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作甚麼？」

院子里的人玩鬧夠了，莫子矜方才坐下喘著氣問道。

蘇元清拿起剛剛打在自己身上的「罪魁禍首」，嗅了嗅，嗅覺極其靈敏:「有狐狸味兒，狐狸毛。」

莫子矜瞧著他，覺著這人儘是廢話:「難不成上面還全是我的。」

「我來找你，是跟你說事兒，嚴先生走了。」蘇元清將撣子遞給莫子矜。

「嚴先生本不是我們學堂的，走了有什麼奇怪。」莫子矜不以為意。

蘇元清道:「我說的是以後嚴先生都不來了。」

「為何？」莫子矜抬頭看他。

「好像是……」蘇元清低頭在莫子矜耳邊細語。

莫子矜手一頓，問:「那嚴先生以後都不來授課了？」

蘇元清搖搖頭，面色沉重:「也不曉得是誰將這事傳出去了，不過嚴先生應該是同那人一起走了，有學生說看到嚴先生被一抬軟紗小轎接走了，轎子裡面還坐著一個男子，但未見到面容，那轎頭前墜著一塊巴掌大的上好紫檀雕花物件，寫了一個「宋」字。」

莫子矜道:「那嚴先生走前，可有說些什麼？」

「當然沒有了，這般作風傳出來了，都說他誤人子弟，誰家還會聽他說的話。」

莫子矜默認:「雖說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但這事也是千真萬確不是人雲亦雲。。」說完嘆了口氣，「嚴先生教學的好，我學了許多，只可惜未能跟他當面道聲再見。」

蘇元清:「學為人師，行為世范，這四個字如同懸在嚴先生頭上的一把刀，不容許犯錯的。」

莫子矜聽到這話，隱隱替嚴先生不公:「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話音剛落便聽到「哎呀～」一聲。

蘇元清攏著袖子疾步朝院子外面走去，「我盡來給你說事了，父親叫我去崔大娘家去借個東西，我都忘了，要是晚些回去又是一頓罵，子衿，我先走了啊。」

莫子矜無奈搖搖頭:「趕緊去吧。」

院子里只剩莫子矜了，離央見那名叫蘇元清的走遠了，才出去，只聞道莫子矜嘆息聲。

「怎麼？」

莫子矜伸手揉了揉狐狸崽子的頭，又被躲過了，輕笑一聲:「嚴先生走了，以後想聽他課都聽不到了。」

離央「嗯」了一聲，又納悶的看著那撣子:「他剛剛說結髮是什麼意思？」

在屋裡他將這話聽得一清二楚，雖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看見莫子矜都出手打人了，就覺得應該不是特別好的話。

莫子矜端詳他片刻，才莞爾一笑:「是蘇元清胡說的。」

說完，眼底又閃過一絲捉弄人的光芒。

又道:「這意思就是你跟我做了那等事。」

離央終究還是幼崽:「哪等事？」

莫子衿眼底銜笑，盯著狐狸眼睛嚴肅道:「就是歡好之事，你同我上過床了……」

聽見這般露骨的話，離央頓時驚得倒退連連，花容失色，嚇得夾著兩條尾巴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不待自己說話，便聽到那人拍著腿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哎喲，離央，你快要把我逗死了哈哈……」

離央坐在地上，連忙反應過來，便知道自己又被這人耍了，氣的眼睛都紅了，張了張嘴，準備說什麼。

沒想到莫子矜見狀，馬上正色道:「你這人、怎地這麼不知羞。」

自己的台詞被搶的措手不及，離央張來張嘴，目瞪口呆望著他，看著那人學著自己的語氣惟妙惟肖，心裡極氣憤。

久久，那人戲弄自己夠了，便回頭去做自己的事兒。

離央才道:「你這人、真的枉讀了聖賢書。」

這下輪到莫子矜目瞪口呆了。

見那人堵的不說話，頓感心生快意，離央「啜」了一聲，便回屋了。

誰知剛走沒幾步，身後又傳來一句

「小奶狗長大了，今日竟然說了不同的話，甚慰甚慰啊！」

離央霎時成了鍋底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