青桔的屋子就行。

不過…賀寒舟的背上趴著還真舒服。

雲落衡不由的臉更紅了，好像真的醉了一樣。

「沒事，把他放著了，我們好好玩。」賀寒舟一手拖著雲落衡，還空出一手去挑青桔的下巴。

「那自然好了～」青梅笑著就要貼上賀寒舟，雲中午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假裝揮手，打開了青梅的手。

青梅眉毛一挑，意味深長的對賀寒舟一笑。

賀寒舟側頭看了眼身上的人，眉毛微蹙。

沒多久，穿過混亂的人群，到達人較少的偏房，青梅推開一個房間的屋子，一進去，賀寒舟就把雲落衡放了下來。

屋子不亮，隔著屏風可以看見裡面床上躺著一個人，青梅對賀寒舟點點頭，先走了進去。

「青桔姐，有公子想見你。」青梅說著，不知道和青桔嘀咕了些什麼，隨後便是青桔的聲音，「公子，進來吧。」

雲落衡和賀寒舟對視一眼，才緩緩走了進去。

如青梅所說，青桔看上去年歲要大一些，因為沒有梳洗，看上去更加滄桑，面色慘白，暴露的脖子上還有淤青。

「你好，打擾了。」雲落衡頗為抱歉的說，「我們想知道昨晚上趙文博為什麼會中途離開？」

其實他還想問趙文博對她到底做了什麼，可是雲落衡看著她手腕上被勒出來的一圈紅印，有些話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

「有人來找他。」青桔回憶片刻後道，「是個女人，敲門，說是有更好玩的，他就去了。」

「是你們樓里的人嗎？」賀寒舟問。

青桔努力回想一下，說，「不像，聲音不像，聲音很尖，像是掐著嗓子在說話，看影子也很高，樓里沒有這樣的姐妹。」

雲落衡和賀寒舟再次對視一眼，就告辭離開了，離開前，雲落衡又從懷裡摸出兩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說，「請個大夫吧。」

然後兩個人才離開。

當然，依然是賀寒舟背著假裝喝醉酒的雲落瑤離開，不然目標也太大了些。

「下來吧。」走出青樓好久，雲落衡依然趴在賀寒舟身上，完全沒有下來的意思，賀寒舟只好出聲提醒。

「哦哦。」雲落衡這才從上面滑下來，理了理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啊，走神了。」

「在想什麼？」賀寒舟揉了揉手臂問道。

「我在想那個女的。」雲落衡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去幫賀寒舟揉手臂，「我們如果透過一個影子來判斷男女，那就只有依靠服飾，青桔是那女子又高聲音又掐著，我在想有沒有男人假扮都可能性。」

「嗯，不排除這種可能。」賀寒舟點頭，又拿開雲落衡的手，「我沒事。」

「哦。」雲落衡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忽然有點點失落。

不過……賀寒舟可真壯實啊，看著瘦瘦的，按上去全是肌肉。

「仵作說趙文博死前應該吃了不少壯陽藥，加上喝酒，估計也有致幻的藥，才讓他對著雪人發泄。」賀寒舟看了雲落衡一眼，目光有些晦澀。

「我問過他身邊的人，趙文博是有吃壯陽藥的習慣，聽說他每次玩起來都會吃，這才也是一樣。不過，我猜應該是兇手在他平日的藥里加了量，又加了其他的致幻藥，算好時間，引他出來。」雲落衡分析著，忽然問，「但是為什麼非要把他引出來，就在青樓不行嗎？」

「如果趙文博死在青樓，那青桔等人就沒了活路，甚至可能牽連這個樓里的人，估計兇手想到了這一點，才會刻意把人引出去。」賀寒舟回道，「而且死在自己家門口，以那種方式，應該報復的心理存在。」

「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人？」雲落衡小心的問。

「那個人？」賀寒舟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即便回味過來，「啊，你說殺王志他們那個，不好說，也不是不可能。但我還是覺得應該先從趙文博身邊的人查起，要下藥還是身邊人更容易得手，而且身邊人也更加了解趙文博的習慣。」

「你說的有道理。」雲落衡點頭，「你是不是有懷疑對象了？」

「還沒證據。」

「那就是有了？誰？」

「我不能說，說了以後會影響你的判斷。」賀寒舟解釋道，「你需要自己去看，去琢磨。」

「好吧。」雲落衡再次點頭，「我會努力找線索的。」

「嗯。」賀寒舟點頭，不動聲色的和雲落衡錯開了一點。

雲落衡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倒也沒有覺察到。

第二天一早，雲落衡就獨自去了趙府，他學著賀寒舟的模樣，給那些丫鬟小廝銀子換信息。

雖然一開始並不是很順利，不知道是不是雲落衡看起來太天真無害，還是長的好，總之，不少丫鬟倒是特別願意給他一些內部消息。

「你的意思是，其實那些所謂的送人的和送到莊子上養病的妾室其實都已經死了？」賀寒舟聽完雲落衡獲得的消息以後問道。

「是。」雲落衡點頭，「若是府上死了太多妾室，說出去也不好聽，所以就找了這些借口。」

「也就是說，兇手為這些姑娘報仇的可能性很大了？」

「嗯，我還打聽到一個消息。」雲落衡喝了一口水說，「前幾天送到莊子上，也就是死了的那個姑娘叫牡丹，原本是官家女子，但是黨爭的時候站錯隊被牽連，送到青樓。

去年被趙文博贖回家，經常受折磨，前幾天是被活活打死的。而趙文博的貼身小廝李群，曾經和牡丹是表兄妹關係，訂過親的。」

「果然。」賀寒舟一副瞭然的模樣。

「所以你昨天晚上就猜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