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離央走了
小說: 我做了狐妖的男寵 作者:糖油果子 字數:2052 更新時間:2019-04-25 19:46:39
「你是去哪裡弄得這麼多?」
莫子矜回到家,燒了水,將那從山上弄回來的走禽,全部拔了毛,不一會兒,藤簍裡面放滿了光溜溜的野雞,鳥類,還有那隻獾豬,可能吃到冬至,都還剩。
離央圍著莫子矜轉來轉去,催促道:「你手腳快些。」
莫子矜覺得好笑,「你不動手,還催我。」
但過了一會兒又覺得這狐妖有點不對勁,便趁離央不注意,一把將狐狸崽子拉到面前,手麻利的往他肚子一捏,肚子癟癟軟軟的:「你沒吃飯?」
離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明顯再說,明知故問。
「早上叫你吃些,你不吃,在山裡你也不曉得吃點兒,硬是要等著回家。」莫子矜蹙眉,語氣不由的重了些,說完,便將手洗幹凈,從藤簍裡面拿出一隻扒光了毛的野雞:「先吃著。」
誰知,離央猛的倒退一步,嚴肅道:「熟了叫我。」
莫子矜拿著雞的手獃滯在半空中:「……」
他興許不知,離央跟著他吃了大半個月的熟食,見到那些生的飛禽,竟是有些下不了嘴了,白日在山上,離央也只是將那些東西咬至流血,且扔了出來,讓莫子矜帶回家,給他開葷。
莫子矜回過神來,看著手裡的野雞,覺得甚是好笑,這狐狸竟然不吃生食?
因為家裡有了野味兒,一人一狐也都是每天開了葷,離央的毛也長長了許多,剛出來的淺毛,摸起來有點扎手,莫子矜便乘離央白日睡著的時候,又自作主張的給他剃了一次毛。
看著這次那狐狸身上不再是坑坑窪窪的,他覺得頗有成就感,想不到自己手藝見長了,正收起剪刀的時候,就發現狐妖尾巴根部好像多了一個肉瘤。
剛伸手碰了一下,離央一下子毫無預兆的驚醒了,尾巴往胯下一夾,驚道:「你做什麼?」
又看到那人手上拿著自己的毛,離央低頭瞧了瞧,齜牙咧嘴的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給撕成碎塊,離央很生氣,非常生氣,想想自己好不容易長出的毛,結果又被人給剪了,而且是同一個人,能不生氣嗎?氣的狐狸眼睛都發紅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快躺下,」莫子矜沒一點歉意,伸手按住離央,一臉擔憂,「我剛剛瞧見你好像長了一個肉瘤,在你尾巴根部,給我看看。」
離央一聽這話,肉瘤?狐狸心都快氣出竅眼兒來了:「你亂說什麼,那是我的第二條尾巴。」
莫子矜被吼的一愣:「……」
他還記得上次他說狐狸把尾巴藏起來了,現在看來,並不是藏起來了,而且還沒長出來。
長尾巴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那隻能說明是個奶孩子,還沒成年,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
「你就笑吧。」
離央似乎是摸透了那人的性子,便知道這事兒被他知道了,肯定逃不過那人的取笑了。
只是,這次莫子矜倒是沒笑,一雙淡色眸子亮亮的,認真問道:「你真的是九尾狐?」
離央一聽這話,氣不打一出來,「難道你以為我之前都是唬你的?」
莫子矜突然不好意思道:「沒見到九條尾巴,我怎麼能相信呢?」
離央:「……」
自曉得了離央是九尾狐後,莫子矜就又多了其他心思,天天觀察著他,想看看那尾巴是如何長出來的,離央一天到晚被這眼神盯的渾身難受,坐立不安。
終於有一天忍耐不住了,「你一個大男人,天天盯著我下面,不害臊?」
莫子矜正看的出奇,被這一聲一吼,身子噓了一下,放下手裡的書。
正色道:「我就是在想你這尾巴怎地這些時日過去了不見長?」
離央氣的從桌子上跳到地上,結果還沒走兩步,又被一雙手鉗制住,然後撲進鼻間的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瞧瞧,」莫子矜將狐狸按進懷裡,離央動彈不能,只感覺尾巴根部被一雙手反覆撫摸,嚇得狐狸皮肉都繃緊了,氣急敗壞的吼道:「你這人怎這般沒羞沒臊。」
而後不知道哪裡來的怪力,掙脫了那雙鉗制住自己身體的手,「啪」的一聲又摔在了地上,莫子矜手裡一空,再看,那狐狸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到院子去了。
「這般激動幹什麼?」莫子矜拿起放在一旁的詩經,哼聲道。
離央活了這麼久,也沒遭人這般過,雖然上次不小心被那人摸了,但是這次卻比上次更嚴重了,他心亂如麻了,嚇得只有逃竄。
他還算得上一隻幼狐,並不知曉情愛之事,更是連關心人那些都不懂,他只是曉得莫子矜不會害他,但卻時而捉弄於他,想想實在是可恨至及。
離央走了。
當天莫子矜以為離央只是給他鬧脾氣了,以前他們也會吵吵鬧鬧,但是竟不像這次,離央正午出去,日落西頭還沒回來,找遍了所有地方都不見離央的蹤影。
莫子矜站在院子裡面眼巴巴張望著,只想從那視線開外能跑出來一個白團,可是一切都是幻想,心裡急了。
那小奶狗不怎麼出門去,要是亂跑到山上,被人捉去了怎麼辦?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家了?越想下去莫子矜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相處得久了,便會生出感情來,莫子矜亦如是,雖然偶爾嘴上萬般嫌棄的叫著「小奶狗」,但是心裡確實打緊的喜歡,因為離央的出現,莫子矜才覺得屋子裡有了生氣。
可是現在細細想來,他不知道離央從哪裡來?就連他是九尾狐也是相處許久後才知道的,好像從一開始他便沒有問過,離央也未曾主動告訴他這些事,弄得現在想出去找他都不知道該走那條路,那個方向。
只能在家幹著急。
夜幕垂釣,莫子矜點上油燈,坐在窗前佇望,屋外樹影搖晃,屋內燭火閃爍,木門敞開,門外也放了一盞油燈,上面籠著燈罩,閃爍的光引亮了黑夜,莫子矜已經在窗邊趴足了兩個時辰,眼裡原本的蘊含的光華,被一絲焦急所替代,在黑暗盡頭裡面四處尋覓,唯恐自己漏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