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赫然露出手銬
小說: 他肯定也喜歡我[快穿] 作者:月里观便士 字數:3530 更新時間:2024-01-09 22:10:01
在商人之子的指揮下,雄雞們強者在前,弱者在後,按順序退下了廣場。
鬥雞宴完美落幕,商人之子再次得到了豐厚獎賞。
官員們也很是盡興。
若是押上了金銀財寶,鬥雞便具有了賭博性質。
而賭博被皇室明令禁止,但罰酒不算,為了給比賽添點樂趣,只是押輸者自罰一杯。
許是喝的上頭,官員們的音量大了起來。
「萬萬沒想到,勝利者竟是初賽時最不顯眼的雄雞。輸的不冤,押中的人想來也沒多少。」
「聽說有人在初賽時就押中了。」
「誰?」
「元妃娘娘。」
「娘娘果真聰慧,怪不得受皇上寵愛。」
懷元青耳力本就好,就算官員們收斂音量,他若有心也能聽見。
「看來朕的朝臣們很欽佩愛妃。」聿承川顯然也聽見了,低頭斟酒道,「朕沒下押,也自罰一杯吧。」
夕陽早已落山,夜色籠罩著含元殿四周。
除了桌上放置的白燭外,即使有宮人們手持宮燈立在一旁,光線依舊忽明忽暗飄忽不定。
帝王右手處落下一處陰影。
眼看著帝王斟好酒後,金樽慢慢貼上薄唇。
「等等。」懷元青眉心一跳,伸手攔了住。昨晚折騰了大半夜,今天還敢喝酒?
「陛下嗓子還沒好全,還是妾身替陛下喝了吧。」
沒等帝王作出反應,就一手搶過,飛快灌進了嘴。
灌得太急,咽下後才若有所覺。
嗯……?這酒怎麼不太對味,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陛下割到手了?」
懷元青抓來帝王的手,因著光線若隱若現,左看看右看看,終於在食指間發現還在滲血的劃痕。
閃避失敗的聿承川心中一緊。
劃痕是他自己弄出來的,為的是讓元妃喝下帶有他血的酒。
聿承川近日在服用一種藥物,懷元青喝下被藥物滲透的血液後,體內的蠱卵便會破蠱而出。
聿承川盯著元妃咽下了酒水,一滴未撒。
再隨後,被發現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關係則亂,懷元青下意識將手指含入口中,懊悔沒將昨日陛下贈的膏藥小瓷瓶帶來。
聿承川一愣。
「愛妃這是…在做什麼?」
恢復許多的嗓子好似又啞了。
侍候在一旁的李總管等人紛紛移開視線。
「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調情,實在是有失體統。」懷元青聽見底下有官員竊竊私語。
「唾液止血。」才意識到此舉不當,懷元青難得有些窘迫,放開了帝王的手。
聿承川垂眸看著被含過的手指,眼底晦澀。
他不是不知道唾液有止血的功效,只是擔心渙散蠱被發現,才沒第一時間往這方面想。
「愛妃有心了。」
劃痕不再滲血。
懷元青這才拿起金樽左右轉了轉,喃喃道,「奇怪,這杯子不割手啊。周圍也沒有尖銳物品……」
那是怎麼刮到的?懷元青心中怪異感愈發強烈。
「應當是方才在御書房時劃到的,朕察覺到鈍痛感,但未多留意。」聿承川面不改色,「好了,一點小劃痕,過一會就自己癒合了。」
宴會到了尾聲,皇帝尚未離場,官員們也不好提前離開。
於是聿承川順勢轉移話題,「時辰已晚,朕有些倦了,回寢殿吧。」
似乎夜晚總能夠輕易喚起人的多愁善感,不論時代,不論身份,哪怕是萬人之上的皇帝。
回寢殿的路上,微風寒涼,步攆搖晃,聿承川有些心神不定。
「怎麼了?」懷元青敏銳察覺。
聿承川搖了搖頭,慢慢闔上眼。
帝王不答,懷元青總不能逼問,他將自己身上的薄氅脫下,為帝王披了上。
習武之人本就體熱,不會覺得冷。
不過今晚的氣候著實古怪,春將盡了,即使是夜晚,也不該會太涼,可他脫下薄氅後卻感受到一絲冷意。
一番洗浴後,也只是亥時。
大中午才醒的懷元青顯然睡不著,他很是想拉帝王來場運動,但帝王過分嘶啞的嗓音、僵硬的走路姿勢一一浮現,懷元青只能剋制。
就再碰碰嘴唇止止渴吧,輕輕的,不讓帝王察覺。
這樣想著,懷元青睜開眼,扭頭卻見帝王睜眼看他。
夜色模糊,帝王平日里銳利深邃的眉眼竟瞧著有些柔和。
「不是倦了麼,怎的還沒睡。」
「……愛妃。」帝王低聲喚道。
「嗯?」
聿承川默了半晌,心中組織語言,「愛妃會不會覺得這宮內枯燥乏味,想要離開?」
原來是為這事心神不寧?
