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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裂谷

    人的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幾十年光景,又能用幾個十年來計數? 十年對陳之衍來說是一個痛苦到不想再回憶的數字,可對梁若星來說,十年這個數字是他的再一次重生。 十年前梁若星以轉學生的身份「橫衝直撞」的闖入校霸陳之衍的生活,卻在病好如初之後消失不見。 再次重逢,陳之衍收起了他全部的愛意,以朋友的身份不再越雷池半步,只是收回的手卻刺痛了梁若星原本就假裝堅強的心。 將過去抽絲剝繭,到底是誰的愛意瘋長了曾經那個蟬鳴聲充斥的盛夏。 瘋瘋的小少爺受(梁若星)x話不說二遍的校霸攻(陳之衍) 話不說二遍?怎麼可能?遇到梁若星,就算是聞名遠近的陳大爺,也得問幾遍說幾遍! 當然,少爺也不會一直都是少爺,昔日奉他為座上賓的人,今日便已將他踩在泥里,梁若星在黑夜裡獨自呢喃著陳之衍的名字,這是他唯一生存下去的動力。 封面來自@熊委屈qaq 感謝大大

    第五章

    小說: 一條裂谷 作者:牧羊鸟 字數:2182 更新時間:2024-01-09 02:47:41

    日子過得不緊不慢,在梁若星心眼中更無甚好壞。

    期中考試如約而來,班級里又是一片哀嚎。

    陳南非自那次之後再也沒有同他講過話,他樂得清閑。

    唯一熟知的陳元生和往常更沒有任何區別,每周來學校的次數像是在施捨,出現一整天在學校的機率簡直比學校鬧了鬼還讓人難以置信。

    班導的臉色卻像是被鬼上了身,沉重中夾雜著一絲憂愁——難看的要命。

    「咱們已經高二了,該不該懂事這話咱就不說了,但是呢,我還是希望你們內心都有一桿屬於自己的稱,別把自己禁錮在西街區這一隅之地。」

    班導的話似是觸動了某些人內心深處的躁動,教室里一片沉寂。

    將自己禁錮麼?梁若星若有所思,是了,他來西街區的第一感覺就是他與這裡格格不入,不是經濟上的差距。

    在這裡,他沒在任何一個學生的身上感受到過對於學習的渴求。

    他們如同他一樣,對生活麻木,來學校似乎只是一種生活的形式,只是這個年紀他們就該呆在學校,僅此而已。

    「咱們這次是市級統考,現在抱佛腳都來不及了,說這話呢,不過是希望你們不要擺爛,咱們班的成績也不是無藥可救的地步……」

    班導的聲音隨著梁若星思緒飄遠變得模糊。

    班上的學生也並沒有因為班導的一兩句話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是鬧騰的聲音比較往日收斂了些許。

    九點小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整層樓像是商量好了,齊刷刷響起桌椅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書放樓上啊,教室沒變,還是上次月考用過的那個。」班代梁澤木的聲音適時響起。

    不知什麼心理作祟,聽聞這話,梁若星不自覺朝陳之衍的方向看去。

    陳之衍收拾的漫不經心,察覺到別處投來的目光,剛抬眼就看到梁若星迅速低下頭,手上的動作夾雜著些許慌亂。

    視線里,陳元生起身拍了拍梁若星的肩膀,湊近了不知說些什麼,梁若星一臉為難。

    陳元生似是有急事,並沒有注意到梁若星的表情,說罷徑直出了後門。

    徒留梁若星在原地發怔。

    好半晌,梁若星才有動作,心中卻無比拒絕,上次月考發生在樓梯間的不快歷歷在目。

    考試,幫忙,搬書,一樣不差的還原。

    跟著人流將自己的書放去了樓上,回了座位上看著陳元生的書桌陷入沉思。

    幫陳元生搬書本來就是同學間的幫忙,無可厚非,可莫名想到陳之衍對自己的態度,他總沒由來的發怵,怕等下又碰上陳之衍。

    看梁若星如坐針氈,陳之衍瞬間明了,三兩下收拾好書桌抱著出了門,連回家的書包一併帶出了門。

    看陳之衍背著包出了門,梁若星鬆了一口氣。

    教室里只剩下布置考場的人在前排打掃衛生,梁若星這才起身往陳元生的座位走去。

    生怕別人發現,做賊似的迅速將大半的書裝進書包,餘下的全都抱在懷裡,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

