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程煜……程煜……」

大抵是摔壞了頭，周文宣沒完沒了的一遍又一遍的叫自己的名字，更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從程煜跌跌撞撞下來的時候，就緊緊攥著他的手，說什麼也不放。

程煜無奈，也就任由他抓著，等到周文宣清醒的時候才滿臉寫著你自己要拉著的不要怪我的看著他。

周文宣壓著額頭緩了緩，手指在身邊的地磚上不知道在扣什麼。

程煜到是緊盯這那唯一的口子，天已經暗了下來，再有個半小時，這個堆肉的地方即將回歸黑暗。

而老張頭的聲音總是在出口的地方經過，無非就自言自語一些晚上吃什麼，怎麼做的話語。

這話換做平常聽起來正常無比，可現在，看著這一堆堆的人體，就新鮮程度，老張頭吃的什麼，又殺了多少人早就不得而知。

程煜提心弔膽的看向周文宣，也不敢打擾他。

他太過專註，專註的就像，除了地上的磚縫其他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一樣。

程煜也全神貫注的看著，周文宣總喜歡教他一些東西，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學習早就成了一種習慣。

程煜很聰明，他總能快速的將知識融入身體，同時動態觀察的能力讓他注意到他安放周文宣的那塊磚幹凈的有些突兀。

血流整整齊齊停留在磚縫的邊緣，仔細了就能看見，血液像是被吸引了一樣，從緊密的磚縫之中滲透。

加之周文宣的不清醒的動作，程煜基本上可以肯定，磚下面一定空間，而且根據這屍山屍體的流血量，下面的空間一定不小，說不定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入口！

確定了這一消息，程煜先是擔憂的看了看周文宣，然後終於下定決心，棒周文宣加快了開啟地磚的速度。

地磚下是中空的，縫隙中扣出來的都是凝固的血痂，沒多會，整塊磚被掀起，露出黑黝黝的不知道多深的通道，從下至上的掀起程煜額前的髮絲，風中依舊是已經難以辨別的腥臭味。

周文宣幾乎是一頭栽下去的，連帶著抓著他的程煜一同帶了下去。

周文宣這一帶，給程煜摔得頭暈眼花，撞開通風管隔板摔在地上，索性高度沒讓他受傷。

周文宣已經有所清醒，只是還有些站不穩，程煜想他可能是撞得有些腦震蕩了。

程煜點開手電筒，微弱的光照亮了小範圍的空間，抬頭就是他們掉下來的通風管道，邊緣還在滴落黏稠的血液。

程煜已經不難受了，看多了聞慣了也就麻木了。

見周文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程煜趕忙上千扶著生怕他摔在地上。

這裡的空間比料想之中的更大，地上的獻血凝固一層又一層，形成了一層黑褐色的地毯。

空氣中混雜著血腥味和濃重的化不開的酒精味。

視線可及的範圍內，是冰冷的褪去牆皮的金屬牆，牆上深重的爪痕，怎麼看都不像人類留下的痕跡。

這裡也沒能倖免於難。

而且……

程煜不喜歡這裡，這裡讓他有種迫切的想要離開的衝動，程煜不喜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