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過後的夜晚，街道上異常安靜，尤其是開往外環的路線，偶爾有幾輛⻋透過，⻋里的溫度開的很高，⻋載的熏香炙熱濃烈，⻋里的人昏昏欲睡。

翟耀從後視鏡里看向方北，「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開點窗戶?」

方北閉著眼睛搖了搖頭，軟綿綿地窩在副駕駛。

「停⻋!」方北突然喊了一聲。

「怎麼了？不舒服嗎？我找個地方停⻋。」翟耀一邊安慰方北，一邊快速找了個路口下了高速。

⻋一停，方北就推開⻋⻔，扶著樹幹不停幹嘔，也許是晚上並沒有吃太多東⻄，什麼都吐不出來。

翟耀站在他的身後，幫他順著背。

方北一手推開他，「離遠點。」

翟耀被猛地推了一下，沒有站穩，往後退了幾步，看了眼方北，轉身回了⻋上。

太難受了，如果沒有人，方北好想大哭一場，他現在很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去拍戲，本來以為在這個圈子裡，男生會比女生順利一點，但現實就是很殘酷，都一樣，無論男女。

方北轉身靠在樹幹上，又朝不遠處的⻋輛看了兩眼，哪怕很模糊，方北依舊確定翟耀一定在看著他，方北不自覺地癟了癟嘴，抬手擋住了眼睛。

大概過了兩分鐘，方北感覺有人在靠近。

「別看我。」

「沒有看，閉著眼睛呢。」

方北這才放下手，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透露著無盡溫柔的眼神，默默地注視著他，嘴⻆還帶著不易察覺的微笑。

方北終於忍不住了，嘴一癟，淚珠子就落了下來。 「哎呦呦，怎麼還哭了呢?」翟耀打開大衣把人裹了進來，手在方北背上輕拍著。

「你不是說沒看?」方北的臉埋在翟耀的懷裡，眼淚鼻水一起都抹在了翟耀的衣服上，抱著的人還一臉不嫌棄，使勁往懷裡摟了摟。

「對不起是我的錯，把你惹哭了，原諒我好不好?」

方北抬腳踢了一下翟耀的小腿，沒用多大力氣，但是翟耀嚷嚷起來，「哎呦，踢折了吧，踢折了就不能走路了，得哥哥背我。」

「誰是你哥哥!」方北吸了吸鼻子，從翟耀大衣里掙扎出來，打了個哆嗦。

「好了，快上⻋，別感冒了。」

翟耀拉著方北上了⻋，遞給他一瓶水。

方北低頭掃了一眼，沒有接。

翟耀笑了一聲，擰開蓋子重新遞給他，方北還是沒接，在翟耀耐心耗盡之前，丟了一句話就閉上眼裝睡。

「我不喝涼的。」

翟耀看著他，差點氣笑了，「那怎麼辦?先把嘴裡漱漱口，不然你會難受的。」

方北扭頭不理他，⻋內頓時安靜下來，方北正等著翟耀發火，畢竟這人一向是沒有什麼耐心的。

可是等了好一會也沒什麼動靜，⻋也沒有啟動，方北豎著耳朵去聽，旁邊也沒有什麼動靜。

倒是自己先忍不住了，想先開口催翟耀開⻋，卻被一股不容抵抗地力氣壓了過來，翟耀的手掐著他的下巴，嘴巴毫不猶豫地貼了上來，手指用力，方北的嘴巴被破張開，一股溫熱的水流了進來，方北錯愕地瞪大了眼睛，抬手推他，卻沒有推開，方北正準備生氣的時候，翟耀退開了，然後若無其事地扣好安全帶，啟動離開，沒有為剛才的舉動解釋一句。

方北看著他的側臉，氣鼓鼓的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拉著袖子摸了兩下嘴，眼不⻅心不煩，把衣服領子拉了起來，整張臉都埋了進去。

寂靜的夜裡，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只是車內的氛圍卻比之前更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