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溫度就高了，聞以澤特別招蚊子，腦袋兩邊都是「嗡嗡嗡嗡」。

季書之寫了一會兒東西，就聽見旁邊傳來「啪」的一聲，再寫兩秒，又聽見旁邊傳來「啪」的一聲，聞以澤一邊打還一邊自言自語：「草你大爺的死蚊子，又來咬我，別尼瑪咬了！」

「靠靠靠靠，滾滾滾滾！」

季書之被煩的不行，「啪」一聲把筆給扔了，一臉煞氣地說：「你能不能別老是跟蚊子講話？」

他這聲兒一出，聞以澤那邊的動作靜止了兩秒。

隨後，季書之聽見很淺地「噗」的一聲，聞以澤把腦袋扭過去，兩個肩膀一直抽抽。

季書之：「……」

季書之嘴角也直抽抽，這人什麼毛病？

聞以澤是有個毛病，這個毛病周圍熟悉點兒的人都知道，他笑點很奇葩。

一般別人覺得特逗的事兒，聞以澤聽完啥反應都沒有，別人覺得挺平常的事情他能笑好半天，像上次林珏買了條內褲，貓熊圖案上的眼睛黑圈少印了一個，聞以澤前合後仰笑得差點把牙都磕崩了。

聞以澤在旁邊捂著嘴和肚子，心裡一邊瘋狂罵自己笑你麻/痹，一邊又剋制不住指縫裡竄出鬼畜的笑聲，由於回頭率太高燥得慌，後面幹脆站起來假借上廁所的名義跑出去了。

草，你說你罵啥不好，好歹霸氣點爺們兒點，突然冒出來一句「跟蚊子說話」，和季書之之前撂書包揍人畫風差別也太大了，聞以澤覺得自己像在戰神里看見了拿著鐵鎚的芭比娃娃，莫名戳笑點，簡直想打人。

季書之沒發覺到異常，他純粹覺得聞以澤在發羊癲瘋，趁著他進廁所了趕緊調整座位空間，把他桌子椅子一塊往前推，免得每次出去卡出去都差點讓鐵椅子把命根給擠下來。

在學校過了幾天，季書之發現一個問題。

每次出班級走在走廊上，他老覺得有視線集中在自己背後，每次望過去又什麼人都看不見。

季書之不傻，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議論他。

年級的同學還能議論什麼，當然議論他跟聞以澤那點破事兒。

聞以澤在學校話題度和受關注度多高啊，平時晚自習去趟小賣部買冰淇淋，都能有人衝到班裡吼聞以澤來小賣部了，在電橋裡邊就跟國民偶像似的，這會兒來了個插班生，長得又帥家境好像也很牛逼的樣子，聽小道消息說還跟聞以澤打了幾架，現在迫不得已抽籤換在一起當同桌，能不被人議論麼？

因此季書之的額頭上直接被貼了「咱校草死敵」的標籤，拍照刷上貼吧刷上微博超話，一出教室眾人的目光就跟強光探照燈似的戳過去，看得季書之一身都是雞皮疙瘩。

……沒辦法，學習生活太無聊，總得找點樂子解解悶。因此全校同學密切關注兩人出行，熱切地希望他們能直接在學校的任何地方上演一場拳王爭霸賽。

然而他倆並沒有按劇本來，季書之和聞以澤兩個就算在學校里遇到也跟看見陌生人似的，沒有唇槍舌戰，沒有拳打腳踢，更沒有電閃雷鳴。

季書之有個屁的時間關注聞以澤，他煩數獨海選賽那事兒煩得都要禿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