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說: 都是弟弟惹的祸 作者:Metatron_朝羽 字數:7492 更新時間:2019-09-21 21:34:10
金在中第二天醒得很早,天剛蒙蒙亮就被鄭允浩鬧醒了,他揉著惺忪的睡眼看了看鐘表,室內陰暗的光線看不清,只好去拿手機。
現在才五點半,比他生物鐘早了半個小時,金在中揉了揉凌亂的頭髮,看著鄭允浩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收拾行李,西服被他疊得褶皺直接扔進行李箱,金在中不滿地撅著嘴,伸手朝衣櫃一扇門指去,說道:「西裝要用防塵罩裝起來,不要疊,要卷!」
鄭允浩的動作頓了頓,回頭望了眼金在中,起身去拿防塵罩,照著金在中的話做。金在中身體因昨晚的事宜有些不便,再加上他清晰地記著說過的每一句話,即使是在情動高潮時說的那句「喜歡」,他都沒忘記。
他雖然是個男人,但是對男人說喜歡總歸是害羞的,既然鄭允浩沒提,他也不會去提,只裝出被鄭允浩吵醒的起床氣對鄭允浩指揮來去,雖然好奇鄭允浩為何好聲好氣地跟著他的話做,可過了半小時後,金在中也就沒心情再去思考了。
金在中洗漱好準備出卧室時,鄭允浩剛好從外面進來,見金在中要出去吃飯,連忙將人壓在門上抱著親吻。金在中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嘴唇微張著任由鄭允浩接下來的動作,他吻得入神小心,金在中緩緩閉上眼去回應對方,舌身主動纏上鄭允浩探進來的舌頭,勾攪著交換兩人的唾液,直到他呼吸困難,頭腦發昏才掙脫開鄭允浩。
鄭允浩嘴角噙笑,大拇指摩挲著金在中泛紅的臉頰,最後又在金在中漂亮的眼睛上親了兩下放開他。
「我要走了。」鄭允浩提起行李箱拉桿,站在金在中面前柔聲說道。
金在中壓著門的身體一滯,從門上彈起身站直,嘴唇蠕動幾下,最後側身讓開位置,準備給鄭允浩開門。
鄭允浩挑了挑眉頭,眼神中的失望一閃而過,只好將人抱進懷中,嘴唇劃過對方潔凈的脖頸,「我會記住你昨晚的話,等我回來。」
金在中的雙手懸在半空,過了好久才覆上鄭允浩的後背,最後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嗯。」
......
鄭允浩走後,金在中的生活沒什麼變化,鄭瑾行依然我行我素,雖然不再為難金在中,但好臉色還是沒有。
金在中也挺無奈的,雖然鄭瑾行有問題,但身為成人的他,居然在面對一個孩子都束手無措,總歸有一點挫敗感。
套用一句話:養條狗都有感情了,這鄭瑾行怎麼這樣不識好歹?
