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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渡厄者

    佛說,萬物輪迴,渡一切苦厄。 他歷經輪迴,帶著滿身戾氣歸來。 可,我來渡人?誰人又來渡我? 古夏上輩子什麼都沒有,除了莫遠。 古夏這輩子什麼都有了,除了莫遠。 「我愛你,不在乎上輩子你做了什麼。」 「你為什麼不能只看我一個人!」 「別人欺負你時,我幫你。」 「你欺負別人時,我也幫你!」 「莫遠!我命令你!愛我!」 「愛我…」 「求你,愛我。」 莫遠,我愛你,想把你放在手心裡。 你的美,只在我指尖綻放。 主cp:古夏x莫遠 狠辣催眠師攻X社恐機械控受 副cp1:薩德洛x查克斯 半吊子神攻x正義凜然受 副cp2:東方南x蘇自寧 富二代攻x浪蕩毒舌受 副cp3:蘇自清x重與 溫雅醫生攻x啥也不懂殺手受 🙈排雷: 互攻,前世不潔🖤 主角性格波動較大🖤 弱攻強受🖤 系列現代文,人物較多🖤 《救贖》系列第三彈——貪 主角腦子還是有病

    第二葉 忘川

    小說: 【重生】渡厄者 作者:讷言公子 字數:3334 更新時間:2019-09-20 12:40:08

    在天地崩裂的須臾之間,古夏居然想到一個完全無所謂的問題——若他心臟沒被莫遠扎穿,這種情形下,會不會狂跳不已。

    一定,會的吧…

    他瞪著眼睛死盯越來越遠的地面,烏鴉們還在粗嘎嘶鳴,大片黑羽在缺口處由左至右橫掃而過,唯一光線逐漸在遮擋中變弱,直至消失於黑寂。

    古夏在翻滾中感到自己不斷下落,他不知道終點會是哪裡,是死,或是生。

    地面塌陷的時候,他曾下意識呼喊薩德洛,然而叫聲還尚在口中,就被周圍的黑吸了個精光,丁點迴音都沒有,之後再怎麼叫嚷掙扎,也都成了徒勞無功。

    雖然這副靈體感覺不到疲勞,但經過屢次嚐試穩定身型無果後,古夏還是冷靜下來,不再費力抵抗了。

    他緩慢伸展蜷縮的手腳,試探著去觸碰四周,即便會被旁邊未知劃傷,也沒什麼可怕,只要能夠感受到周遭的存在,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那樣就好。

    然而事實,註定要讓他失望。

    四面八方,皆是虛無。

    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

    沒有空間的概念,沒有時間在約束,只有不斷下墜,下墜。

    墜向不可知。

    在這個無人無聲無光亮無時間界限的混沌中,古夏居然從退化的恐懼中提煉出了孤單。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要去哪,他這樣…還算不算個人。

    思維開始不斷發散,他彷彿在思考,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將虛無裝進腦子。

    這樣可不行。

    古夏忽然想到薩德洛的話,他讓自己睜開眼睛,去看身邊的人,去救他們。

    可是這一生過去,他究竟錯過了多少人,做錯了多少事,連他都說不清楚。

    「如果可以重來……」古夏在墜落中費力抱住雙膝,回憶起前生。

    古夏曾有個完美到令無數人欽羨的家庭,父親古百卿是一家外企的部門經理,每天朝九晚五,偶爾加班,下班後會定時定點回家的普通底層精英。

    母親夏知荷是那種能時刻陪在他身邊的家庭主婦,每天可以將家裡收拾到窗明幾淨後,拎著晾衣桿在古夏身邊看他讀書寫字,一有差錯,便棍棒伺候,在打過之後會心疼,晚上多做幾道好菜給兒子偷偷賠禮道歉的普通媽媽。

    這樣家庭里成長起來的古夏,和所有普通同齡男孩一樣,有自己的哥們兒朋友,有自己的心事和十六七歲特有的小脾氣。

    一切都是安然平凡普通至極的模樣。

    日子明明可以很好的——如果古夏沒有將他的小脾氣擴大化的話。

    父母之間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他不知道,當他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家中三道空氣中的一團。

