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公子雲緊緊拉著對方，腳上提著力走的飛快，負雨一路上都垂著頭，因為跟的急而顯得有些磕磕絆絆。

終於回了殿里，公子雲「嘭！」的一聲閉上門，臉色陰沉的抓住負雨的衣領狠狠向下一撕，負雨身子一僵，卻一動不動站的筆直。

公子雲將對方的衣衫一片一片扯成碎布扔到地上，直到對方身上不余片縷。

公子雲看著眼前的人，將他抵到後方的柱子上，然後咬了上去，直至對方的肩頭湛出血來也不曾鬆口。

負雨沒有一絲掙扎反而抱上對方的腰身，將下頷擱在他的肩窩上。

鮮紅的血順著肩頭流下來染在公子雲清雪緋白的外紗上，滲入白衫，融入血肉之中，公子雲頹然睜大雙眼，彈起身子。

負雨悶哼一聲，捂著嘴彎下腰。公子雲這一彈，讓他咬破嘴了。

公子雲懵住了，自己……在做什麼？

「瘋了！真的是瘋了！」公子雲回過神，突的給了自己一掌，打在臉上，響的清亮。

公子雲還想再接著打，負雨顧不得還淌著血的嘴，一把拉住公子雲的手跪倒在地。

「主人……」

「對不起……對不起……」公子雲也一同跪下，握住負雨的手，一遍遍的道著歉。

負雨搖搖頭，想趕緊讓自家主子起來，同時他現在又有點擔心，自己下面好像又出血了……

還好，公子雲很快把人抱了起來，把自己的衣裳披在對方身上，讓人打來浴湯。

「本王可能，不……是瘋了，你，你先洗洗罷。」公子雲掩面靠在木桶邊，喃喃道。

公子雲先前以為自己已經料到了一切，也提前為可能會再次遇到公子慕而做足了準備，他也預想過自己要怎麼說，要怎麼做……可他唯獨沒料到上一世害死他們兩人的兇手，竟然會盯上負雨……他向來不是什麼大度之人，做不到再見到仇人時能無波無感，可他明明已經忍的那麼辛苦了，那人卻又偏偏懷惴著要奪走自己最重要之人的齷齪心思，可就算這樣自己也不能現在就殺了他。他心中的火無法揚湯止沸，卻又無處發泄……

他撕了負雨的衣裳是因為公子慕看了他，而在他身上留下傷口是因為他想要標記，他要證明，這個人是自己所擁有的人，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沒錯，他一個人的，但標記……難道還不夠多麼？

是的，足夠多了，而且……明明已經說過的，不會再傷害他的，可自己卻因為一個公子慕，就把曾許諾過的誓撕的粉碎！

公子雲甚至開始想，自己對負雨的感情到底是什麼，真的是愛麼？……還是單純的想要佔有他，將他變為自己的所有物，這樣的醜陋的感情？

他已經，快瘋了！

「主人？」負雨蹲下身子，輕喚了一聲。

他從未見過主人這副樣子過，他知道主人變了，變得很溫柔。但只是溫柔而不是懦弱，因此他不清楚現在到底是為什麼對方會表現出這種可以稱之為脆弱的姿態，也並不覺得對方之前所做的有什麼不對，即使他承認那樣讓他自己很不舒服。

「主人您……怎麼了？」

「負雨……等本王緩一會兒。」公子雲將另一隻手放到對方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嗯。」負雨點點頭在他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