可金在中只是心底抱怨,他對鄭允浩藏有一些小心思,讓他開始去討好鄭瑾行,下班後也常常留在家查食譜,給鄭瑾行補充營養。
鄭瑾行的鋼琴水準有了顯著的提升,金在中在一天專門去琴行買了本《哈農練指法》,讓鄭瑾行多些練習,但對方不領情,把書本隨手扔到一旁,說自己不要看這種幼稚的。
後來金在中便沒再問鄭瑾行這方面的問題,他知道,自己送什麼,對方都會用借口推掉的,因為景楠有次來做客的時候送來一本巴赫初級鋼琴曲集,鄭瑾行直接擺在了鋼琴上。
這是上次在Lose Demon見到景楠後,金在中再次看到他,對方的精神似乎好了許多,削瘦的臉頰有了些肉,不再瘦得那麼嚇人。
金在中一直想找個機會和景楠聊聊天,可景楠那天很忙,讓金在中有空來Lose Demon找他,於是,金在中懷著愧疚的心在第二天去了對方的辦公室。
季澤朔似乎在那次表白後就消失了,不管是培訓班還是景楠,都沒再提起過他,金在中側面問過培訓班的老闆,那人只說季澤朔去北京處理工作上的事,其餘也不清楚,金在中沒想剖根問底,笑過便繼續上課了。
從培訓班出來才8點半,金在中直接去了Lose Demon,景楠似乎知道他要來,早已坐在辦公室等著他,室內通風良好,窗戶大開著,只有些許香煙的味道,看樣子散了好一會兒的味道。
景楠見金在中進來,習慣性的去拿煙,剛夾上又松下,情緒幾經轉圜,最後化作一個笑放在唇邊,至於笑里的意思是什麼,金在中便不打算猜測了。
「怎麼,你很怕我?」景楠依然噙著笑,眼神毫無波瀾,看著坐在他不遠處的金在中問道。
金在中坐在沙發的一端,與之前來這裡比,距離確實遠了一些,景楠雖然不算特別敏感的人,但金在中的這種拙劣掩飾行為還是能讓他看出痕跡的。
聞言,金在中抬頭看向景楠,輕搖了頭,隨後又低頭把玩著手指。
他只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是說鄭允浩還是季澤朔?
可毫無疑問的,這兩個話題都會讓景楠生氣。
景楠讀出了金在中的糾結,直截了當地切入話題,只是語氣有些悲哀,「鄭總過年去J市時我就已經預料到了問題所在,你幫我的心已經不純了。」
金在中錯愕的抬頭望著景楠,景楠彎了彎嘴角,「我只是在想你會什麼時候來告訴我。」
「既然你知道他去了J市又何必打電話問我行蹤。」金在中直起身,緊皺著眉頭看向景楠,「所以現在你打算怎麼對付我?」
景楠的手段不敵鄭允浩,卻遜色不了多少,而且,在鄭允浩心中,景楠的地位比他高太多,金在中從沒想過和景楠對立,不止因為他忌憚景楠,還因為,他一直很珍惜和景楠的友情。
說是友情,或許是金在中單方面的吧,因為景楠很少說心裡話,只給他說過喜歡鄭允浩,至於和季澤朔出了什麼問題,金在中一直都不知道。
景楠極少在金在中面前提季澤朔,搞得金在中只能聽季澤朔的一面之詞,這樣對景楠不利,所以他開始懷疑季澤朔的話有幾分真。
「我沒打算對付你。」景楠說完對著桌上的一本筆記薄發了好一會呆才繼續開口,「我最近一直在想,和鄭總的可能性。」
金在中認真地聽著,坐回沙發上,沒有打斷景楠的話。
「幾年前確實是信心十足,可小朔...季澤朔來到L市後就削去了半分,我靠著這半分撐到現在,直到你的出現才又提升到八分,現在又因為你再次削去半分,比起以前,又少了一分。」景楠嘆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他從來沒想過帶我去北京,即使他知道我是北京城的人。」
「他也沒說過帶我...」金在中張口反駁,還沒說完就被景楠的手勢打斷,只好繼續聽景楠說:「不過我們談論的重點不是這些。」
「那是什麼?」金在中問。
景楠手指輕輕敲著桌,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或許你對鄭總有些好感,但我並不支持你。」
「為什麼?」金在中猛然站起身,大步跨到景楠的辦公桌面前,「你是在警告我不配喜歡鄭允浩嗎?是,我的確不如你,也配不上他,更討不到鄭瑾行的喜歡,可你不是說過只要得到鄭允浩的心就可以嗎?」
「你有得到過嗎?」景楠好笑的回望金在中,身體慢悠悠地站起來,和金在中對峙著。
雖然身高不如金在中高,但氣勢卻完全不輸於對方,甚至更強大,沒幾秒就讓金在中敗下陣,癱坐在靠椅上。
「你親耳聽到他說喜歡了嗎?」景楠走向金在中,咄咄逼問:「或許對你只是感興趣,但這份興趣不代表是喜歡,是愛,就算是喜歡,他能承諾一輩子嗎?更何況,現在的他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為什麼不能愛上?」金在中聽不懂景楠在說什麼,這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不管是景楠,季澤朔還是鄭允浩,總會說著他聽不懂的話,可他一問,對方就簡單地饒過話題。
撇下季澤朔不說,鄭允浩總是把鄭瑾行扔給他,這哪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他就算對鄭瑾行再好,也是個外人,即使對方說著要他把鄭瑾行當兒子對待,可鄭瑾行根本不是他兒子,這時,鄭允浩就會笑得神秘,緘口不言。
現在的景楠也是,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什麼叫現在的鄭允浩不會愛上任何人,難道他的愛還分年份嗎?
