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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弟弟惹的祸

    強權流氓攻X精英直男受。 劃重點:允在文!別再說主角名的問題了,說明白了是允在文。 ____________   黑道上的大佬鄭允浩坐在車裡無意看到一位精英打扮的男人正嚴肅地教訓面前的混小子,這人正經的樣子真是和街上的紅男綠女大相徑庭,要是躺在他的身下被自己幹得意亂情迷該是多爽啊...   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弟弟戒不掉賭博的癮還欠下兩百萬巨款,金在中氣得恨不得將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塞回娘胎重造,可他娘十年前就進棺材了,還造個屁!   兩百萬,別說一周,就是不吃不喝也要籌20年,而且還有10%的利息每月上加,難道他金在中真的要為了那個該死的傻逼弟弟付出自己的肉體麼?

    第三十二章

    小說: 都是弟弟惹的祸 作者:Metatron_朝羽 字數:8061 更新時間:2019-09-21 21:34:11

    鄭允浩的手掌覆上金在中的臉頰,隔著鏡片的目光帶著傷感,鄭允浩用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眼袋,白眼球上隱約可見的紅色紋路,瞧著總跟沒睡好似的,有些讓人心疼。

    金在中為了考試一直很晚才睡,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鄭允浩對金在中愧疚難當,可見金在中不樂意搭理他,他也沒什麼立場和人置氣。他是鄭瑾行的監護人,做出這等事,金在中怎麼生氣,怎麼對他都是可以的,只是對方是不是相信他的心呢?鄭允浩在意的是這個。

    金在中望了鄭允浩一會兒,隨後才摘下眼鏡放在桌上,掀起被子獨自躺了進去。

    鄭允浩依然坐在金在中身邊,一動不動,也不回頭看他,只是低著頭髮呆,不知在想什麼。金在中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望著鄭允浩看著的背影開始出神,沒了鏡片的阻隔,他眼裡的鄭允浩影影綽綽,看不真切,可又有一種孤獨和悲傷籠罩著他,讓金在中的心猛地堵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問向對方一直哽在喉嚨里的話,「你...剛才說喜歡我。」

    鄭允浩聞聲,驚喜地側過頭看向他。

    金在中連忙躲避對方的視線,彆扭地繼續問道:「是真的嗎?」

    鄭允浩正要開口,卻被金在中打斷,坐起身皺著眉頭看向他,「鄭允浩,或許你習慣了萬人簇擁著的感覺,覺得一份感情算不了什麼,但我和你不一樣,我原來只談過一個女朋友,喜歡的也是女人,之所以會...會喜歡你,是因為當時我覺得你和我除了性別以外,其他方面很契合,可我現在發現不是這樣的。我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離開我,你照樣可以過得很好,有了新的情人就不會再記起我,而我不行的,我會難過的想要死掉,千方百計尋找你的痕跡,直到過去好久好久,才能將它完全放下。你一句話的事,轉頭就忘了,可我要煩惱很長一段時間,猜測你是認真地還是在說笑,你知道嗎?當一個男人說出的話讓對方不再相信,這個男人是很可悲的,我不想你在我眼裡那麼可悲,所以我想要一個真心話,就算是不喜歡也無所謂,男人嘛,在還沒陷入太深的感情前,抽身也會很灑脫的,你告訴我,我以後就做一個本分的甲方,到了時間我就離開你,絕不糾纏你。」

    「你口口聲聲說不想我那麼可悲,可是你心裡還是不相信我,不是嗎?」說著,鄭允浩無聲的笑了笑,沉默片刻後抓住金在中的手,說:「我知道這些日子讓你背負了很多,你本來不該那麼辛苦,自從跟了我,你的生活被我攪得亂七八糟,但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既然你非得要個明白,我今天就給你說明白。」

    望著金在中希翼的目光,鄭允浩放緩了語氣,重新整理思緒,慢慢開口道:「我曾經給你說過,我對你說的從來沒有假話,我想要你,喜歡你,都是真的,想讓你好好和鄭瑾行相處也是真的,甚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把他領養出去。」

    「為什麼?」金在中聽到最後一句話,眉頭不由得皺起,焦急地臉色顯現出來,「你覺得我們這樣還能相處的了嗎?就算你說喜歡我,我信了,我和他怎麼辦?你肯定要二選一,我不覺得你會選我。」

    鄭允浩深深看了金在中一眼,默默點了頭,「你說得對,起碼現在,在他的安全沒有保證之前,我不能選你。」

    金在中彎了彎嘴角,輕輕掙開鄭允浩的手,搖頭嘆道:「果然是這樣啊...」

    說不失望是假的,可又在情理之中,比起一個外來人,當然是有著血緣至親的孩子更親,可鄭允浩為什麼話里總要給人留肖想呢?什麼叫在鄭瑾行的安全沒有保證之前不會選他,那個孩子明明比他安全多了,他今天拚死拼活的保護他,結果還不是被當狗耍?

