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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神記

    相愛談何容易,光是戀上的時機都隔了幾世紀。 ———————————— 他準備投胎轉世時被踹了孟婆湯,被劫去成了鬼界的渡奎鬼使。 前塵往事散去,只剩某人姓名難以忘記,循此追查,渡奎漸漸看清過往一切。 原來很早以前,你的一輩子便獨屬我一人。

    22:不配

    小說: 搜神記 作者:墨染陌人 字數:2565 更新時間:2023-09-03 11:00:00

    大人們外出工作,早餐結束由吃得最慢的溫海收拾殘局刷碗洗碟,邢北鷗見薛家榮掏出本舊得掉了封皮的書在抄寫句子,略帶嫌棄地走去廚房陪溫海。

    「咱們讀一年級時的班導教訓你,你媽媽把她告到丟了飯碗,現在吳宏欺負你,你怎麼不跟叔叔阿姨提起?」邢北鷗後靠洗碗台桌沿,時刻關注薛家榮會不會闖進來。

    「吳宏不是有個女朋友在職業學校讀書嗎,那女孩的家人會教訓他的。」溫海淡然說著。

    邢北鷗又開始犯迷糊了,一到這種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從未了解過對方,「為什麼?」

    「一腔熱血愛得死去活來,遲早會出事。我聽說吳宏時不時偷跑去職業學校找他女朋友,那個女孩之前的宿舍房間在二樓,吳宏爬上去過,現在搬到了四樓,你猜他會怎麼做?」溫海擰上水龍頭,水珠低落在盛滿水的碗中撞開一圈圈。

    吳宏這場戀愛談得相當高調,他說這輩子非她不娶,幼稚無聊得很。與之相比,女孩的家境在鎮里數得上排名,據說她家裡人知道她談戀愛,已經準備好送她去外地讀書了。

    邢北鷗側目看向溫海,說道:「照樣爬啊,吳宏做這種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說那女的家裡人會教訓吳宏,難道是拿他爬樓這件事誣陷他?」

    邢北鷗思考了會兒,他回憶吳宏炫耀自己轟轟烈烈的愛情,吳宏的小跟班問進行到哪一步,吳宏誇誇而談,說自己跟她牽手接吻都有過,就差電影那樣為愛私奔。

    「誣陷他偷盜,還是拐帶或者……強》奸?」邢北鷗問他。

    溫海神色無恙,對著邢北鷗搖搖頭,不知是表示「不知道」還是「不確定」。

    溫海倒掉髒水,放好碗筷,擦幹手走出廚房,他沒有說出想法,但邢北鷗竊喜溫海潛藏的心機跟自己是一樣的。

    他們都不是大人們期望長成的好孩子,邢北鷗厭惡回趟家就把家裡安寧打破的姐姐,而溫海則是綿里藏針,跟小時候一樣,慣會借刀殺人。

    「在寫情書?」溫海坐到薛家榮身邊,速速看了眼紙上的內容,不禁好奇發問:「你這本書是稱斤買回來那堆的?這麼舊,得壓進貨倉多久啊,沒十年都有八年。」

    「你猜少了,出版時間還是建國之前的,這本詩集不是什麼正版印刷,一時是英文一時是中文,美其名曰中外精品詩歌匯總。」薛家榮挑的都是看得懂的中文詩歌,他展開攤平筆記本移過去讓溫海看,「我覺得這首不錯,批註說是詩人給他女朋友寫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何思鎏……他啊,是美籍華裔,多年前回國探親,對一個小他五歲的女孩一見鍾情,戰火紛飛的年代,他想帶女孩一同去美國避險,但女孩為了家裡人堅定地留在國內,何思鎏就是在這種情緒里寫下了這首詩送給她心愛的姑娘。」

    溫海的解釋加重了詩歌的分量,一瞬間,薛家榮想像出國破人亡的硝煙中,詩人在出國的輪船中道別了故土和心愛的她。

    「怎麼不說話了,聽不得悲慘的愛情故事嗎?你放心,他們兩個最後在一起了,那個姑娘就是何思鎏的妻子。」溫海看薛家榮一臉惆悵,抬手在對方眼前揮擺,告訴他:「何思鎏跟她白頭偕老,沒你想得那麼愛而不得、孤苦無依。」

