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我動用關係網，花費精力幾經詢問，得到了一些關於白楚的零散信息。

白楚高中畢業後去美國上學，但是待了不到兩年就回來了，原因不詳。回來後家裡動用關係，把他送進某大學學習藝術，但是正式上課沒去幾次，所以學校里沒什麼人認識他，就連老師對他都沒什麼印象。

至於不去學校的日子在做什麼，那就更沒有人知道了。我想起那天看到他和周銘一起出現在「醉朦朧」的樣子，心說還能幹什麼，跟著他哥玩男人唄。小小年紀就這麼玩兒，也不怕腎虛早死。

這些信息於我來說沒什麼用，我只記住一條——白楚上學的那所學校，和秦天曉資料上顯示的是同一所。 只是專業不同，白楚學的是藝術，而秦天曉學的是法律。

這個消息讓我精神振奮，如果白楚和秦天曉兩人之前是認識的，也許就可以解釋白楚為什麼要買下秦天曉。

或許不止是認識，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才會讓白楚甘願為秦天曉花出兩倍的價錢。

我越想越覺得蹊蹺，我迫切地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以致於我讓秘書幫我推掉了中午的一場飯局，我沒讓老陳或阿良跟著，自己開車去了秦天曉的學校。

秦天曉的學校在三環外，從我公司過去將近一個半小時，再加上堵車，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沒有訪問卡，車子被攔在校門口進不去，我冷笑，一個電話打到學校校長室，校長聽說是我，語氣很客氣，問我有什麼事，我點開免提，讓保安說話，保安戰戰兢兢地把情況說了，校長示意他放行，並提出是否需要陪同，被我拒絕了。

掛了電話，我向保安打聽了一下法學院的方位，直接把車開了過去。

我繞著學校開了大半圈，找到法學院的教學樓大門，現在還不到上課時間，學生三三兩兩地從門裡進出。我把車停在教學樓門口的空地上，開門下車。剛關上車門，聽見有人叫我。

「君少。」

平淡到清冷的聲音，彷彿並不意外我會出現在這裡。

是秦天曉。

我轉身看他，和他身旁的白楚。

兩人並肩站著，白楚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手摟著秦天曉的脖子斜靠在他身上。秦天曉一身學生打扮，背著書包，手裡夾著兩本書，歪著腦袋看我。他的臉有些微的腫，我沒忘記這是我施與他的。

就算來的時候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看到白楚和秦天曉的相處模式，我仍覺得一陣氣悶。不該這樣的。

「君少來這兒接人？」白楚一改在「醉朦朧」的不苟言笑，弔兒郎當地說，「君少這是……又有新歡了？」

「白少想多了。」我說，「我只是來找個人。」

「找誰？」

我看著秦天曉，「找他。」

秦天曉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任由白楚把他往懷裡摟了一下，「君少是不是忘了，天曉現在可是我的人，你把他以雙倍價錢賣給了我，現在又來找他，是不是不太合規矩？」

來之前我沒想到會見到白楚，我只是想搞清楚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是搞清楚了又如何？白楚買下他是花了錢的，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就算知道這兩人一開始就認識，我又能拿他們怎麼辦？

事到如今，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做這件事的原因，想起前幾天火急火燎地到處託人打聽白楚的消息，就覺得自己他媽是個傻逼。

白楚和秦天曉都還在看著我，我喉頭一哽，脫口道：「秦天曉，你有東西落在我家了，要跟我回去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