    金在中還想再說什麼,卻看見鄭允浩皺起他深邃的眼睛,隨後深深喘了口氣,這才開口,「鄭瑾行不是我的孩子。」

    「什麼?」金在中大驚,瞪大了雙眼看向鄭允浩,不可置信地回道:「怎麼可能!他和你那麼像。」

    外貌上的幾分相似外,就連有時候表現出的暴力陰毒也都一樣,後者可以說是環境影響,那前者怎麼解釋?

    鄭允浩知道金在中不信,做好了給他解釋一切的準備,反正這些話在去歐洲時他也打算說給對方聽得,這次綁架只不過讓他把話提前了而已。

    「我有一個妹妹叫鄭智媛,9年前,還是高中生的她遇到了一個...」說到這兒,鄭允浩忍不住蹙起好看的眉頭,目光悠遠,繼續說道:「遇到一個男人,然後被帶到大陸生活,替他生了個兒子,在孩子三歲的時候,她為了逃離恐怖的環境,將鄭瑾行託付給我,自己抱著一個死嬰葬身火海。」

    金在中驚訝的捂住了嘴唇,沒了剛才和鄭允浩置氣的樣子,「他...你妹妹,他們母子居然...當時她才22歲吧?」

    鄭允浩默默地點了點頭,「恩,她跟別人去了大陸,這件事讓我父親覺得丟人,和智媛斷了父女關係,生下孩子後過得也不如意,得了抑鬱症,最後忍不下去才自殺的。」

    「那為什麼要...」金在中斟酌了用詞,問道:「為什麼不離開呢?」

    「沒用的。」鄭允浩酸苦地搖了搖頭,「她出不了國,更何況還有個孩子,每天都有人想要鄭瑾行的命,她怎麼捨得?所以只能把孩子事先偷偷托給了我,製造一場事故,就連她死後,那群人和孩子的父親也不敢肯定那個死嬰是鄭瑾行,找了DNA對比才罷休。」

    「可是那孩子不是你妹妹的...」

    「這件事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解決的,可能是他為了穩住那群人製造了偽證,讓死嬰標上了瑾行的標籤,但他肯定知道,鄭瑾行還沒有死。」

    「他,是誰?孩子的父親?」金在中疑惑地問道。

    「對。」說著,鄭允浩抬眼注視著金在中,緊著拳頭,說話的動作卻像野獸撕咬獵物一般兇狠,「他是個魔鬼,把智媛帶入了深淵害得她一步步走向死亡,卻一點憐憫都沒有,只為他的計劃。他想要兒子,老婆生不出來,就糟蹋了我妹妹,硬生生毀了一個女孩子的生活!她的年紀比他女兒還小,他怎麼下得起手!」說話間,鄭允浩狠狠地攥著被褥,激動時,被褥被扯到變形,差一點就要撕裂,金在中連忙握住鄭允浩的手,用掌心的溫暖喚醒失控的鄭允浩,慌亂中抱住鄭允浩的肩膀,「允浩...允浩你冷靜些,冷靜些!」

    那一聲聲「允浩」好似魔力般,讓瘋狂的鄭允浩慢慢冷靜了下來,表情痛苦地捂著腦袋,呢喃道:「他怎麼下得去手啊...怎麼下得去...」

    「允浩。」金在中一邊抱著鄭允浩,一邊輕拍他寬闊的後背。

    他一直以為鄭允浩的高大是無時無刻的,就像一顆大樹頂著天地,庇佑他身邊的人,卻不曾想,樹也有累的時候,秋天到了,葉子萎縮飄落,冬天來臨,變成光禿禿的樹幹,它需要休息,等到新芽的長出。