    父親已經很久沒有和母親說過話了,每日早出晚歸,看不見人影。

    母親也很久沒有看著他學習了,少挨幾頓棍棒的古夏在享受了一周多福祉時光後,終於察覺到了事情得嚴重性。

    父母在冷戰。

    戰火甚至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兩個人都在家中固執走著各自不相交的路線,整個家裡冷冷清清,絲毫不見任何人氣。

    又一次想要和父親母親交流未果後,十六歲的少年古夏終於想到了最偏執且無用的辦法。

    「媽媽,爸爸,我不想再做家裡的透明人了,如果可能,請你們多看我一眼。」

    他把所謂遺書端端正正擺好,將浴缸填滿熱水後滑坐進去,咬牙割開了手腕。

    當血湧出的一瞬間,他後悔了,哭喊著從浴缸里爬出來,拉開浴室門,衝進父母房中,把正低聲爭吵的夫妻嚇得魂飛魄散,迅速帶他去了醫院。

    在住院的幾天,懵懂的古夏才知道,父母冷戰的原因,竟是父親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那個女人居然還敢假惺惺地提著水果來看望他的傷勢,與素未謀面的外公撞了個正著。

    經過這麼一鬧,父母之間的事兒再也瞞不住了,外公一怒之下將母親接走,從此以後,古夏再也沒見過他的媽媽。

    出院之後許久,古夏坐在空蕩盪的床上,終於想明白母親想要息事寧人,卻又無法原諒父親,只能冷處理的心情。

    然而彼時,那個插足的女人也已帶著新生的孩子和所有的家財離開了父親。

    人財兩空的父親從此以後一蹶不振,整天酗酒賭博度日,很快便欠了一屁股債。

    公司那面由於曠工過多,毫不留情地開除了父親。

    沒有了經濟來源的古家父子,在債主又一次追上門後,古夏擋在父親面前,對面前身穿紅色皮衣的催債人說,「你們饒了我爸,他欠多少債,我還!」

    催債人笑了,雙手掛在球棒兩端後跳一步,蹲在古夏家沙發上,踩著上面褐色的污漬道,「拿什麼還?」

    「我願意做你們暗巷,一輩子的打手,怎麼樣!」

    催債人斂起笑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詢問似地叫了一聲,「老闆?」

    「咳、咳……可以,」被稱為老闆的年輕人身穿純白的厚重皮草靠在門邊,金絲邊眼鏡下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捂著嘴咳嗽了好一陣方才順平氣息,問他,「我查過你的資料,看你還有幾個朋友,不用再求求他們幫忙?」

    「不用了,」古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握緊拳頭,「我古家的債,必須由我古夏自己還!」

    「好,好……」老闆虛弱地拍了幾下手,「那從今往後,就安心跟著我楚維,我活著的一天,就不會讓人動你父親一根手指。」

    古夏點點頭,他知道,暗巷的毒蛇老大不屑騙人。

    然而他沒有想到,楚維的承諾,保質期還沒有一袋泡麵長。

    兩年後,楚維在和老對手雲放的對抗中,身中數刀身亡,死後被剝皮拆骨,不見全屍。

    他的父親,也因為過度酗酒罹患肝癌,命不久矣。

    無奈之下,古夏離開了岌岌可危的暗巷,被魔偶招入麾下。

    也正是這時,他陪父親找自己曾經的發小看病,在醫院遇到了莫遠,從此開始了兩人十餘年的糾纏。

    十幾年間,古夏憑著一身孤勇與從暗巷學來的計謀,在魔偶混得風聲水起,成為大老闆周克手中除卻笑面以外的紅人。

    大把鈔票,無數正妹向他湧來。

    古夏曾在床上,抱著一夜的情人,醉熏熏地指著天花板道,「我雖閱盡千帆,但心頭最寵最愛的,仍是莫遠。」

    說這話時,古夏已經和很久沒有和莫遠聯繫過了。

    也許是對他紙醉金迷的懲罰,也許是命運使然,在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古夏忽然興起,抱著瓶上好的紅酒,推掉全部事物,偷偷來到莫遠住處,想給被他冷落了許久的莫遠一個驚喜。

