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說: 都是弟弟惹的禍 作者:Metatron_朝羽 字數:5638 更新時間:2019-09-21 21:34:08
金在中將列印好的合同遞給鄭允浩,鄭允浩一邊擦著濕發一邊讀看。
「甲方金在中,乙方鄭允浩。甲乙雙方本著『誠信互利,平等合作』的原則,經雙方友好協商,達成以下協議:1,甲方所虧欠乙方的兩百萬債務無需追加任何形式的利息,並由甲方以特殊方式進行償還,還債期從金在英入伍那天開始計算,為期兩年。2,甲方在還債期間享有一切國圌家權圌利,乙方不得利圌用黑圌道勢力對甲方進行違法拘圌禁、綁圌架等。3,乙方在(性)行為上不得存在虐圌待行為,如有提出,甲方有權拒絕,乙方不得強圌制執行。」讀到這兒,鄭允浩甩了甩手中的紙看向金在中,「你是甲方?明明是你欠我的錢,為什麼把我寫為乙方?」
金在中低眼瞥了鄭允浩一眼,淡淡回道:「因為合同是我寫的。」
「行吧,隨便你。」鄭允浩繼續看,「4,甲方償還債務的特殊方式不計次數,如乙方不對甲方實施行為,兩年期限一到,兩百萬也應一筆勾銷,乙方不得反悔。特殊方式是什麼東西,你直接寫肉償或者被乙方在床圌上幹不就好了,搞的那麼正式做什麼?」鄭允浩翻了金在中一眼,又讀了一遍第4條,臉上掛起色圌情的笑,他舔圌了舔唇看向金在中,問道:「你說不計次數?」
「對,不限。」金在中微笑,心裡忍不住白眼,再算次數,和第一個方法有區別麼?就是不限次數,鄭允浩對他的Pi gu沒興趣了他才輕圌松。
「成,就這樣吧。」鄭允浩聽金在中說完,直接拿起筆在兩張合同上的乙方簽好自己的大名,將合同遞給金在中時,順手又將人給拉到自己身上。鄭允浩湊到對方耳邊,往金在中耳洞吹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兩年730天,老圌子兩天千你一次,一次換個姿圌勢,千死你!」
金在中甩開鄭允浩,滿臉通紅怒罵:「你他媽不怕*盡人亡啊?」
鄭允浩流氓地瞄上金在中的下半shen,「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圌流,尤其是你的小菊圌花。」
「變圌態!」
鄭允浩不置可否。
金在中籤完,一份甩給鄭允浩,一份折起放在自己口袋,鄭允浩拿起合同看了看金在中的簽字,見對方要走,連忙將人喚住。
「什麼事?」
「我突然想到一點。」鄭允浩悠悠說道。
「說。」
「這份合同是你起草的,每一條保圌障的都是你的利益,所以我要補幾條。」
「比如?」金在中轉頭看鄭允浩。
鄭允浩笑笑,拿起筆在空白處邊寫邊說:「比如,甲方肉償期間,不得與除乙方外的第三人發生不正當關係,違者追加半年時限。」
金在中嗤笑,「你以為我是你啊!我是不會和沒結婚可能的人發圌生圌關圌系的。」
鄭允浩抬眼笑看對方,剛想把人撈過來就被對方迅速的閃過,鄭允浩只好作罷,轉為語言攻擊,他笑得有幾分流氓,「寶貝咱也快發圌生圌關圌系了,你是在說想和我結婚嗎?」
「我們是債主和欠債人的關係,不是情圌侶關係。」
金在中說的義正言辭,聽在鄭允浩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很快,那份不舒服就被自己忽略了。他大筆劃著字,最後一點狠狠用筆尖戳著紙,力度之大直接將紙張給戳出了洞,隨後從金在中口袋拽出合同,將自己的那份補充說明好的遞給金在中。
金在中看都不看直接收進口袋,毫不在意地說:「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滾吧!」
金在中冷哼一聲,睨了鄭允浩一眼就抬步朝門口走去。
「站住!」身後人突然又喊道。
「鄭老闆還有什麼吩咐?這年紀大記性就不好,一件事還分兩次說。」金在中停下腳步,轉身朝鄭允浩看去。
鄭允浩忍住暴怒的脾氣,兩拳攥緊,心道你還嫌我老?你他圌媽比老圌子大幾天老圌子都不嫌棄你人老色衰呢!鄭允浩努力平緩呼吸,說道:「明天你去醫院體檢,身圌體沒問題我再幹圌你,省得把梅DU HIV傳染給我。」
金在中一聽,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的,不顧身上精緻的西裝革履,氣得跳腳,「你他圌媽才有病,就沖你天天做檔子事,有病的也該是你這個爛雞圌巴!要我去體檢?我二十八年活得好好的,身上有病沒病我能不知道?我還怕你打擊報復我,把你身上的梅DU ,HIV傳染給我呢!變圌態!」
「你他圌媽再說一遍?」鄭允浩猛然站起身,大步逼近金在中,臉色陰沉,眼神彷彿兩把利劍,犀利地射圌向金在中。
他就奇了怪了,說一句去體檢到底踩到金在中哪根敏圌感神圌經上了?做那檔子事,還是和陌生人做,不就是怕對方攜帶某種病毒,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傳染給他嗎?他讓金在中交一份體檢報告怎麼了,至於生氣,還把他臭罵到一文不值嗎?