    鄭允浩,看似光鮮亮麗,眾人膜拜,以掌權的強者自居,眼下卻讓人心疼,如山的壓力壓在他身上五年,一刻都沒鬆懈,這幾千個日夜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

    金在中將下巴擱放在鄭允浩的肩窩上,才發現高大的男人並不如想像中強壯,看似寬厚的肩膀,鎖骨分外分明,肩膀也硬邦邦的沒什麼肌肉,沒有盛氣凌人和霸道無理。

    或許以上都是鄭允浩的真心話,那麼確實,在鄭瑾行還沒被親生父親放棄尋找前,他永遠都得不到鄭允浩的全心全意,這沒什麼好抱怨的,自己不也是因為血親才和鄭允浩一步步走到這裡的嗎?

    鄭允浩放開他後,金在中反倒沒那麼怨恨對方了,當然,他指的怨恨只是對方願不願現在愛他,而不是鄭瑾行那件事。

    他還沒那麼寬的心,原諒一個把自己設計入險境的人,即使是個孩子。

    第二天清晨,金在中起的很早,雖然昨天很困很累,但他腦子太亂了,所以天還沒亮就睜開了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發獃,直到身邊躺著的另一個男人有了要清醒的跡象,金在中才連忙合上眼假寐,裝作熟睡的樣子背對著鄭允浩,用耳朵去聽。

    那個男人的手輕撫上金在中裝睡的容顏,用大拇指摩挲了幾下他的臉頰,把金在中嚇了一跳,差點睜開眼,好在隱藏在被窩裡的手死死攥住床單,才沒讓他因驚嚇過度把這場戲演砸,等到鄭允浩從床上起來後,金在中覺得自己的體溫都升高了好幾度,呼吸急促。

    鄭允浩在衛生間簡單洗漱完就出門了,金在中睜開眼仰躺著繼續發獃,直到鬧鐘響起,他才坐起身。

    今天的他不可能再去送鄭瑾行上學,別墅里的氣氛沉重了下來,劉嫂一如既往地準備好早餐,見金在中出來了,頓時眼圈泛紅,欲言又止,金在中抿了抿唇,沖對方笑了笑才坐在鄭允浩身側的位置開始吃早餐。

    八卦,是傳的最快的,即使身在鄭宅,關乎鄭家人,照樣可以以蚊蠅之勢傳到每個人的耳朵,所以金在中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在這裡的所有人心知肚明。

    金在中索然無味的啃了幾口三明治,沒什麼胃口,見鄭允浩端著一杯早茶在喝,氣定閑神,不禁開口問道:「今天星期一,要上班上課的吧?」

    他這話是對準了鄭允浩的心意說的,有些口不對心。他自己一點都不想知道鄭瑾行上不上課,可耐不住鄭允浩一直安靜地坐在他身邊,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他,表面裝得無所謂,內心卻又期待金在中開這個口,直到金在中真開了那麼口,鄭允浩這才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他被關在三樓,沒必要去學校。」

    聞言,金在中朝三樓的方向望去。

    他從住進來的第一天時就知道三樓的一件暗閣是禁忌之地,除了鄭允浩和鄭瑾行,其他人是不能入內的,鄭瑾行一般也不去,只有犯錯誤的時候才會被鄭允浩關進去。

    金在中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亦或者什麼都沒有,只是一處空房間,讓鄭瑾行負責反省的,不管如何,金在中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他也不關心。反正看不到鄭瑾行,他的心情會好,這樣就夠了。

    金在中吃完早餐就回房間換衣服了,今天不用到國小繞圈子,所以出發不必太早,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悠悠從裡面出來,此時,大廳里已經來了客人,為首的是一名身穿墨綠色軍用作戰服的年輕男人,帶著迷彩帽,筆直地站在鄭允浩面前和他交談,身後十幾名男人和那人裝扮一樣,只是肩章上杠杠星星比那人少,最高的不過上尉。

    鄭允浩和那人沒聊上幾句,對方就讓其餘的軍人出去了,隨後和鄭允浩坐在沙發上議事,不遠處掛壁電視在播放早間新聞,金在中聽到主持人在報準點時間,低頭看上腕上的表,發現該啟程了,於是快步下樓,和沙發上的男人隨手打了聲招呼。

