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見著美人，心情跟著好多了，也就沒那麼想殺人了，他把君晟往自己懷裡緊了緊，然後揮手設下一層結界，把蜀山後山封住，無人可以進出。

「給你們一個守住後面結界的機會。」他臉上掛著虛假的笑意，聲音聽起來是一貫的漫不經心。

秦羽被弟子們領到他們平日休息的宅院，君晟就被他抱在懷裡，垂著眼眸，睫毛一顫一顫的，看上去乖極了。

因為守護結界經常需要一連幾日，後山建起了特供長老休息的院落，君晟一般就住在這裡，日常養養花，打打坐，然後和結界大眼瞪小眼。連帶著他的幾個弟子也在這住下，都是平常跟他日復一日修結界那幾個。

弟子們不做聲跟著，進屋之後便跪在地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羽把他輕輕放在床頭，自己坐在他的對面，伸手托住他的下巴，細細端詳這張臉，五官長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就多，少一分不足，還是完美！血從他唇角里流出，染紅了下巴，在透明的皮膚上格外艷麗。

這樣完美的一個人，現下又這樣虛弱，讓人捨不得對他太凶，好像動作太大就會打碎一般。

他指腹擦拭著鮮血，「我幫你修復那個結界，好不好？」聲音刻意放輕，好像在哄著人一般。

弟子們錯愕地抬頭看他，啥？前輩你這麼過河拆橋的嗎？不對不對，放出個這麼俊俏的秦羽總比把那些個怪物都放出來的好，但是那個兩百年前幾個大能聯手做出的結界已經毀了啊，你咋說修就修，留你在好像也挺危險的誒！但是聊勝於無，師尊你快答應他！

君晟淡定地多，只抬眸看著他，聲音輕若蚊吶，「你有什麼條件？」不是他不想揪著這人的領子讓他自己滾回去順便把被他撕開的結界修好，實在是人之將死，一點力氣也沒有。說實話，反正他都要死了，那個破結界跟他好像關係不大，他又看看小雞仔似的跪了一地的徒弟們，算了算了還是有人可愛的，若是可以死前再護一次結界，也挺好的。

秦羽的語氣總讓人覺得自己被寵著，他輕輕哼笑，「真聰明。我幫你修好結界，你把身體獻祭給我，好不好？」

啥？你再說一遍？君晟沒想到自己臨死還要賣身，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的弟子和他如出一轍。

指腹擦過君晟染血的下唇，像給他塗了一層口脂，沒有血色的唇艷麗起來，美的更加囂張，秦羽繼續誘哄，「你的經脈隨著結界盡數斷了吧，我不出手你也活不過半個時辰，不如順從我，你活著，後面那個破結界也在，不好嗎？」

君晟看看手足無措的徒弟們，暗暗嘆氣。其實這人說的是唯一的選擇了。如果他不想拉著天下陪葬，只能出賣自己，他厭惡蜀山的一些人，倒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地拖著所有人一起死。既然守護了那個結界一輩子，為它獻出身體好像沒什麼不妥的。只是不知道被魔頭掌控之後會遭遇什麼，說起來還是死痛快。

他直視秦羽，顫抖地把自己賣了：「我答應你。」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秦羽的笑意更真幾分，「好。」

他的實力早就無人可敵，揮手之間就把後山那個結界修好了，好像從來沒有裂過一道縫，從沒有讓他這個惡魔逃出。

君晟感覺經脈不疼了，結界真的被這人翻手修好了。但是剛剛的傷已經夠他死透了，他不知道他死後身體會怎麼樣，會被秦羽附身作惡，還是被製成人偶，日日羞辱？

秦羽卻說：「我幫你療傷。」

「？」

他說話間就把君晟拉向自己，兩人面對面抱著，君晟就乖乖伏在他的肩頭，下巴頂在他的肩膀上，動也不動的，讓人莫名愉悅，反正他現在需要人幫忙，是個美人總比丑的讓人下不去手的好。

他運氣還可以。

弟子不知所措：「師尊.....」

「安靜。」秦羽眉頭不滿地皺起。

弟子噤若寒蟬。

秦羽的手輕輕撫上君晟肩頭，靈力霸道灌進他的經脈，嘴上卻是深情的，「我幫你修復，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啊。」

感受到陌生的靈力進入自己，君晟掙紮起來，聲音都在發抖，「不要.....」

在床笫間，有些掌控欲強的上位者喜歡在進入身體的同時把自己的靈力灌入懷中人的經脈中，徹底佔有對方身體，這個過程比身體的接觸更加徹底，更加隱秘，下位者逢迎則歡愉，抵抗則疼痛。

君晟已經不剩多少靈力了，運用經脈調靈力更加困難，但還是本能抵抗別人靈力進入身體，死死守著。

他的掙扎很快被秦羽按下，被他重新按在懷裡，之餘聲聲嗚咽，臉上儘是痛苦之色。

秦羽自上而下輕輕撫摸他的後背，嘴上仍然像在哄人，「乖，不要抵抗，放鬆下來，不然會很疼的。」手上的靈力卻不給機會，霸道湧進身下人的經脈之中，一點一點佔有他。征服，從來就是愉悅的。

君晟知道抵抗沒有用，兩人的實力相差太大，多餘的抵抗之會增加痛楚。他悲涼地想著，這樣獻祭自己的身體，好像比設想的要輕鬆一些。

耳邊傳來低低的啜泣聲，幾個心軟的女弟子已經哭了，他才想起來，自己這是當著徒弟的面被侵犯，言傳身教，沒有比他更恥辱的師尊了。

他雙手攀上秦羽後背，假裝自己也在擁抱他，臉更深地埋進他的肩頸，強迫自己身體放鬆，好像真的在進行一次情投意合的床事一般。

秦羽的靈力不由分說掃過他每一次經脈，修復的同時在他體內留下自己的印記，這是下位者無論何時都洗不掉的印證，所以如果不是愛到深處，沒有人願意被這般全面佔有。

他的眼淚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流出，可能開始掙扎就有了，可能配合著放開自己才有的，一滴一滴落下，打在秦羽後背，又融進他的衣服，消弭無蹤。他沒有任何錶情，就連掙扎都不存在了，好像真的死了，除了淚水，沒什麼可能證明他活著，沒什麼證明他被強迫。

徒弟們看到他這樣揪心，秦羽卻為他的臣服而快樂，這麼好看的人，又落到他手上，憑什麼不屬於他？

被佔有的過程相當漫長，等秦羽結束的時候，君晟已經昏昏沉沉，本能地把自己縮進他的懷抱—下位者剛結束的時候會本能依賴上位的人，真就如同獻祭自己。

他的迎合極大地取悅了秦羽，他把人攬在懷裡，看著人一下一下蹭著自己—據說這般佔有之後身下人會產生短暫的依戀，看來是真的。他覺得滿足了，對那些看不順眼的醜人也寬容許多，「你們出去吧，不要離開後山，不要想著通知蜀山，不然現在可沒人能護著你們的結界。」

大弟子趙圖仍然擔憂君晟，看著他小聲嘟噥：「師尊......」

秦羽冷冷道：「他不用你來操心。」他低頭看著人，抬手輕輕擦掉淚痕，勾起唇角，「這現在是我的人。」

趙圖忍氣吞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