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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敗家皇帝

    前世的樓笙死得慘,被罵得慘,還擱心上人心窩子上捅了一刀。 重生歸來,樓笙想咱好好贖個罪哈,可是……這一回來老爹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心上人的皇位上! 這還怎麼玩兒? 別人重生都是逆天掛B,三兩下砍得仇家哭爹喊娘,到樓笙這兒是各種被砍。 「寶貝,自殺不好玩兒!來,乖,把刀放下……」 「寶貝,砍人也不好玩兒,怪疼的QAQ。」 「寶貝,失蹤也不好玩兒,怪想你的QAQ。」 蕭翎:「……可我無聊啊,玩你好不好?」 麻溜乖乖躺平:「這個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N年後,「寶貝,皇位到手了,皇位和後位你看著挑一個?」 正經版:   這一生,做不了你的摯愛好友,那就做你的劍。 我褪盡血液中的慈悲善良,把自己磨成一把利刃,從此生命中只有血雨腥風,活得不見天日。 只願,你笑魘如花,不染塵。 外表狼內心狗的現任帝王攻X表面高冷內心不描述的前任帝王受(打一架吧,誰贏了誰在上面) 先出場的是攻……

    第二十九章:時也命也

    小說: 【重生】敗家皇帝 作者:九沅 字數:3022 更新時間:2019-09-21 02:06:21

    收了桌子,蕭翎靠在窗前看雨,樓笙便趴在桌子上,捧著下巴看人。

    路還是沒有通,滯留的人流越聚越多,小小的客棧,人滿為患,就連屋外的茶亭都擠滿了人。這些人裡面,大多是在戰亂中顛沛流離的東黎難民,拿不出水漲船高的房費,晚上只能在茶亭馬廄里擠一擠。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片大陸的歷史上,叫不出名字的小國,像瘋長的野草一般,燒了一茬又一茬,能維持近兩百年的三足鼎立的安寧已實屬不易。

    天下動蕩,歸根究底無非是野心作祟,只要人心中的慾望仍在,百姓就永遠不得安寧。

    輸在龍淵手上,蕭翎是有些不服氣的,若是龍淵晚出生個十年,誰滅誰還真說不準。可轉念一想,若是龍淵沒有發動東征之戰,那坐在東黎皇位上的人也不會是自己。

    所以說每個朝代都有他的運數,就跟人一樣,即便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巧合,偷得三年五載,也終究命數早定,容不得再多的苟延殘喘。

    就像樓笙註定留不下來,即便自己當年拼了命將他保下。

    就像司徒家註定功高蓋主,即便司徒平川將外孫送上了儲君之位。

    就像東黎註定要亡,即便自己已決意遠離那九五之尊位。

    兜兜轉轉,費盡心力,艱難跋涉十多年,最後還是一腳踏空,回了原點。東黎最終還是亡在了自己手上,自己也還是孤身一人,浪跡在亡國後的故土上。

    這一路見過太多難民,幫也幫不過來。蕭翎有時會想,龍淵若是能野心再大些,幹脆一統了天下,也省了往後許多分崩離析的悲劇。

    遠處走過來一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正有說有笑,高聲談論著什麼。這樣的六個人走在路上,總免不了成為焦點,聚在茶亭避雨的難民以手掩嘴小聲議論著。

    為首的一人扛了把九環狂刀,走起路來叮噹作響,步子邁得很大,扛刀的胳膊孔武有力,樓笙粗略比了下,跟龍珏的大腿一般粗,一道猙獰的疤痕從眉峰到下頜橫貫右臉,更顯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壯漢所到之處,人群便自發讓出一條路,刀疤臉的男人得意一笑,回過頭粗聲吼道:「等搶到兩儀,莫老大也去整個十大高手噹噹,把這個山的道士,那個山的和尚全都趕回廟裡念經去!出家人不好好念經,多管閑事,六根不幹不凈!」

    後頭的瘦高個兒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六,劃你臉的是道士,不算出家人。」

    「呸!」刀疤臉啐了一口,「管他道士還是禿驢,沒一個好東西!他楚山孤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莫望塵不在,輪得到他來作威作福?!」

    那瘦高個兒笑得更大聲了:「得虧你遇上的是楚山孤,要是換了莫望塵,估計連劍都拔不出來,哪還有命在這兒侃大山啊?哈哈哈……」

    「老五!」刀疤臉一瞪眼,「想打架是不是?!老子可不怕你!」

    瘦高個兒一眯眼,搭上了他肩膀:「哪兒的話,兄弟這是擔心你呢!那牛脾氣臭道士,跟我們哥兒幾個誰還沒點仇啊?你知道的,他也不是真沖你……」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齊齊向隊末瞟去。

    最末那人撐著把水墨油紙傘,看不出容貌,但走起路來步態輕盈,體態婀娜,應是個風情萬種的美人。

    這樣一個美人,混跡在一群糙老爺們兒中,著實違和又怪異。樓笙嘖了一下,江湖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

    那群人說說笑笑,推推搡搡地進了客棧,樓下頓時鬧鬧哄哄了起來。

    「我最近聽到一些傳言,」原本盯著窗外出神的少年突然回過頭來,猛然跟一道來不及收回的火熱視線揉在一處,蕭翎聲音一頓,眼見那道目光轉至別處,才繼續說道,「兩儀生八卦,四象定天下!殿下可知此為何意?」

