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談過戀愛嗎？」

張笙誠懇回答：「沒有。」

程絕循循善誘：「阿笙想要談戀愛嗎？」

張笙繼續誠懇回答：「不想。」

程絕繼續循循善誘：「那就不說戀愛不戀愛的了，反正也睡不著，阿笙想要體驗一些新奇的事情嗎？」

張笙疑惑：「什麼？」

程絕格外認真：「能讓你很累，然後感到困。你之前絕對沒體驗過的。累了，就能很快睡著了，相信我。」

張笙又感覺到了那種莫名的危險，只是在這夜裡，那危險還帶了幾分誘惑。

未知本就充滿誘惑，神秘的東西總是吸引人的。

張笙似乎能猜測到一點什麼，卻也並不真的懂。

雖不懂，張笙還是被程絕的話吸引了，他實在被這無藥可救的失眠折磨得頭痛不已，他終於心動，上鉤。於是他試探著問道：「怎麼累？出去鍛煉？」

程絕：「就在這床上就可以。」

張笙疑惑：「就在這裡？」

程絕笑道：「就在這裡，我教你。」

……

四十分鐘後，這場荒唐情事終於停止。

方才過了四十分鐘，張笙已是大汗淋漓、滿臉淚痕。

程絕確實給了他之前從未有過的體驗，且那體驗讓他飄飄欲仙，也讓他恐慌顫抖。

他只覺得自己已是睡著了，自己只是做了一個極其荒誕的夢。

——夢裡，他徹底被慾望支配，甚至還差點溺死在那慾望里。

可他知道這不是夢，是真實發生了。

張笙尚迷茫，程絕已窩心地拿來幹毛巾為張笙擦拭。

張笙第一次主動握住了程絕的手腕。

程絕輕笑著哄人：「阿笙，擦凈了睡一覺就好了。」

張笙鬆了手。

程絕的動作極其輕柔，且擦過之後，他還又親手給張笙穿衣。

張笙竟真的有了些許睡意。

程絕沒騙他，他現在確實很累，累極了，兩條腿都在發麻。

為張笙擦拭過，程絕也躺下了，他也是側躺著，輕輕攬住了張笙。

張笙小小掙扎了一下，沒再動。

程絕便又湊近去親了親張笙的額頭，「阿笙，晚安。」

張笙獃獃回應了：「晚，晚安。」

再閉上眼，張笙竟真的沒再失眠，他很快就睡著了，且睡得香甜。

只是失眠的人換成了程絕。一片黑暗裡，程絕忍不住輕輕摸了摸張笙的臉，光潔柔滑，真舒服。

摸過了，程絕還是忍不住回憶剛剛的荒唐行徑，卻是越想越躁動。

這個夜晚成了他的無眠之夜。

—

第二天，張笙是被程絕叫醒的。

準確地說，是程絕捏了捏張笙的腰，張笙被驚醒了。

程絕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著，早上也是五點半就早早醒了，他醒來給那個做午飯晚飯的阿姨打了電話，那阿姨已經給他帶來了早飯。

非常簡單的豆沙包和燕麥粥。

七點二十分上第一節課，程絕六點二十騷擾醒了張笙。

張笙剛醒，尚是睡眼朦朧，看到程絕，卻是猛地回憶起了昨晚的事，不由得羞赧。

程絕倒是面色如常地問了，「阿笙昨晚睡得很香吧？」

張笙誠實地點點頭。

程絕笑了，催張笙去洗漱和吃早餐。

收拾好一切，他們兩個依然是一同去了學校。一路上，他們肩並肩，沒過分親密也並不疏遠，彷彿真的就是最正常的普通朋友。

只是，有一些東西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他們兩個都知道。

張笙尚沉默，程絕卻是在思考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