    「哎?」沈岩在看到金在中的時候眼睛一亮,略帶驚訝地觀察起金在中,站起身走向對方,笑問道:「你就是金在英的哥哥,金在中吧?」

    金在中沒想和鄭允浩等人多費口舌,結果卻意外地聽到了金在英的名字,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探究的目光迎上面前的男人。

    沈岩回頭望了眼鄭允浩,連忙和金在中解釋,「看樣子是了,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沈岩,蘭州軍區第12集團軍26師的,駐地新疆,距離金在英的步兵連挺近的,見過幾次,沒想到今天見到了哥哥,長得和剛入營的金在英倒有七八分像啊,乍一看我還以為金在英又偷跑回去了呢!」說完,沈岩大笑了幾聲,見對面的人一點都沒想笑的跡象只好收起笑,呲了呲牙掩飾尷尬,「那啥,我今天是請假過來的,事情辦完就得趕緊走。」

    隨後,沈岩又回到了鄭允浩身邊坐著,金在中慢半拍地看向沈岩,問道:「在英還聽話吧?」

    沈岩挑了挑眉,「還行,現在又高又壯的,脾氣還是有些暴躁,從炊事班出來也沒改不了滑頭的毛病,早晚得再治治他!」

    「恩。」還不算壞的評價,金在中聽得心裡終於有了一絲安慰。

    金在英前些日子打電話過來說過自己從炊事班調到了神槍手5連1班,金在中搞不懂那些,但神槍手的名號讓他覺得那個連隊應該還不錯,金在英當時吹噓了好久,給金在中簡單科普了連隊的歷史,什麼盛產特種兵啊,立過多少功啊,金在中聽完沒當回事,反正一班50人,有49個能當上特種兵,金在英也是那唯一當不上的,他的弟弟幾斤幾兩他懂,有能力做也不願意拼,就是一個字:懶!

    金在中就盼著金在英退伍回來,給他找個好工作,炊事班都幹過,去飯店掌勺也不是不行,總比原來混事強。

    金在中和沈岩簡單聊了幾句就準備走,上班快要遲到了。

    電視上播放著早間新聞,講的無外乎是國家主席訪問某國,總理去成都視察,紀檢委查了某省領導,誰參加了經濟會議,金在中瞥了幾眼,耳朵聽進去又從另一隻耳朵出來,國家大事他不關心,只認識幾個常在新聞聯播看到的大人物。

    金在中注意到鄭允浩和沈岩的表情突然地凝重起來,打招呼告別的手停在半空又放下,目光順著兩人的視線看去,電視上播放的正是一個叫周江興的常委在湖北參觀三峽水電站,和負責人以及工程師聊一些管理和運作上的事情,畫面很快被切換,播放另一條新聞。

    鄭允浩緊握的拳頭這才松下,起身走到金在中面前,輕輕推著金在中的後背,把人送出門,站在汽車門前。

    金在中不明地抬頭看向滿臉陰沉的某人,不懂對方為什麼又給自己甩這張臉色,他可沒說什麼呢。

    鄭允浩無力地揉了揉眉心,這才開口,「剛才電視上放的那個男人。」

    「恩,怎麼了?」金在中想了想,他是眼熟能叫出名字的,畢竟人家官做的那麼大,天天上新聞聯播,他就算不是每天都看新聞,那些著名的領導他還是知道的。周江興風評挺好,早些年來廣東當省委書記時把廣州的政治風氣和經濟都整頓了一遍,那時候香港回歸不久,周江興的許多政治措施都加強了兩岸的合作往來,正準備著手抓農村建設時被調到了C市,把C市和周邊城市發展了起來,再然後他去了北京,進入中央政治局,一路風生水起的混到了這麼高的位置。可惜年紀大了,估摸著要六十歲,位置頂高就這樣,等到明年換屆就能從常委退出去安享晚年,新一代領導班子來接手。

    只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鄭允浩幹嘛要向自己提起周江興?人家可是官一代,他一個小公司的副主任也沒榮幸見周江興要簽名,又不是追星,難不成鄭允浩要賣安利?