「不會。」
「不會麼?」聿承川好似在喃喃,語速很慢,重複了一遍,又說,「可朕會。」
「朕的母妃亦如此。」
「她本有如意郎君,兩人青梅竹馬相伴到大,卻在成婚前一天被掠進宮中。朕幼時不止一次聽她怨恨先皇,說這皇宮如牢籠一般,將她禁在四角天空。」
聿承川對先帝有怨,自是不肯稱之為父皇。
帝王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懷元青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又聽帝王繼續道,「先皇不過是見色起意,便破壞了一段良緣。可笑的是,到手後又厭棄母妃的冷眼,將她打入冷宮。」
「宮中之人慣愛踩低捧高,剋扣食膳、布衾之下,母妃又受了寒,最終還是沒能挺過寒冬。」
懷元青擁住帝王,撫慰的拍了拍。
「先帝本就視朕於無物,母妃又走了。但朕當時想,朕還有小桂子,一直跟隨在朕身邊的小太監。可他最終還是被皇兄皇弟們收買了。」
「皇兄皇弟們很受先皇寵愛,即使明面上欺凌朕,也不會受到先皇責罵。先皇只是裝作不知。」
懷元青心疼,他不知帝王幼時生活如此艱難。
明面上的欺凌都不被制止,更何況私底下?
「原本小桂子還會去後廚為朕多討點食膳,但後來……為了那點被剋扣的食膳,朕不得不去討得他歡心。」
「朕也不是不能理解小桂子的做法,畢竟朕當時過的還不如宮人光鮮亮麗,跟著朕吃不飽穿不暖,只會受欺負。但討好巴結他們,助紂為虐,得到的好處是朕遠不能給的。」
「一日夜晚,小桂子受指使,用一盆冷水將朕潑醒時,朕才終於意識到,朕身邊再無關心朕為朕好的人了。」
聿承川嘴上說著理解,實際上,他一得勢就將小桂子除去了。
現如今,聿承川得到的所有信息無一不在指向刺客,可他卻無法像當初處理掉小桂子一般處理刺客。
懷元青毫無所覺,還在溫聲安慰道,「沒事,都過去了。陛下如今在萬人之上,朝臣、百姓們都擁護著陛下,今後也不會再有小桂子出現。」
「可他們只是因為朕是皇帝而擁護朕,不是真正的關心,若沒了這層身份,朕什麼都不是。」
其實聿承川壓根不在乎旁人是不是真心關心他,處置對他不滿的人只是一句話的事罷了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在元妃面前賣慘。
「我確實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正關心陛下,但我可以保證,我是真心的。」
「如果全世界都拋棄了陛下,唯獨妾身不會。妾身會一直陪著陛下。」
廢話。他的老婆,他不陪誰陪。老婆在哪他在哪。
「至於陛下說這皇宮無趣,妾身倒不覺得,因為皇宮裡有陛下。」
「所以怎麼肯離開皇宮,離開陛下呢。」
這一番話把聿承川說的舒舒服服,刺客甜言蜜語的功夫又見長了。
聿承川沉默,好似為此動容。
實則有條不紊的按照規劃露出不安神色,猶豫道,「……若朕今後做錯了事,愛妃會怪罪朕離開朕嗎?」
懷元青本想問是什麼事,但瞧著帝王眼底難得一見藏著的脆弱,又咽了下去。
那雙一向令他人生威的眼中閃著微弱光亮,像是在抓住唯一的希望。
勤勤懇懇上朝,處理奏摺,關心天下民生的帝王能做錯什麼大事呢?