他金在中雖然長的人模人樣,難道私下不玩女人?保不齊就染上什麼東西,他怎麼就不能去體檢了?
再說,自己這些年雖然沒固定床伴,養的情人也是三天兩頭地換,可那都是從景楠店裡出來的,每個月都會去醫院做一次例行體檢,身圌體都幹凈著呢!難道自己要擔心他們,不擔心金在中這個沒被他上過,不知底細的雛兒嗎?
他金在中又不是店裡出來的,自己憑什麼不擔心?鄭允浩氣憤的想,恨不得動手撕爛對方那張狠圌毒的嘴。
「我說你lan*jiao,沒準哪天就惹上HIV傳染給我!」
「你!!」鄭允浩忍不下去了,大手用圌力的捏緊金在中的下巴,將人推圌倒牆上。
金在中被鄭允浩的蠻力逼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只能兩眼狠狠瞪著他,鄭允浩的逆鱗被那道眼神颳得又長高幾厘,想動手打他吧,覺得對方受不住自己的拳頭,不打吧,滿胸膛的火沒處撒,最後直接低頭撬開那道牙關,蠻橫地闖進對方的口腔圌內咬上他最恨的舌圌頭,直到聽到金在中痛苦的悶圌哼才心滿意足的鬆開。
他兩眼兇狠,見金在中終於被自己剛才的吻制圌服了,臉上便揚起危險的笑,話說的一如既往流氓狠圌毒,「行,金在中你等著我,老圌子要真得艾滋,第一次上的就是你!」
說罷,一手甩開對方的下巴,朝金在中腰後踢了一腳,「滾吧!別礙著我的眼。」
金在中被踢得差點趴在地上,他用圌力地握緊拳頭,指節開始泛白,隔了片刻才一言不發地邁開步子朝門外走。
金在中忍著氣,出了大院才得釋放,見自己已經離開了主宅視線區,金在中一腳踢上主宅的牆壁,大罵道:「媽圌的!鄭允浩你真不是個東西!」
罵完,又將那份有鄭允浩寫字的合同翻出扔在地上,金在中一腳踩上去,恨不得把他當成鄭允浩碾來踩去。
蹂圌躪了幾分鐘,金在中這才消氣,他彎腰去撿那張布滿鞋印的合同,借著燈光看鄭允浩寫了什麼,看到最後,金在中的火氣又上來了,直接將合同揉成團扔進了鄭允浩的院子里,「鄭允浩你簡直禽圌獸不如!」
金在中就不明白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圌要圌臉的人,平時嘴上說流氓話就算了,居然還在合同上寫:幹圌死你!,尤其是最後的感嘆號,那一點居然還把合同給戳了個窟窿。
這簡直,簡直就是鄭允浩的欲圌火轉化成力量,把紙當金在中的屁圌股捅呢吧!
靠!!金在中氣得又狠狠踹了幾腳鄭允浩家的牆,給他留下數不清的鞋印才解氣地朝馬路走去。
金在中走後,鄭允浩心裡很不是滋味。
先是覺得金在中這脾氣發的莫名其妙,大家都是成年人,為什麼要為一點小事爭得面紅耳赤,冷靜下來後,鄭允浩又覺得自己沒必要生氣,畢竟對方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只不過是一個暫時讓他感興趣的人罷了,等新鮮勁過了,誰還會去在乎?
