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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步之遙

    大月氏流傳著這樣的習俗,在太陽山最高的神殿里,住著大月氏的保護神,九頭蛇。那九頭蛇相傳是天帝的第十一個兒子,卻因為殘忍暴戾被貶下凡間。 而為了對保護神表示尊敬,大月氏的帝王必須每晚九頭蛇同寢,之後才能回去皇後那裡。如果帝王有一天不去,災難必定降臨…… 成遙是大月氏皇室最不受寵的皇子,卻因為他低賤的母親,受盡侮辱。為了逃避其他皇子的嘲笑和侮辱,他在母親去世的那晚,逃上了,太陽山…… 【腹黑獸人攻×膽小懦弱皇子受(雙潔)】

    肆(修)

    小說: 半步之遙 作者:盛夏未果子 字數:2067 更新時間:2019-04-26 07:10:33

    含夕就知道,成遙說要出來走走,最後也還是只會找個石凳坐下,然後算換個地方看書。就連成遙那次被推下水,也是因為其在池塘邊看書看得入迷才著了道。

    「殿下,你先喝口茶。」含夕捧過一隻精緻的小茶杯遞到成遙手邊。其實也沒多精緻,粗糙的毛邊仍在,反而更算是只殘次品。

    廢棄的朝夕殿按例下發的茶葉沒有多上品,刨去被宮侍奪去的,能留下的也沒多少好的。可經了含夕的手,這茶葉總是多了一絲醇香的味道。

    將茶杯接到手裡,輕輕聞了一聞,緩緩升起的蒸氣就在成遙的鼻尖籠上一層極薄的水霧。

    一道極諷刺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聲音里還透著些稚嫩,卻怎麼都能聽見其間的惡毒,「呀,我們尊貴的皇子換地方看書啦?」

    成遙不自覺地手一顫,這道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便是來者在昨日把自己親手推進了不淺的池塘里,看著他在水裡掙扎求生,自己卻在旁邊拍手稱快。

    本不欲理會,可成遙沒曾想那人沒有受到搭理反而更加氣急敗壞了。疾步上前一把奪過成遙手裡的書,甚至因為太大力,還扯壞了書的扉頁。

    「呀呀,皇兄怎麼還在學《詩經》呢,連我同齡的侍讀都開始學《禮記》了。」炫耀的意味很是明顯。

    成遙不得不抬眼去看他,只見面前站了個精緻得不像話的男孩。

    白玉般細膩的皮膚在紫藍色的藍花楹下襯得格外好看,剛剛黑亮的烏髮被梳成兩髻似牛角,暖綠色的長衣通體素麵沒有一點綉紋,可如是在宮裡當值多年的宮人定能一眼辨出那是十年才會進貢一次的蓬萊珍絲。

    繁瑣的宮絛被有條有理地整在其腰間,在領口處露出一截同色的裡衣。可這般俊美的小孩,卻偏偏因為有雙閃著邪光的眼而破壞了美感。

    是個被偏寵壞了的小孩子。

    作為成帝的第六子,成逸的母妃德妃,更是四妃之首。

    十餘年前,皇後在未留下子嗣就因肺癆逝世後,成帝未再立過後。也因此,德妃的長子,成逸的兄長成逶便是大月氏的太子殿下,尊貴的皇儲。

    上有地位崇高的母妃寵著愛護著,下有精通政略,卓越姿然的皇兄罩著教導著,成逸可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起點怎麼會不高於其他皇子?

    甚至為了能讓成逸專心於課業,德妃還專門辟出自己的一間偏殿來供其學習。對其學業要求得嚴格,成逸的性子便很少有人拘束,管著了。

    自沒了管束,成逸就如脫韁野馬。捉弄宮女,嬉笑太監,在其年齡還不過五歲時,成逸就已經把大半個皇宮的宮人們都給戲弄了個遍。

    知道了皇宮裡還有成遙這麼一號人物,成逸更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成遙身上。

    但和以前小孩子過家家不同,成逸對成遙是動了真手的。

    輕則對成遙打罵動粗,重則強迫成遙舔舐自己的腳,強迫他趴在地上學狗叫,啃泥巴做出的骨頭……

    成遙這逆來順受的性子,大多都是因為成逸的原因。

    只能嘆息,這事兒要往上報吧,誰聽呢。哪怕是含夕以前的主子曹貴妃都沒那空心,小孩子間的玩耍誰會和狠厲掛上鉤,更何況成逸以前就愛捉弄人,要真上報了也只會被成帝當一句小孩子嬉鬧而不當回事。

    可要不報吧,成遙就得一輩子受著幾個兄弟的指使頤氣,可能怎麼辦呢,躲著,只能躲著了。

    遠處成逸帶來的四個宮人低眉順眼,像是四尊木雕,若風沒吹動她們的裙衫,怕是就會像靜止的一般。成遙心知成逸只帶四人出行那必是有備而來,他根本沒希望能找到人來幫。

    「參見六皇子。」成遙不得已,只能上前朝成逸雙手交疊做大揖。如果躲也不能躲到怎麼辦,只能忍了。

    而本服侍在成遙身旁的含夕更是怕自己拖累主子,早就已經跪俯在地上了。

    「誒呀呀,五皇兄這是說什麼呢,逸兒可不敢當,不敢當。」成逸連連擺手,可其臉上洋溢的陰翳的笑容和其人更是滿滿噹噹地受了這一拜的行為卻在說明他對成遙的這一禮很滿意。

    「懇請六皇子將書還給我。」成遙更心疼在成逸手裡被玩弄得變得皺了的書,修眉緊蹙,唇瓣被抿得愈發白。

    「我?」成逸語調陡然拔高,聽得含夕心間一緊——成逸這是不滿成遙對自己說話的語氣了。

    像是要把自己和成遙區別開來,成逸和成遙強調過許多回,也做過不少事情來讓成遙記住,在他面前是不能用「我」字的。

    可如果連一個對自己的自稱都要改成「奴才」,那成遙便真的就再無尊嚴可言了。

    「五皇兄怎麼就是記不住呢?你該用什麼稱呼怎麼總要我這個做弟弟的人來提醒呢?」成逸說話之間繞過成遙,坐在了成遙剛剛坐的位置上,翹起二郎腿一副悠閑散漫的模樣。

    耳邊傳來成逸「呼哧呼哧」喝茶的聲音。「噗,這是什麼東西,洗腳水泡的茶嗎?」成逸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碎開的聲音惹得周圍一眾人心慌。

    成遙別過眼,咬住下嘴唇不吭聲。成逸見他吃過那麼多虧還是不肯服軟,就著他彎腰站立的姿勢伸手一推。

    成遙毫無防備,被輕輕的力道作用向旁邊歪斜,正巧身體全然被壓在了碎瓷片上。白底青花的瓷片不鋒利,卻在成遙體重的壓迫下劃破皮肉刺進了其掌心裡。

    「嘶——」鮮血很快從成遙的手掌的傷口裡滲透出來,沾染上沙質的土壤,緩緩流開來。

    「主子。」含夕忍不住驚呼,本來成遙發的燒還沒好全,這下手上又增添新的傷口,還被泥土蹭髒了。可含夕也不敢輕舉妄動,成逸在面前,含夕怕自己多嘴一句,自己主子等下要受的苦就多一分,只能將頭埋得更低,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含夕猶記得,成逸有次強行把成遙拉出朝夕殿去了馬廄的場景。

    當時,自己不放心跟去看,就看到成遙被成逸當做馬騎在胯下,用一根粗礪的馬鞭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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