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宣找到了電壓總閘。

不難找，即便摸著黑周文宣也能知道位置，地圖早就印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程煜擔心的跟在周文宣身後時刻在意他是不是會隨時倒下。

周圍的研究室都是白蒙蒙的一片，過飽和的粉塵懸浮在空氣中絲毫沒有沉降的意思。

程煜不敢亂跑，這裡的環境總讓他覺得自己穿越到了生化危機當中，儘管這裡就是生化危機。

偶爾路過那麼一兩間幹凈的屋子，就能看見倒伏在地的無頭腐屍，整個被擰下的腦袋被可憐兮兮的丟在一邊，有的腦袋甚至還醒著，無意識的一張一合，妄圖對自己的屍體咬上一咬。

程煜犯噁心不再去看，也幸好走廊已經快到了盡頭，電梯間也在十步範圍之內。

程煜剛加快腳步，就一頭撞在周文宣寬闊的背上。

程煜偏頭一看，周文宣的臉色爛的不行，慘白之中透著青色。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來自電梯間那不斷閃爍的長燈。

和每一部恐怖電影一樣，燈光的閃爍之間，一道白衣一閃而過，之後又閃了片刻，一個身穿白色研究服的男人背對著兩人突兀的出現在電梯間前。

「你們好……」

說話男人的頭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旋轉180度到背後，半透明的身子飄動著滑向兩人，忽然停住咧開嘴，努力露出和善友好的笑容，聲音因為激動變得顫抖。

「好久沒來人了呀~我好開心呀~介紹一下，我叫AI。」

驚悚無比，程煜發誓這是他這一輩子見過的最恐怖的景象。

海上堡壘。

白清臣怒拍桌面，細微裂痕從掌心蔓延而出。

陳軒也不惱，正對上白清臣的雙眼和人針鋒相對，眼神之中似乎絲絲挑釁的味道。

白清臣：「你憑什麼不告訴我！」

陳軒：「告訴你然後讓你和他去鬼混嗎？」

白清臣：「嘖，那倒是，長著一樣的臉，性格可比你乖巧多了，可惜不能上，不然……」

陳軒：「……」

白清臣：「好了，開玩笑的，我說認真的，AI 為什麼帶不過來？」

陳軒搖搖頭，望向窗外：「他需要維持最低電量保持病毒泄露的最低值，況且它執念太深，早就脫離掌控，帶不回來了。」

白清臣收了掌，心虛的撫過裂痕，站到陳軒身邊，望著恢復滿天繁星的窗外，輕嘆一口氣，像是感慨這短暫的寧靜一般。

「周文宣去了……」白清臣嘆道

「不會有事的」陳軒轉過身正對著白清臣。

他抬手熟稔的覆上白清臣的雙臂，白清臣也配合著拉起袖子，有些不健康的慘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陳軒看上去有些心疼，再仔細了又冷漠無情。

他說：「病毒的生命周期很短，暴露在空氣中不足一小時便會死亡，一旦寄生人體，喪屍就會透過新的方式傳播病毒，最終成幾何倍的增長繁衍，那裡已經荒廢很久了。」

「更何況……」陳軒眸色一沉，肩膀看上去也不再那麼挺拔，平淡的話語只是在描述一個不關自己的事。

陳軒抬起頭：「那場災難的源頭有倖存者。」隨後有搖搖頭強調「唯一的……又不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