    所幸陳元生不經常回學校,雖然狼狽一點,倒也可以一次拿完。

    將包里最後一沓書放在了書摞上,梁若星這才雙手撐著膝蓋長舒一口氣。

    「喲!我當是誰呢?怎麼這新晉年級第一也喜歡給人跑腿?」

    陳南非聲音突兀,在空蕩盪的教室形成回聲。

    梁若星側頭看去,並不打算理會,剛要起身走人,就看到陳南非背在身後的手提著棍子。

    因著要考試,除了布置考場的人之外,其餘人都是早半個小時放學,將自己的書搬完就可以自行回家了。

    梁若星這才想起來他忘記告訴家裡人這件事情,而他也因為怕別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在搬陳元生的書時專門挑了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

    「你要幹什麼?」梁若星佯裝鎮定,只是發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怕了?」陳南非笑說:「要不我給你打電話叫陳之衍?他不是挺護著你的嗎?看你們都不曾說過話,他卻也不允許我說你半句不好,對我陰陽怪氣視若無睹!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竟然為了個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問我是誰?!我是誰?他不知道我是誰??」

    陳南非像是真的氣急了,說到後面的時候語無倫次。

    梁若星張了張嘴,他想要解釋,可緊張和恐懼佔據了他的全部思想,餘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有陳元生。」陳南非眼睛看向剛剛那一摞書,上面剛好是陳元生的練習冊,陳元生三個大字正大喇喇的躺在上面,好不諷刺。

    「他不是也一句都捨不得我說你?」陳南非執起手中的棍子抵在梁若星的胸口,戲謔開口:「倒是怎麼捨得讓你上樓下樓的搬書的,嘖嘖!」

    「挑你落單可真是不容易啊大少爺。」話音剛落,陳南非手中上勁,梁若星一個趔趄坐躺在地。

    他忘記反抗,忘記求饒,眼前的陳南非像是被施了魔法,從一個變成兩個,再到三個,一直增多,多到眼花繚亂。

    梁若星像是跌入了另一個空間,眼睛失焦,嘴裡只是訥訥喊道:「走開,走開!你們走開!」

    車棚外陳之衍難得在等陳以桉,只因這人今天不湊巧的布置考場。

    即使推車的空擋這人也閑不下嘴,一如既往的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陳之衍背對著教學樓的方向,視線掃過校門口,一個人影閃過。

    因為跑的飛快,陳之衍有些好奇,還沒來得及細究,就聽陳以桉疑惑道:「陳南非?他們家今天不是在辦喪事,怎麼有空來學校的?!」

    陳之衍聞聲推車的手微頓,反而往身後的教學樓看了一眼,見教室的燈光都滅便沒再理會。

    剛出校門,就聽陳以桉感嘆道:「咱就是說你這個學校一霸的威懾力不夠啊。」

    陳之衍無語陳以桉莫名其妙的好勝心。

    「你別又瞪我!」陳以桉追上陳之衍的步伐,抬手指了指身後學校的方向,說:「陳南非都敢明目張膽帶著棍子進學校,你敢嗎?」

    「我又沒病。」陳之衍說。

    「就說你敢不敢?」

    「我敢啊。」陳之衍說:「可是帶進去幹嘛?打斷你的狗腿?」

    「你!我!」陳以桉氣結,最後妥協似的耷拉著腦袋說:「還是回家吧,明兒可還要考試呢。」

    陳之衍不置可否,又抬頭看了一眼教學樓的方向,隨即駛進了夜色。

    不多時,梁若星踉蹌著腳步從教學樓跑出來,臉色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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