    金在中這廂腦內萬千,鄭允浩才緩緩開口,「他...就是鄭瑾行的親生父親。」

    這可能是最讓人五雷轟頂的爆炸消息,金在中當即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嚇得往後踉蹌兩步,張口的話還沒出來就被口水嗆到了,「咳咳,你說他...是...的爸爸?」

    鄭允浩沉重的點了點頭,「但情況遠不如你我想的那麼簡單,他的口碑比起沈副主席高的不是一點,所以,即使民眾覺得下一任領導班子是沈副主席的,周江興也不會輕易放手。」

    「可這明明都決定好了的啊!」金在中極力辯解道,「人大都已經選出來了沈副主席是下一任主席,他口碑再高也不能胡來啊,這不是篡位嗎,他有沒有想過老百姓會怎麼看,還有其他領導人,肯定不會同意他這麼做的!」

    「你覺得他這種連親生孩子母親的生命都不在乎的人會在乎這場爭奪死幾個人?只要不是他死,他永遠都放不下看中的那塊肉!」

    「還有那個...」金在中忍不住皺起眉頭,「勝者為王敗者寇,要真讓周江興得逞了,沈森洋的下場會很慘吧?」

    「不止.....他前段時間就已經遭襲了。」鄭允浩說著不禁皺起了眉頭,「沈岩是沈森洋的小兒子,明年開春,他打算申請調回北京,到時候和領導班子商議保護沈森洋。」

    「所以,你要和沈家的人聯手,把周江興幹掉?」金在中不敢確定地問。

    他一直以為鄭允浩就是個暗地裡走私偷運,恃強凌弱的黑道老大,白道上產業壟斷、牟取暴利的商人,借著點關係當上了人大代表,沒想到居然和中央政治局的人扯上了關係!

    天吶,金在中覺得鄭允浩簡直太可怕了,他金在中不過是一個本分的小市民,可鄭允浩卻是那麼強大的存在,他要做的事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大事,金在中覺得自己的膽子都要被鄭允浩的話嚇破了。

    鄭允浩見金在中這麼震驚,甚至抗拒了他的靠近,心裡不禁開始緊張和擔心,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嚇到了金在中,可他別無選擇,他不想失去鄭瑾行,鄭瑾行落到周江興手裡就活得不是他了,鄭允浩不想讓一個孩子承受那麼這麼重的輿論壓力,長大後還要被迫走入仕途,他只想要鄭瑾行快快樂樂的生活,他媽媽來不及欣賞完的世界,由鄭瑾行替她看完。

    政治,如鋼鐵一般堅硬,沒有迂迴的餘地,這一步他早已經踏出去了,他堵上了一切必須勝利,只有勝利了,才能好好活下去,保護要保護的人。

    他的父親,哥哥,鄭瑾行,還有愛人——金在中。

    鄭允浩微微低下頭,目光變得柔和,想要消除金在中眼裡的恐懼,「不止是我們,你忘了現任領導人是支持哪一支的嗎?」

    「你...」金在中捂住耳朵不想聽,搖著頭,「你為了鄭瑾行,值得嗎?知不知道,一旦失敗了,你就會死的。」

    「我知道,所以我必須贏。」

    金在中顫抖的雙手附上門把手,在還沒進去之間深深望了鄭允浩一眼,心思陳定了許多才開口:「如果我早點知道,一定不會喜歡上你的。」

    說完,金在中狠狠地關上了車門,隔絕了與鄭允浩的距離。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要的是平淡如水的感情,不想過水深火熱,惶恐不安的日子。即使不能生兒育女他也認了鄭允浩這個人,心意相通這都沒什麼的,孩子沒有可以領養,就算不領養,鄭瑾行...也不是不可以。可他不能愛一個隨時會失去生命的男人,說他膽小懦弱都無所謂,他不要承受眼睜睜看著愛人死去的痛苦,那比鄭允浩不愛他要痛苦一千倍,一萬倍。

    汽車緩緩行駛過蔥鬱的灌木,粼粼的人工湖,熱鬧的街道,金在中仰著頭靠在座位上,頭腦一陣暈眩,無聲地呢喃:「我和鄭允浩啊...果然不能在一起啊。」

    難怪鄭允浩要把鄭瑾行轉給他,說現在不能好好愛他,可這場戰役輸了,他也護不了鄭瑾行的,更何況,他根本不想接手鄭瑾行。

    也難怪景楠這麼反對他喜歡鄭允浩,他知道這份感情懸浮在一切未知之上,某一天或許會發光,但也會黯淡下去消失不見,那時候,他的這顆心將難以痊癒,痛苦一生。

    「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喜歡的都不能在一起。」金在中在辦公室聽到一群年輕女同事嘰嘰喳喳討論相親和擇偶的話題時,忍不住感嘆了這麼一句。