他聽見自己說,「不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論發生什麼,妾身會陪著陛下一起度過。」
即使擁有原主記憶,他對此方世界依舊陌生想,唯一的關聯就是帝王。
元妃溫熱的體溫隔著裡衣傳了過來。
即便心中清楚是偽裝成蜜糖的砒霜,聿承川依舊隱秘的勾了下唇。
「嗯,愛妃和朕說好了,不能騙朕。朕只有元妃了。」
「不會。」懷元青碰上帝王的薄唇,只是不同於開始時的想法,這個吻蜻蜓點水,不帶一絲情、欲。「不會騙陛下,每一句都出自真心。」
懷元青輕輕將帝王散落的髮絲撫向耳旁,五指插、入墨發,將帝王往自己胸口按了按,又低頭親了親發頂。
「睡吧,陛下。」
黑幕籠罩,朦朧月光下,一片安謐,皇家侍衛巡邏交接的步伐聲有條不紊。
盤繞在重檐殿頂的金龍默默注視著沉睡仍不失莊嚴的皇宮。
懷元青在清亮的白色日光中醒來,身旁已無餘溫。
意料之中。
睡夢中隱約聽見一道尖細的聲音匆忙說了些什麼,隨後是帝王更衣出門的動靜。
兩日早朝一日休,今日該是休息了吧?又發生什麼緊急政事了
做皇帝真辛苦,懷元青不禁再次感慨。
「現在是幾時了?」
外面候著的宮人答道,「回娘娘,巳時的鐘聲敲響剛敲響不久。」
懷元青驚訝,怎麼睡了這麼久?
宮人倒是見怪不怪,早對元妃睡到日上三竿之事略有耳聞,昨日陛下下完朝還陪著元妃一起睡到了晌午。
甚至驚訝與娘娘今日醒得早。
也對,昨夜沒有令人臉紅耳熱的聲音傳出,自然醒的早。
懷元青思索著尋個時間回趟黑衣閣,將雪峰蜜拿來皇宮。
順便再吩咐人跟著王爺,看看能不能推斷出是什麼氣運被掠奪了。
如今幾乎每時每刻都和帝王呆在一塊,回黑衣閣已不如當初那般自如,看來得往宮裡插幾個人好傳話了。
不參與朝堂之事是江湖歷來潛規則。原主本就沉迷武藝,想不到也沒必要往皇宮安插人手。
懷元青之前來去過於自如,也沒想到安插人手。
正想著,懷元青坐起身,伴隨著鎖鏈嘩啦的聲音。
懷元青:?
怎麼好像是從他身上載來的?
抬手,衣袖滑落,赫然露出被獸皮包裹了一圈的手銬,鐵鏈一直連到床柱上,將他與床銬在了一起。
懷元青:???
發生什麼了?
怎麼一覺醒來,變天了。
懷元青下意識想用內力將其震碎。
過了一會,鎖銬完好無損。
這鎖銬質量真好,回頭問問陛下哪採購的,給黑衣閣內牢也用上。
懷元青感慨了一會,才後知後覺,我內力呢?!
那麼雄渾一個內力怎麼說消失就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