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人並不多，大多數還都來去匆匆，只有一隻髒兮兮的流浪狗，邁動著小短腿在四處遊盪。

實在是太髒了，唐典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大概是唐典見過最邋遢的一隻狗了，已經分辨不出原本的毛色，捲毛一片一片的黏在一塊兒，渾身上下只剩圓溜溜的小眼睛是幹凈的。

不知道是因為唐典身上陌生的氣味，還是因為注意到唐典的視線，小臟狗搖著尾巴徑直向唐典走來。

「汪！」小臟狗昂著小腦袋，聲音清脆又響亮。

「……」

唐典環顧四周，確定自己腳下沒有骨頭，並且也沒有擋住這條小狗的去路。

「汪。」

唐典再次確定自己身旁沒有別的人或……狗，看來這隻小臟狗的目標是自己。唐典有點後悔，他不該多看這條狗一眼。

「快走開。」唐典揮了揮手。

「汪汪。」大概是見唐典有回應，小臟狗反而更往前了幾步。

考慮到這小臟狗可能沒有除蟲，以及可能沒接種過疫苗的一系列問題，唐典開始嚴肅以待。

「趕緊走，小心我殺掉你。」唐典昂起下巴，危險的眯起眼睛威脅到。「我是真的會傷害你的。」螞蟻、蟲子、魚、鳥、蛇、貓咪……他殘害過的動物還真不少，唐典記得他害死的兔兔，經廚房加工過後味道還不錯。

「汪！」小臟狗搖頭擺尾，很明顯它並沒有沒恐嚇道。

「好吧，你贏了，你猜對了，我是不可能碰你一下的，你身上臟死了。」唐典一臉嫌棄。「你想要什麼？吃的嗎？我什麼都沒有，你快走吧。」

「汪汪汪汪汪汪！」

不知道是什麼戳動它的神經，小臟狗開始躁動的踏動小爪子，加快了搖尾巴的頻率。

這是要攻擊了嗎？唐典雖然依舊面無表情，卻已經不由得悄悄的繃緊了身體，剛方景明只交待了遇到壞人可以喊他，沒有說遇到壞狗狗了怎麼辦。也可以喊嗎？會不會丟人了些？

「唐典。」

方景明及時出現打破了僵局，唐典敏銳的注意到他的聲音中帶了些許緊張。

「去去去，一邊玩去。」方景明哄走了小臟狗，一起來的那老大爺也推走了擋在車前的三輪車。

方景明發動汽車，流暢的切入車道，車裡的氣氛卻沒他預想的那麼好。

「我們去中|央公園吧？那邊有很多好幾家不錯的的遊戲廳，我們可以……」

唐典打斷他的話：「你剛才在害怕什麼？」

「沒有啊。」

「你在撒謊。」唐典幹脆利落的說，溫度冷冷的頓時降到零點。

方景明動了動唇，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在怕我傷害那隻小狗嗎？」

方景明不想在自己愛的人面前撒謊，他回過頭看了唐典一眼，算是默認了。

唐典眸子里的溫度一點點冷下去，半晌，輕輕開口道：「停車。」

方景明在路邊找了合適的位置穩穩的停下，卻鎖死了車門。

「唐典，你在生氣嗎？」

「我應該生氣嗎？」唐典迷茫的問。「你的擔心又沒有錯，我本來就喜歡虐待動物。你有些提防是應該的，像我這樣變態，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方景明皺起眉頭，斟酌著該怎麼開口，向來冷靜的唐典倒是先忍受不住車裡壓抑的氣氛了。

「開門，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