    邢北鷗跟出來坐到溫海身邊,他湊過去細看筆記本上的詩歌,薛家榮練得一手好字,揮筆灑墨盡顯剛毅,柔情萬千的情詩在他的字體下都成了一個壯漢的入黨宣誓。

    「這故事你哪裡聽來的。」薛家榮斂了愁情,換做好奇岔開話題。

    何思鎏甚至不算小眾流派,如果不是這種盜版刊印,他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位詩人。

    「在舊書攤的雜誌上,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真實經歷,我只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溫海聳聳肩,表示自己所了解的也是無從考究的小道消息。

    「你說得這麼肯定,我還以為是真的。」薛家榮切聲舒口氣,覺得自己被騙感情,白白愁了十多分鐘。

    「何思鎏是誰啊?」邢北鷗反射弧極長,他們都告一段落才走回主線。

    不等人回答,邢北鷗自顧自地接下去,「我爸給我帶回來那堆草稿紙,上面橫欄印了『思鎏』什麼什麼國際貿易公司,他說是去做安裝工程時順回來的。」

    「這個名字不常見,不會是同一個人吧,那這首詩就成了一位多金大老闆的多愁善感了。」薛家榮像是找到新大陸一般震驚,敢情一首詩還能引發這麼多後續啊。

    「你不是要抄情詩幫自己的情書打個底嗎,一直八卦情詩作者幹嘛。」溫海提醒薛家榮別忘了初衷。

    「我就是好奇,對了,你看的雜誌上有沒有說何思鎏的發家史。」薛家榮碰碰溫海的胳膊肘。

    溫海快速答覆,搖搖頭告訴他,「我看過也不記得了。」

    「無趣。」薛家榮沒有繼續糾纏,抽回筆記本後翻頁繼續寫。

    邢北鷗無所事事,忽地想起大姐跟他聊過她的經歷,他沒跟其他人說過,恰好拿出來解解悶,「我大姐說她在外工作遇到的第一個有好感的男孩,好像就是這個『思鎏』公司董事長家的小公子。」

    另外兩個男孩齊刷刷看過來,薛家榮再次開小差,即刻追問道:「然後呢?」

    「我姐在一家飯店做服務員,那個公子哥時不時過來吃飯,每次見他都是西裝領帶,我姐見他來好多次,有次聊閑問他在哪個公司當高管,他說自己還是學生,偶爾回公司聽個會學學辦公,路過就吃個飯。我姐說他長得像黎明,她們那群女孩都盼著他過來吃飯,每次給他送吃的人都是十好幾個人爭來爭去爭出來的。」

    薛家榮在城裡上學,黎明來他所在城市開演唱會時,他就感覺這一整個月都是在黎明的聲音里度過的,回到宿舍都能聽到男生們吐槽排隊打電話給電台點歌那一列姑娘里,有一半都是黎明的粉絲,所以他挺能理解長得像黎明的男生是多麼令邢琰亭記掛。

    「不過那個公子哥有女朋友了,是個很漂亮的混血兒,他帶女朋友來過飯店,我姐說第一次見他女朋友那天,半個班的姑娘都失戀了。」

    邢北鷗憶起邢琰亭談到此事的神情,嚮往之後很快跌入失落的低谷,她坦言她曾幻想自己在對方心中是特殊的,她在想一個羞怯的姑娘會不會被他記住呢,後來看見他亭亭玉立的女朋友,馬上就夢醒了,她國小學歷就出來混社會,別說公子哥,隨便一個家世稍好的男生來追她,她都只敢妄想不敢奢求。

    邢琰亭告訴他,在外確實有男孩子追她,有文質彬彬的大學生,也有不著調的花花公子,但她果斷拒絕速速避開。她是自卑的,她憑什麼攀上去跟這種人接觸,她沒錢又沒學歷,家裡還有一堆爛事,她是淤泥里的蓮藕,不是生長出的白蓮。

    薛家榮笑了笑,調侃道:「好男人都有對象了是吧。」

    邢北鷗不能共情邢琰亭的心酸,也不能共情薛家榮的打趣,他附和一抹僵硬的笑,再道:「好像真是這樣。」

    邢北鷗倒是覺得像她這樣的人,就算是回鎮子上隨便找個人嫁都能選到個最差的,他敢打賭,不止是他的大姐,他的姐姐們都將有最不如意的婚姻。

    同出自一個家庭,她們不能過得比他好,不然他會嫉恨,以至於最初沒有的事情,他也願意暗暗詛咒她們諸事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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