景楠沒回答,只讓他去問鄭允浩,可距離鄭允浩回來還要再等一星期,金在中毫無頭緒,心情急躁,不想聽景楠打擊他的積極性。
他好不容易勇敢面對一份常人禁忌的愛情,可身為同道中人的景楠卻不支持他。
是啊,景楠也喜歡鄭允浩,他怎麼會支持自己喜歡對方呢?人都是自私的,即使嘴裡說著祝福的話,心裡的羨慕或嫉妒怕是湧上了喉嚨吧。
金在中有一點傷感,因為他覺得他會和景楠越走越遠,自己或許會是另一個簫夜。
和景楠聊過後,金在中鬱郁寡歡了好幾日,而景楠卻反常的一直出現在鄭宅,和他們一起吃飯,陪鄭瑾行練鋼琴。金在中有時會偷望幾眼,鼓足勇氣想去和景楠說話,可遇到他們二人有說有笑的,他就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即使鄭允浩回來了,他也融不進鄭瑾行的生活。
和景楠比,他一點優勢都沒有,因為鄭允浩並不曾說愛他。
鄭允浩從京城回來後帶了些老北京特產,給金在中分去了一半後,剩下的就交給景楠處理了,後來金在中無意問了這事,鄭允浩說那些東西被景楠分給朋友了。
至於朋友是誰,金在中只能想到那次景楠給他看的微信群里的人,金在中與他們有過一面之緣,也就是所謂的鄭允浩的情人們。
突然有些好笑,鄭允浩明明逼著金在中說出了喜歡,可還是常去別的地方過夜,也對,鄭允浩從沒許諾過他是唯一,想到這兒,金在中總是嘆氣,這比追女孩子麻煩多了。
鄭允浩如往常一樣,一周出去了兩三天,回來後又像吃不飽似的,在床上狠狠壓榨金在中的精力,搞得他第二天總是腰酸背痛的,連送鄭瑾行上學都有氣無力的。
這時,反倒凸顯了鄭瑾行的一個優點——不黏人,起碼不黏他,所以送到校門只要短短一個擁抱就可以轉身離去,手都懶得揮。
季澤朔是在鄭允浩回來的兩周後才出現的,如果不是對方主動聯繫金在中,他都快忘了季澤朔表白的事。
一天,金在中從培訓班下課出來,在停車場遇見了專門等他的季澤朔,金在中想躲沒躲掉,可在司機的眼皮底下兩個人還是少接觸為妙,金在中只好給季澤朔使了個眼色,讓司機把他載去了Lose Demon,率先開了間包廂等著季澤朔。
他想和季澤朔說清楚,不管對方是酒後吐的真言還是亂語,他都很抱歉,並且不想因為這件事阻礙兩人的正常交往。
季澤朔隔了將近五分鐘才走進包廂,那時桌上已經擺好了金在中點的酒水,服務員也被金在中遣了出去。
季澤朔在距離金在中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穿的是西裝革履,看樣子應該剛結束公事不久抽空等他的,金在中惴惴不安地偷望對方兩眼,將紅酒倒入杯中遞給季澤朔。
面對金在中遞來的紅酒,季澤朔並沒有接,只是笑著說喝酒容易誤事,容易胡言亂語,最後選擇了啤酒。
一句話說的隨意,金在中也是聽懂了,於是沒了先前的扭捏,只當那天季澤朔耍酒瘋呢,心裡的牆就這麼碎裂倒地,繼續和季澤朔當朋友處著。
