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能放了他嗎？」我認真地問肖子泫。我保證我只認真地問這一次。

「對不起，青聆。」肖子泫似乎也是認真的跟我道歉，也許他看出來我是認真地跟他說話的吧。

「不用道歉，消受不起。」我苦笑道。

「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肖子泫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們，「現在，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只能走一個人，無論是誰離開，這一生，我都不會再去叨擾他，但是，必須要看著……我上完另一個人。」

肖子泫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生氣與否，一目瞭然。儘管這樣，他依然算是開恩了。呵，開恩了。只要他能放過林子笑，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

「我留下，他走。」林子笑嚴峻道。「肖子泫，我們之間的事，總該有個了斷。」

「好啊，那就今天了斷。當年沒有做到底，被人打擾，今日便當著他的面做完。」肖子泫道。

外面一個人端著一碗湯汁進來，肖子泫笑道「第一次，總是不夠順利的，尤其是你還這麼清醒。為了順利起見，我覺得你需要這碗藥。」

「不用了，我被捆得這麼嚴實，自然任憑你處置。」

「要是你為了面子，叫不出來，我會很沒有興緻的。」

「我喝，你放了他。」我平靜道。在肖子泫的逼迫下，我已經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看待這個人了。

「你們不是很享受在一起的嗎？」肖子泫抬起我的頭，「我今天當著你的面來，你不是喜歡他嗎？怎麼，不敢看？」

「你放了他，我留下，我跟你做。」我淡淡道，無傷亦無悲。只要不傷害到林子笑，只要不牽涉到他，我就是值得了。

我愛他，為他做的就不會後悔，就像他愛我時，對我無微不至的好。

「你賤的可以！但是我憑什麼要答應你。夏青聆，我不需要你！你忘了，我可是也喜歡他。」肖子泫嘴上這麼說著，已經讓人將藥灌進林子笑的嘴裡。

「你要我怎麼求你？」我情緒崩了。

……

……

「不要說了，我走！」我哽咽道。我比誰都明白林子笑是故意的，他根本是故意做給我看的，他要逼我走。

「你走， 你快滾，看見你，我沒有興緻！」林子笑在我身後哽咽著喊道。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聲音無比凄涼，我相信自己的感覺，就如同我相信林子笑給我的每一個吻，都是真誠的。

我被人鬆開，就假裝頭也不回地向門口走去。而後在他們毫無預料，來不及顧忌的情況下，我迅速返回，將先前摁住我的兩個人放倒。肖子泫從林子笑身上站起身來，抿著雙唇在一旁冷靜地看著。

在我目不轉睛地向林子笑走去的時候，他嘴角挑起一抹笑意。「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你覺得我只帶了兩個人過來？」話音剛落，門外又進來四個人。肖子泫尚未開口，他們便很自覺地將我圍在中間。

最討厭這種被人圍攻的感覺！幾乎是同一時間，四人與我同時出手，就在我以為打倒最後一個，就能帶走林子笑的時候，肖子泫迅疾掃腿絆了我一腳，身後兩人瞬時爬起，將我的胳膊牢牢抓住，這下變成了六個人將我制伏，死死地被壓立在肖子泫面前。

「身手見長，只是依然忽略局外人。作為對你自作聰明的懲罰，我只能當著六個人的面了。」

「不要！」我脫口尖叫，看著被汗水打濕臉面，一臉潮-紅的林子笑，我退弱了。我寧願是自己再被肖子泫在眾人面前來一次，卻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林子笑被如此對待。

肖子泫沒有理會我，解下林子笑的皮帶，貼著林子笑。

「不要！」我拚命地想掙脫禁錮著我雙手的人，卻無法掙脫，我心一橫，雙腿彎曲向肖子泫跪下，「我求你，我求你不要這麼對他，不要折磨他，我什麼都答應你，什麼都給你。再也不會亂跑，再也不逃了。求你放了他，求你放了他……」

這樣的我，可不就像極了肖子泫電話里的那個向他求饒的人。

肖子泫似乎是被我的下跪驚到了，停住動作，蹙著眉峰，眼神沉了下去，臉色黑的可怕。

林子笑也是，睜大了雙眼看著我，卻沒有說話。

肖子泫走過來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沉聲道「站起來說！」。

我依然跪著，抬起頭，正正對上他的雙眼，「我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我有的，什麼都給你……放了他……求你……放了他……」

「把他拉起來！」肖子泫冷冷道。

我被人強行架著拉起來，還未站定，肖子泫又一個巴掌甩了過來。

我嘴角出血了。

肖子泫伸手挑著我嘴角的血，解釋道，「一巴掌，你是我的人，跪下就是打我的臉；另一巴掌，你辜負了我的感情。」

而後，他給我擦了嘴角的血，寵溺溫柔地笑著，「你第一次向我下跪，就是為了救他？！」

「我求你……」我對上他深邃暗沉的雙眼，「放了他……我可以跟你結婚……」

「夏青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肖子泫捏著我的下巴，逼視著我快要流出淚的雙眼。

「我知道。」對上他發紅的雙眼，我彷彿知道了自己的命運。逃不過，脫不開，天意如此。

……

……

……

青聆，再見！

林子笑，再見！

是真的再見，再也不見了！

年少時唯一愛過的人，他的溫柔笑意都刻在我心墳，沒有他的青春也曾汗水涔涔，其實無關乎誰的傷痕，我不是非要做無謂的犧牲，貪念溫暖成就我心頭的愛恨。

一昧地守在原地假裝自己很認真，無非是要記住他給過的所有誠懇。年少時唯一愛過的人，他的音容笑貌在時光里淡承。花樹下面靜等仰望他的眼神，聽說曾落在另一個人的心深。

『你是我年少時唯一愛過的人。』我在心裡喃喃道。

「肖子泫，我難受！」我抱住他的身子，將頭埋在他的胸膛，「我難受……」我咽不成聲，卻無比不想哭。看我這個人，心裡愛著林子笑，可是受傷的時候，卻只能抱著肖子泫喊痛！

「我知道！」肖子泫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林子笑給的起的，我都能給你，以後忘了他，不要再想著離開我了，好嗎？」

是我放棄了唯一可以離開的機會，此後的酸甜苦痛只能一個人去承受，再沒有溫暖的懷抱，再沒有熟悉的微笑，再沒有林子笑的氣息。

晚風拂過花香你坐在我身旁，聽著鶯囀鳥啼我靠在你肩膀，落夏的風景如畫定格在畫廊，你指定的道路在我眼前開敞。若為將來故何不放手一搏，困於一隅停滯不前太懦弱。兜兜轉轉愛躺調侃是誰的錯，流霞追著天邊說你不要愛上我。

時光清淺你的氣息打在我耳畔，每一份誓言的真誠我篤信為真。柔光漫過雙膝夏意纏繞在肩頭，不期而遇的溫柔溫暖著我心房。如時間願意為我們記住這一刻，斑駁的過去苦痛的將來不足提。惜落夏之光景漫長卻轉瞬即逝，遇見你的美好我已不配再重提。明明就是喜歡你只是不能一起，一起騎單車去你說的遠方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