    開門的瞬間,窗外閃電照亮了床上交疊的人影。

    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直接開在莫遠頭上。

    女人的尖叫,自己的咒罵,莫遠的悶哼聲雜糅在一起,在耳中沉沉響起,咕嘟嘟地冒起水泡。

    忽近忽遠。

    古夏奪門而出,頂著瓢潑大雨跑回家,把自己關在房間,拉上窗簾,縮坐在窗檯與床的縫隙中。

    滿眼都是莫遠在他看見時,即將爆發的猙獰表情。

    古夏心中堵得發疼發熱,牙根咬得直顫都沒有發泄出來,可能是想到十幾年前父親出軌時,他做出錯誤決定帶來的後果,也可能是潛意識不願再傷莫遠。

    這一次,古夏逃的狼狽。

    他蜷縮在記憶中摸著手腕上陳年的疤痕,從天黑坐到天明,又從天明到天黑,他有一肚子話想對別人說,拿起手機卻忽然記起父親已經離世許久,他最好的兄弟,也在十年間死得死殘得殘,只剩一個人,還總以為是古夏害死了他哥哥。

    孤單寂寞很快化身野獸將古夏在連綿雨天蠶食殆盡。

    他來回翻看手機中的幾百個聯繫人,不知道該給誰打通這個電話。

    直到鈴聲響起。

    「喂,古夏。」

    「寧、寧子……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古夏清清嗓子,強打起精神,微微提起些聲調。

    「我再問你一次,我哥哥的死,你究竟有沒有參與。」

    古夏揉揉眉心,拉著床腳從地上站起來,「寧子,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清哥的死,是因為吸毒過量,我也很難受,可這真的是……」

    「算了,你別說了,死不悔改,活該莫遠寧可找個女的也不找你,」電話另一端的人打斷古夏,「我把莫遠交給笑面了,想要他,自己去救。」

    古夏握著只剩忙音的電話,在黑暗中呆立很久,咒罵一聲,穿著被體溫烘幹的衣服衝出房子,很快淹沒在雨簾中。

    他幾度給老闆周克打去電話,都是沒有服務的語音播報。

    而其他的手下們也在此刻集體玩起失蹤。

    如果再不知這是發生了什麼,古夏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也許是周克,也許是魔偶,或者只是笑面,至少有一個,容不下他古夏。

    找莫遠,古夏用了一整晚,翻遍笑面所有能藏人的地方。

    最終天色將明的時候,雨停了。古夏在北山的別墅群找到了笑面。

    他藏在暗處偷偷往外看。

    笑面坐在泳池旁邊,咧著他被割裂又重新縫合的大嘴,指揮起重機將一個足有兩層樓高的巨型玻璃魚缸平穩放在地上。

    眾人紛紛對著魚缸舉起手機。

    笑面拍拍手,迷迷糊糊的莫遠就被像狗一樣套著脖頸拉了出來,在地上拖過大片濕痕。

    古夏在房頂上看莫遠,發現他頭上還在緩緩滲著血,頓時眼角一陣抽搐。

    更讓他目眥欲裂的是,笑面吹了個口哨,明黃色的起重機便伸出吊臂,將莫遠吊起,輕鬆地甩進玻璃缸中。

    莫遠被手腳與脖頸上的沉重鎖鏈強勢入拖水底,結塊黑髮散開,襯得臉色愈發青白。

    「古夏,我知道你在這兒!」笑面對著四面八方喊道,「快點出來,鎖住他手腳的鑰匙就在水底!你想救他,就跳進去啊!」

    莫遠在水裡,緩緩睜開雙眸,毫無偏差地對上了古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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