時間不到10點,鄭允浩早已將一天的疲累洗刷出去,他換上柔圌滑的高質睡衣躺在床圌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以前工作忙時,恨不得沾床就睡,多十分鐘的睡眠時間都是奢侈,可今天得空見金在中後,怎麼反而沒了睡意呢?
鄭允浩暫且將這種不正常的狀況和金在中的聯圌系拉扯開,因為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從來沒有一個情人會讓他輾轉難眠,或者滿腦子都是對方,這樣的魔怔只會增加自身的危險性,必須剔除出去。
鄭允浩突然覺得有些口渴,起身出門時正好碰上管家,管家踩著樓梯要上樓,見鄭允浩出現在眼前,便停下了動作。
「先生。」管家將手中攥著的東西往身後藏了藏,鄭允浩並沒有注意到。
「恩,晚上沒事的話都早點睡吧。」
「是,多謝先生。」管家見鄭允浩換上了睡衣,也估摸圌著對方今天得空,睡的比較早,只是他口圌中有話,不知該不該與鄭允浩彙報,畢竟剛才那位先生在院外的一舉一動,分明是和鄭允浩鬧了不愉快。
只不過,兩人的關係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他要不要將那份揉成團的紙張交給鄭允浩,管家一時半會沒有主意,決定先按下不說,慢慢觀察。
鄭允浩最近工作繁多,紀檢委被派下來抽查L市的幾家大型企業賬單明細,不湊巧的,鄭允浩的兩家公圌司全都在列。
企業內部存在黑賬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更何況是鄭允浩這樣黑白道混得開的大人物,手裡是非常不幹凈的。紀檢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查不出來固然是好,但一旦想對付他,故意將它們查出來,鄭允浩就會忙得焦頭爛額。
他不是擺不平這些,只是讓他更在意的是,紀檢委這一出到底是誰先下達的指示。
如果是那個人,鄭允浩不會再讓他好過,但如果是另一方黨圌政勢力,鄭允浩覺得,雙方的合作關係有了裂縫,不關大小,未來都不會愉快。
他知道這幾年將會很辛苦,就算三年後的XX大圌會召開迎來領圌導人換屆,他也不一定全身而退,但,只要能把那個人扳倒,為自己的妹妹報仇,他必須選擇投靠這一方政圌治勢力。
想起鄭智媛臨死前的痛苦,鄭允浩恨不得將那個人千刀萬剮!
dang.*zheng之間的qian規則,到那個人這裡,也該終結了。
鄭允浩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緊緊圌握著拳恨恨地想。
他的思緒飄向十年圌前的香圌港,那時候的一家人生活在香圌港的貧民區,母親早前病逝,留下父親帶著三個孩子在幾間總面積不過60平米的公寓里。
父親每日起早貪黑,只為賺取屈指可數的幾張生活費,現在想想,苦是苦了些,卻也是鄭允浩對家的最美好回憶。
大哥鄭允琛在讀警校,每年的考核成績名列前茅,畢業後可以直接分到香圌港警務處,這是父親最欣慰的事情。鄭允浩排行老圌二,雖然還在讀高中,但他天賦異稟,在繪畫方面相當有天賦,每年都能憑藉自己的作品獲得香圌港各大繪畫比賽的頭籌,甚至有幾幅作品還在美術博物館及畫廊展出,考上藝術學院完全不是問題。三妹鄭智媛是孩子中最小的,也是家裡唯一的女孩,比鄭允琛小五歲,比鄭允浩小三歲,性格靦腆乖圌巧,不常說話,但家務活幾乎都是她主動承擔的。
那時候的他們,關係親圌密和睦,同甘共苦,做著只要努力便能改變未來的夢。他們以為可以這樣福祉生活著,直到那個人來港考察,遇上了妹妹,這場噩夢便沒有停息過。那個人強行將鄭智媛擄到內地,甚至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讓一個才剛滿18歲的女孩為他生下孩子。
四年圌前,滿22歲的鄭智媛被折磨得苦圌不圌堪圌言,最終選擇自圌殺,臨死前將孩子偷偷託付給輟學來內地發展的鄭允浩,自己則抱著一個從醫院買來的死嬰喪身火海。
這一切看似結束,卻不知報復才剛開始,那個人毀了鄭允浩的整個家,他咽不下這口氣,他一定要讓那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妹妹死後,鄭允浩當天就帶著孩子跑來L市,不顧生命危險和警圌察的通緝去走私販毒,壯圌大自己的事業,提升社圌會地位。終於,他忍辱負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高度,攀附上強大的勢力,足以去抗衡那個人。
為了保護孩子,為妹妹報仇,也為了保護自己,鄭允浩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他都要挺下來,親眼看到那個人下馬,淪為階圌下圌囚,嘗到死亡的痛苦。
.....
