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鶴看著一直待在屋子裡的祁九爺，不知道這人怎麼了，明明下山的時候，還滿心歡喜，如今回來，這臉上，只有傷懷。

幾次和人說話，這人也當做沒聽到，或者當真沒聽到一般，一直看著手中碎了的玉佩。

那個蝴蝶玉佩，青鶴記得，這人從來戴在身上，跟著人五年了，也知道這玉佩有多重要。

青鶴問過祁九爺這玉佩怎麼壞了，對方不願意說，只是看著，想來也是和那個顧家王爺有關係。

青鶴當真不明白，人們都說顧王爺是一個好人，長得好，對人也好，怎麼就只對她家莊主這樣。

「青鶴，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挺讓人討厭的？我長得很讓人討厭麼？」祁九爺終究還是忍不住藏著傷心事，平日里他不會說那些不好的事讓人為他擔心，可是如今，顧長歌對他的討厭，他是當真想不明白。

「你要想知道你是不是讓人討厭，你可以試試，分文不帶，到花柳巷逛逛，試試看，能有多少人討厭你。」說起來也是氣話，青鶴就是怪她的莊主如今這麼可憐的模樣，那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江湖第一人，祁九爺。

「花柳巷？那是……你確定我該去那些地方？」祁九爺當然知道青鶴說的是什麼地方，他也聽說過，卻從來不沾染這些。

「確定確定，你可以去試試，天下有多少男人女人願意為你瘋為你死！」若不是這張臉，面對顧長歌就變得和木頭無差的祁九爺，誰會管他。要不是這人心善，誰會心疼他。

「你？你生氣了？」再怎麼心思不在，如今祁九爺聽著這話，自然發現了，他的小青鶴，是真的生氣了。這孩子，平日里哪會這樣子對他說話，那麼凶，就像是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般。

「喲，合著莊主現在才知道我生氣了？也是，你心裡眼裡都只有顧長歌，哪能注意到我們這些人什麼心思，你可是巴不得心眼都放在顧王爺身上了。」本來不過是想罵人，這說著說著，青鶴自己倒是先哭了。

怎麼的所有人，跟著祁九爺這麼多年，什麼苦什麼委屈都是一起過來的，可是這九爺對那個顧王爺，可是比所有人都好。

也不是不希望祁九爺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畢竟祁九爺開心，他們這些下人也開心。

可是現在呢？這人整天渾渾噩噩的，失魂落魄的傷心模樣，他這樣的人，除了那個顧長歌，誰能夠狠心讓他難過，寵都來不及。

「怎麼還哭了，你自己罵我，你倒是哭了，你讓我怎麼辦？」祁九爺無奈，卻顧著身份，男女有別，只能從懷中取出手帕給青鶴，讓她自己擦擦。

「我就是罵你，你把心放在別人身上，總是一去那麼久，都不知道掛念我們。他要是對你好，你這樣也就算了，你這人哪能受那些氣，我不喜歡。」

「好了，別哭了，我以後……不會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