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牧舟從楊岩身邊離開，黃啟璠心情才好了點，他變臉一樣又恢復了往常隨意灑脫的模樣，心裡卻嘀咕著，這楊岩怎麼就看上許牧舟了呢？他那天說的陽光少年是程穩啊，黃啟璠再看看許牧舟，就想通了，這高挑的身姿，帥氣的臉面，陽光的形象，也怪不得楊岩看劈叉了，越過程穩直接看到了許牧舟。

若是程穩知曉了黃啟璠那天把他給賣了的想法和舉動，一定會哭天搶地地抱住黃啟璠的大腿嗷嚎：大哥，你怎麼就忍心把我給賣了啊？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啊，你是想讓大樹守活寡嗎？你這見色忘友烽火戲諸侯的做法有點過了啊！

不過黃啟璠的大腿他是不敢抱啦，只會拿幽怨的小眼神控訴著那棒打鴛鴦的愣頭棍。

手裡的事情都處理完了，程穩無事可做閑的無聊，去林森那住了兩天就又跑了回來，在二樓待的無聊的他晃晃悠悠就晃到了吧台，踮起腳尖兒坐在高腳凳上，小心翼翼地跟黃啟璠點了杯酒。

黃啟璠瞥了他一眼，便給他調了起來。

程穩見他面色有點不太對勁，以為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在舞池音響的掩護下，他小聲說了句：「大哥，你就別生氣了，實在不行你就打我一頓，彆氣壞了你的身體啊。」

像跟其他客人一樣，黃啟璠笑著跟他閑聊著：「我有那麼小氣嗎？」

程穩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既然大哥不生氣了，幹嘛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啊？」其實程穩想說幹嘛一副便秘臉，但是他不敢說。

「楊岩看上許牧舟了！」程穩覺得他大哥咬牙切齒的語氣，配上臉上的笑，很詭異。

「楊岩？誰啊？」

「兵子出事那天看你們的男人。」

程穩努力回想著，愣是想不起來有這號人：「不知道是誰。」也難怪程穩不記得，就當時的情景來看，他光顧著擔心著急了，哪還有心思注意旁的人。

「本來楊岩看上的應該是你。」

程穩差點被一口口水嗆到，咳地一張白臉通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啥？」

於是黃啟璠就跟他解釋了一番那天自己的行動。

剛才還對黃啟璠賣了自己頗有怨言的程穩聽完，想起那天的情形就一陣後怕，當時那個情形是挺危險的，因為當時吧台的客人很少，只有一個楊岩，如果許牧舟真的是卧底，楊岩不轉頭看他們的話，他一定會懷疑大哥，因為大哥正好可以看到他們這邊的情況，而楊岩卻是背對著他們。大哥真是太聰明了，竟然能想出來這樣一石二鳥的招來，於是程穩對他大哥的崇拜又上升了一個新的高度，

崇拜之後程穩就懊悔起來自己不自覺的行為差點暴露了大哥，那這樣的話，就算大哥賣了自己，也不足以彌補自己的過失。

不過就算是楊岩看上了自己，自己也不會對不起大樹的。

想到另一個問題，他問道：「大哥，那許牧舟上鉤了嗎？」

黃啟璠目光隨著給客人送酒的許牧舟而移動：「沒有，他對楊岩的反應客氣又疏離，倒是楊岩，對他很熱情。」

「這樣啊，那他不是卧底嘍？」

「不好說，也許是他故意這麼做的，自然而然地接近目標。」

「卧槽！那他就太有心機了吧。」

程穩想想就覺得此人很危險，一個卧底，為了不暴露自己，對自己勢在必得的獵物這麼有耐心且沉得住氣，足見他心思的縝密和強大的心胸氣魄。前提是，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卧底的話。

但程穩仔細觀察大哥的神情，尤其是說到楊岩和許牧舟的時候，大哥臉上嫉妒氣憤的模樣，經驗豐富的程穩心裡瞭然：大哥這是吃醋了啊。

隨後他又嘆息一聲：看來大哥真是對許牧舟動了情了。萬一許牧舟真的是卧底，那可怎麼辦好？

不過單身27年初戀都還沒交出去的大哥的桃花突然就這樣開了，雖然這桃花有點危險，但也足夠讓程穩興奮的了。撇開卧底的身份不說，許牧舟長得確實挺標緻的，跟他大哥一起，挺登對兒的。

毫無戀愛經驗的大哥或許還沒意識到對許牧舟的感情吧，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

想到初戀時懵懵懂懂的自己，品嚐過暗戀時的傷情歡喜，表白時的緊張，相處中的甜蜜、吃醋、吵鬧等等，一個人摸索愛情的真諦，程穩覺得都很難能可貴。

為什麼初戀總是讓人難忘，大概就是因為那份懵懂、純真、摸索和所有的經歷都是第一次的緣故吧。

想到這裡，程穩打定主意不提醒大哥了，這樣，初戀的各種美好和不美好他才能體會的更為透徹和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