「先生?先生?」管家將水杯放在茶幾上,見鄭允浩還在發獃,便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哦,什麼事?」鄭允浩連忙反應過來,抬頭看圌管家。
管家指了指面前的水杯,說道:「先生喝點水吧。」
「恩。」鄭允浩深深呼出一口氣,端起水杯大飲了兩三口便放下來,他端看著管家,示意對方坐下,隨口問道:「今天瑾行怎麼樣?」
鄭瑾行,就是鄭智媛和那個人的孩子,今年剛滿7歲,上國小一年級,鄭允浩不知道當年的事對一個三歲的孩子而言,能留下多少記憶,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孩子和自己一樣放不下。
他本以為鄭智媛的死只能夠影響到鄭允浩這樣的成年人,卻沒想到,僅有三歲的鄭瑾行也懂。分離,對一個孩子來說,終究是懵懂的概念,可想到以後母親不會再回來,不會抱著自己睡覺,也不會手牽著手帶自己去外面玩,他才慢慢反應過來,自己被母親拋棄了,只剩下舅舅一個人在身邊。
從小體會了被遺棄的恐懼,就連舅舅前些年拼了命的往上爬也讓鄭瑾行覺得內心不安,他怕鄭允浩會死,會像母親那樣離開他,他害怕,恐圌慌,可是他不敢說,他不想再失去親人,不想讓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喊鄭允浩叫「爸爸」,希望舅舅可以明白,也擔得起身為監護人的責任,這個世界上還存在鄭瑾行,那麼鄭允浩就不能隨便死去。
管家聽鄭允浩提到瑾行少爺,滿臉溝壑頓時充滿了笑意,像是談論自家孫圌子一樣,話裡帶著寵溺疼愛,「瑾行少爺今天得了個小紅花,回家的路上一直把它攥在手裡,愛不釋手的。」
「是嗎?挺好的。」鄭允浩欣慰的點了點頭,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鄭瑾行第一次收到老圌師的獎勵,原來在幼兒園,鄭瑾行雖然老實聽話,卻沉默寡言,不喜歡和其他小朋友玩,每次活動也都是自己一個人完成。老圌師找管家談了很多次,希望可以改變孩子的性格,可鄭允浩也嘗遍了很多方式,鄭瑾行依然是這樣的性格,最多是和鄭允浩獨處才有一點孩子的童真。
「少爺晚上一直在等您,才剛睡下。」
「恩,知道了,你去睡吧。」鄭允浩擺擺手便讓管家下去了。
小紅花是老圌師對孩子的肯定,除了上課表現,作業完成程度,還有同學之間的相處,如果沒有大家的鼓勵互助,想必鄭瑾行也不會得到這一份獎勵?
鄭允浩這些時日應付紀檢委花費了很多人力財力,今天有空又去找了金在中,忽略了鄭瑾行,小傢伙等不來自己肯定失望了吧?雖然鄭瑾行嘴上總是不說,但鄭允浩知道他和自己很親,也希望他可以多陪陪他,要不然就不會改口喊他叫「爸爸」了。
鄭允浩心裡有一絲慚愧,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作為父親的責任,於是決定明天早起去送鄭瑾行去學校來彌補。
他坐在沙發上又想了一會其他事情,慢慢有了困意才起身上樓,正要進卧室門的時候突然又換了方向,朝鄭瑾行的房間走去。
鄭瑾行小小的身圌體蜷縮在床圌上,被子蓋住了半個腦袋,只露圌出前額一片微卷的頭髮,鄭允浩忍不住摸了摸,見他呼吸平穩,睡的很沉,便又將手往下滑,大拇指指腹不斷摩挲著鄭瑾行柔圌嫩的臉頰。
這個孩子,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天生的孤獨感,讓其他人心疼又不敢靠近。
就連景楠那樣嘰嘰喳喳,話似乎永遠說不完的人都對鄭瑾行沒轍,鄭允浩不禁開始擔憂眼前孩子的心理建設會不會在半路上出現偏差,想到這兒,鄭允浩邊起身回房間給景楠打了一通電圌話,讓他有空過來陪鄭瑾行出去玩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