和景楠的和好算是一次偶然,鄭允浩早就發現了他們二人之間的隔閡,並沒有問過,在一個周末,金在中看書看累了,鄭允浩帶他去了電影院,說最近有部新片上映。
看片的不算多,他們坐的位置並不顯眼,燈光一暗更沒人注意兩個男人結伴坐在角落。電影放映了五分鐘金在中就看出來了,不管是後期特效和演員服裝,還是拍攝場景,無一不在向觀眾告知:這劇組特有錢,可金在中看得懨懨,劇情太無聊了,裡面的女主角是個香港人,那蹩腳的國語還不用配音,聽得金在中昏昏欲睡,他也確實睡了過去。
放映完金在中跟在鄭允浩身後朝出口走去,片尾曲的副歌部分響起,倒是有幾分悅耳,金在中忍不住回頭望了眼,看到熒幕上寫著出品人的名字,腳步突然頓了頓,不可思議地盯著鄭允浩的背影。
鄭允浩這個名字應該重名的不多吧?而且女主角還是個香港人。
可他從沒聽說過鄭允浩有將產業進軍娛樂圈呀?
他只知道鄭允浩在家的幾個生活習慣,與鄭瑾行的相處方式,還有,他很有錢。
其餘的他沒問過,即使問了鄭允浩也不回答。金在中突然覺得他了解的鄭允浩太少了,簡直微不足道,鄭允浩私生活到底如何他不知道,手下產業有多少他不清楚,所謂黑白兩道,他更不明白做的是什麼,為誰服務?
他都不知道。
晚上景楠給他打了通電話,金在中一直想著下午電影院的事,最終還是沒開口詢問鄭允浩,畢竟他現在懷有對鄭允浩喜歡的情愫在裡面,被發現吃醋會影響兩人平靜的生活和感情。
他去了Lose Demon,景楠直接扔給他一份訂製好的文件,裡面圖文並茂,是一個女人的檔案,金在中覺得有些眼熟,回憶了片刻才想起是那部電影里的女主角,名叫林杏,是去年香港小姐選舉的冠軍,後被TVB簽為全約藝人,今年年初改為外援部頭合約藝人,每年只需要為TVB拍一定數量的劇集,其餘時間可以向外發展,這部電影就是由香港霍家置業有限公司投資,但片子中署名的卻是鄭允浩,其中緣由金在中不得而知,只當鄭允浩在那家置業公司有股份,一擲千金為博美人一笑。
林杏到底和鄭允浩有什麼淵源,景楠沒有解釋,但臨走前的那一抹笑卻讓金在中明白事情不會簡單。
他早就該有這種覺悟才對,鄭允浩本就不是從一而終的人,就算把他安在了家中,也沒獨寵過他一人,或許簫夜會覺得他是特別的,可金在中知道他不是。他因為喜歡鄭允浩而變得卑微,鄭允浩對他是好,比以前好很多,可不代表他特別。
鄭允浩出國經常會買幾份稀奇的玩意回來,慢慢地,金在中就不期待了,因為他在景楠的微信朋友圈看到很多人都有,他只不過比別人早一點挑選罷了。
久而久之,金在中便不再對那些東西感興趣,鄭允浩給他買的東西全都被鎖在了一樓的收藏室,他每日除了上班和讀書,書房去的也少了,反而無聊時會走到鄭瑾行的房間,安靜地坐在一旁,聽他練習鋼琴,然後看著他睡覺。
有時候回卧室晚了,鄭允浩會等著他,可金在中卻不再期待能和對方發生什麼,就連性事都有些例行公事的敷衍,鄭允浩看在眼裡,沒有詢問過,亦或者不關心,反正他的所作所為,讓金在中開始懷疑自己要不要捨棄這份感情。
或許真的如景楠所說,鄭允浩只是對他感興趣,一旦得到手,俘獲了他的心,就變得不再重要吧?