    樓笙眼睫一斂,眸光便自然下垂,落在了輕搭在桌上的骨秀質清的手背上。無需觸碰,樓笙便知道,定是涼的,微微曲起的食指上還有一圈不易察覺的淺白痕跡:「無非是一些江湖傳言罷了。」

    雨停了,層雲之上,依稀有光影透了出來,蕭翎回首繼續看著窗外的那一方天空:「你此行的目的就是它吧?」

    兩儀出世的傳言與王宮失竊的消息一前一後,蕭翎能猜到並不意外,而且,樓笙本也沒想瞞他,只輕輕一笑,看著他被風吹起又落下的髮絲意味深長道:「不全是。」

    蕭翎沒有糾結他話里的故弄玄虛,因為剛剛那刀疤臉男人還提到了另外幾個名字:「他們說的那個楚山孤是不是無妄山的現任掌教?」

    樓笙點頭:「應當是他,想來也無人敢冒充這位劍宗掌教的名諱。」

    「那他豈不就是……莫望塵的師弟?」蕭翎稍稍低下頭,似乎在思考。

    莫望塵這個名字在江湖傳聞里幾乎是神祗一般的存在,據說這位天資卓絕的道門中流砥柱乃無妄山戊巳真人的關門弟子,自小靈根深種,天賦異於常人,十六歲便盡得戊巳真人真傳,躋身十大高手之列!

    其人雖因長於山中性情孤冷,卻有一顆兼濟天下的俠肝義膽,行走江湖時常懲惡揚善,斬凶除惡,造福一方百姓。

    因其年少成名,性比瓊枝玉樹,故而被江湖中人奉為圭臬楷模,新一代子弟中若有能及其十之一二者,為其師者的便可沾沾自喜半日。

    正如刀疤男所說,若不是後來失蹤了,莫望塵必當是劍宗泰斗無妄山現任掌教的不二人選。

    這些江湖野史,樓笙知道不奇怪,在國子監讀書的日子裡,他就是靠那些話本子才得以在太傅大人的靡靡之音下續命的。而蕭翎對這種行文誇張的消遣之道從來都是興趣缺缺,今日也不知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竟這般上心,樓笙有些意外:「這位莫公子都銷聲匿跡二三十年了,殿下竟也聽說過他?」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放之四海皆通,即便當年名號再響亮,也抵不過長江後浪推前浪。

    蕭翎以手支頤,懶聲道:「這兩月道聽途說了不少。」這一路走來,茶寮酒肆的說書人漫天噴灑的唾沫星子里,總少不了這位少年英才的傳奇故事,由不得他不如雷貫耳,是以方才聽見這個名字,便下意識地想打聽一番,「據說他行走江湖時,身邊總跟著一位紅衣少年?」

    樓笙點頭,話本子里自然也少不了這位神秘少年,故事情節不一而同,甚至大相徑庭,可說起這位紅衣少年,總避不過兩個形容詞——妖媚邪肆、驚為天人!

    往日看那些個話本子,純粹是為了消磨時間,壓根兒沒往心裡去,這會兒回想來,一股怪異之感沒由來地自心底翻騰而上,不知怎的,黃泉渡口那抹艷麗的魅影怎麼也揮之不去。

    「莫望塵還挺幸運的,」蕭翎突然彎唇笑了笑,「一劍一知己,盪盡不平事,此生亦足矣。」

    他的眼神閃耀著期許和嚮往,雨後暖陽落在他晶瑩如澤的瞳仁里,像是粼粼的波光在跳動。樓笙按了按胸口,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上了他的發:「殿下若是想,我……」

    蕭翎受驚轉頭,背抵著桌子往後縮了縮。

    樓笙倉促收手,黯然低頭,右手指尖在左手掌心狠狠地掐了一把,這一把掐得狠,連胸口都酸酸澀澀地犯起了疼。

    窗外的風聲,樓下嘈雜的人聲都離得很遠,掌心火辣辣的,卻怎麼也抹不去那股清涼的觸感,恍惚中,他聽到一個聲音問道:「你以前……認識我麼?」

    「嗯?」樓笙下意識咽了口口水,搖了搖頭。

    蕭翎看著他,過了半晌才說道:「殿下這個稱呼,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殿下,太子殿下——自登基那日起,這個稱謂便無人再用,而琴川城破後,所有的一切都隨著蕭王室的榮辱一起被埋進了東黎的斷壁殘垣里。

    而眼前的男人從第一次見面起,除了情急之下喊出過他的名字外,其餘時間一直稱的殿下。

    不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樓笙暗自鬆了一口氣,刻意散漫了語氣,調笑道:「是我的錯,應該稱一聲皇上。」

    蕭翎皺了皺眉頭,嘴唇微張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輕輕抿上了唇。

    就像……這會兒口氣揶揄的男人剛剛沒說完的那後半句。

    你很像一個人。

    你若想,我陪你。

    短暫的沉默過後,蕭翎問道:「雨停了,要去追麼?」

    樓笙嘆了口氣:「我早上去看過了,官道還堵著呢,起碼還得兩三天才能疏通,怎麼追?」早上追到垮塌之處時,樓笙也驚了一陣,亂石堆成了山,寸步難行!

    蕭翎嘴角翹起,竟是帶了幾份少見的戲謔:「陽關道是沒有,獨木橋走不走?」

    這點微薄的笑意將樓笙骨頭縫兒都熏得輕飄飄的:「走啊,刀山火海都不帶眨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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