金在中開始變得沉默寡言,隨著鄭瑾行的期末考來臨,金在中便借口不打擾對方,每天下班直接拿著書去景楠的辦公室看,看累了就和景楠喝些小酒聽聽音樂,然後被景楠拖上車,送他回鄭宅。
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終於是鄭允浩忍不住了,在金在中晃晃悠悠地準備洗澡時把人堵在了半路。
金在中抬起沉重的眼皮,在看到鄭允浩時不由自主地扯了一抹笑,明媚地如果不是因為鄭允浩知道金在中不開心,他會被騙過去。
他知道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讓金在中痛心,可他也沒有辦法,他現在和林杏打得火熱,就是為了製造出他移情別戀的假象,把調查金在中的人引開。
網上關於他和林杏的緋聞炒得熱,林杏身價水漲船高,甚至港媒開始猜測他什麼時候把佳人娶回家,只有當事人知道是不可能的,林杏要名利,鄭允浩有,所以給她,只要對方能擔得起這個風險,鄭允浩從來不心疼錢。
但他也不想看到這樣的金在中,他不問,對方永遠不開口說今天發生了哪些有趣的事,原先金在中連同事一個迷糊的動作都能說上半天,現在就連大塊頭被景楠家的狗追著滿院子跑都不笑了,還有每次的身體交流,他越來越難探尋金在中的感情,甚至他想,如果不是他刻意在對方體內衝撞,金在中是不是連呻吟都要隱忍。
隔閡埋在彼此的心裡,像毛球一樣越滾越大變成了矛盾,鄭允浩很害怕金在中哪天會說:我不想再喜歡你了,到時候,他要怎麼回答,怎麼做?
鄭允浩皺著一張臉,雙唇緊閉,眼神死死盯著金在中微醺的臉,金在中被對方看得有些不耐煩,甩了甩手想要從鄭允浩面前走過去,結果又被鄭允浩用身體堵住了。
「你要幹嘛?」金在中揚起臉沖鄭允浩怒斥道,「你發情可以去別的地方,或者等我洗完澡!」
「你又喝醉了。」鄭允浩寒著臉開口。
「我沒醉,我醉了才不是這樣。」金在中冷笑一聲,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低頭無聲的笑了,「我倒是很想醉,可景楠給我喝的酒一點都不醉人,回頭給他差評。」
說著,金在中便推開鄭允浩的肩膀,緩慢朝衛生間移去。
他現在一點都不顧及鄭允浩是否在場,習慣地邊走邊脫衣服,夏天已經到了,身上本來就沒幾件,兩三下動作就脫得只剩一條平角內褲,最後在鄭允浩的視線中關上了門,踏進鄭允浩早已放好水的浴缸里浸泡。
金在中一直在想要不要放棄鄭允浩,畢竟那個人從來沒說過喜歡他,景楠都喜歡鄭允浩那麼些年了,放棄卻放棄得幹脆,他金在中才喜歡幾個月,會更容易的。
可是好不甘心啊,他第一次喜歡男人就這樣收場,心臟好像突然被人用手掏出一個洞,鑽心到顫抖的疼。
出來後,金在中看見鄭允浩安靜地坐在床頭,他走到抽屜前拿了吹風機吹幹了頭髮,最後才朝鄭允浩走去,趁著人還未有動作先一步跨坐在鄭允浩腿上,摟抱著對方的脖子吻上那雙飽滿的唇。
金在中的唇偏薄,和鄭允浩接吻時倒有點相得益彰的感覺,鄭允浩很快就被金在中點燃了慾火,搭在腰間的手和下身一使勁便將金在中壓到床上,雙手捧著他的臉狠狠啃咬著。
金在中閉上眼去回應對方,主動分開腿纏上鄭允浩的腰,兩隻手去解鄭允浩的睡衣,在對方健碩的胸膛中撫摸,緩緩朝下探上鄭允浩的慾望。
他被鄭允浩進入著,身體越來越習慣鄭允浩的尺寸和律動,鄭允浩粗啞著嗓子低吼,下身像打樁器一般不斷在金在中緊緻的甬道中前進退出,讓金在中抱著鄭允浩的手臂越箍越緊,口中抑制不了的叫聲放浪形骸,有了激烈色情的氣氛。
直至一場歡愛結束,金在中緩過力氣,擁抱住鄭允浩赤裸的身體,湊到對方臉前,臉上的憂傷再次刺痛鄭允浩的心,金在中主動親上鄭允浩的嘴角,放開後才問道:「你喜歡我嗎?」
鄭允浩怔了怔,眼神認真地注視著金在中,沒有回答。
金在中等了大約一分鐘,最後才放開鄭允浩,翻了個身準備睡覺。而這次,鄭允浩沒有將人翻過來面對他,他知道金在中生氣了。
他不說喜歡,金在中會永遠和他過不去。
......
季澤朔對金在中如初,無事時會去培訓班遛彎,甚至幫朋友帶幾節課,相處久了,金在中一有不懂的問題都直接去聯繫季澤朔,也不去問培訓老師,兩人的關係比以前親近了許多。
金在中想,只要季澤朔沒有對他抱有別種心思,他的生活現在還是不錯的。
撇開感情不談,他的工作順利,學習壓力一般,隨著考試的臨近,金在中信心十足,最不濟的結果就是考上一個證書,但也足夠讓他升職加薪,或者進入到安信事務所工作。
不過他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麼抉擇,這還要取決於他的注會師有沒有考上,即使考上了,如果鄭允浩不願意他去,只要他開口不放他,金在中也不會去。
七月伊始,迎來了鄭瑾行為期兩個月的假期,小傢伙還記得當初鄭允浩答應好他的旅行,開口提了好幾次,鄭允浩才挪了空找人設定了旅遊計劃,準備陪小傢伙玩上幾天。
雖然鄭瑾行是如願了,但鄭允浩一直惦記著金在中,晚上趁金在中還沒睡時,摟著他的腰貼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金在中跟不跟著一起去,金在中沒什麼心情,覺得自己去了反而會讓鄭瑾行玩的不痛快,於是便回絕了。
鄭允浩知道金在中在和他冷戰,有好幾次他想對金在中坦誠布公,交代他之所以不直面感情的原因,可又怕金在中得知真相後和自己一樣每天過著提心弔膽的生活。
他是自私的,無緣無故將金在中拉進自己的生活,對他隱瞞所有的東西,還不讓人離開,如果不是金在中喜歡他,容忍他,一般人怕早就爆發了吧?
這場歐洲游計劃為10天,金在中沒去,但鄭允浩卻帶了另一個人去——簫夜。
景楠從簫夜那裡知道消息後,專門開著飛車跑到鄭允浩家裡鬧了一頓脾氣,而從鄭瑾行房間出來的金在中恰巧路過書房,聽到了這件事。
金在中也說不上當時是什麼心情,就覺得心放佛被鈍器狠狠一錐,讓人忘記了呼吸,最後才手忙腳亂地靠在牆上閉著眼喘息。
他現在又反悔了當初的決定,有點想去歐洲了,可是鄭允浩那邊一旦決定,就不會再考慮他了吧?
房內傳來鄭允浩和景楠的爭執聲,很快也引來了鄭瑾行,小傢伙見金在中在偷聽,也沒故意大聲嚷嚷,只是在金在中離開時滿臉怒氣地責怪了他,「你肯定又惹爸爸生氣了!」
「我沒有。」金在中有氣無力地聳拉著肩膀,抬頭摸上鄭瑾行的頭髮,溫柔地笑道:「假期愉快啊,小傢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