    他大學的女朋友當年嫌他窮啊,分手了,沒想到自己現在喜歡了男人,找了個有錢的鄭允浩,結果太有錢,身份嚇人,自己退縮了。

    下班後,金在中沒有回家,手機關機直接打車去了Lose Demon。雖然季澤朔下午發了簡訊關心他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腿,但金在中根本沒這份心思,他只想找景楠問個明白,他的心裡還存有一絲希翼,比如鄭允浩是委婉的拒絕他才編出這個謊話的,一個香港人,幹嘛非要摻入大陸的內政,不是特區自治麼,就算帶著鄭瑾行出國也好啊?周江興的手難不成會伸到國外,為什麼非得和他斗!

    可事實,卻讓他失望了,景楠的無聲讓金在中明白這一切並不是說笑,鄭允浩白天給景楠打過電話了,讓他如實告訴金在中,他說不出口,只能握著拳坐在沙發上,不敢看金在中此刻的表情。

    「呵...」金在中突然冷笑一聲,拿起放在矮腳桌上的煙,抽出一根點燃送進嘴裡,幹澀的口感和嗆人的味道混入口腔鼻腔,把金在中嗆得一口氣沒上來,捂著肺痛苦的咳嗽起來。

    「又不會吸煙幹嘛要吸?」景楠奪下金在中手中的煙,悠悠說道:「鄭總現在才告訴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喜歡你。」景楠說後,無奈又可悲的笑了笑,臉上的病態尤甚,是百分之百的死心了。「現在選擇權在你,你如果真打算離開鄭總,我想他會理解的,但你也知道,他這人就沒真心喜歡過誰,佔有欲也強,還有點偏執,所以喜歡你,不見得會放你走。」

    「那怎麼辦?」金在中脫口問道。

    景楠頓了頓捻煙的動作,嘴角抽動,頷首笑道:「你就這麼想離開他啊?」

    金在中一怔,不知該搖頭還是點頭,明明想了一天說要離開,不能相愛,可真要他說出離開的話,卻又狠不去心,張不開嘴。

    景楠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如果真的確定離開他,我會幫你,兩百萬不算什麼,也不需要你還,只要你能保證永遠離開他,一輩子不和他見面,啊...也不是一輩子,沒準明年就見不到了。」說完,景楠挑了挑嘴角。

    「景楠!」金在中不滿地皺眉喊著對方的名字,「你幹嘛說那麼喪氣的話!」

    「都是有可能的啊為什麼不能說,你看吶,我舅的勢力不如周江興,前段時間還被暗襲,傷了脖子,難保下一次子彈不會穿過他的喉嚨,到時候誰還敢阻攔周江興,找死嗎?」

    「你舅?」金在中眯著眼問道。

    景楠挑了挑眉,無畏的聳了聳肩,「對啊,沈森洋是我親舅舅。」

    「那你是沈岩的表哥?」金在中認真看著景楠,好像眉眼間確實有那麼一點像,都說外甥像舅,景楠的鼻子和沈森洋還真一樣高挺呢,臉型不太像,可能是沈森洋年齡大了有些發福,所以變成了圓臉,而景楠是尖臉,

    這個說法用在鄭瑾行和鄭允浩身上也是,相似的臉龐讓他誤以為鄭瑾行是鄭允浩的親兒子,今天再想想周江興,眼睛和親生父親如出一轍,圓又亮,不過眼神還是像鄭允浩。

    「你怎麼知道沈岩?」景楠問道:「你見過他了?」

    金在中點了點頭,「早上在別墅見到了,帶了十幾個軍人過來,不知道做什麼的。」

    正說著,景楠的手機突然響了,景楠連忙去接,那邊簡單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金在中注意到景楠的臉色不太好,凜肅沉重,他正要去問,結果景楠先一步張嘴,「簫夜失蹤了。」

    金在中並不知道簫夜才是綁架案的主使,鄭允浩沒給他說過,所以聽到他失蹤的消息並沒什麼想法,而景楠卻是知道的,他煩躁的捂著額頭,狠狠砸了兩下,「完了,我看他不是失蹤,是被人劫了!」

    而劫走蕭夜的人,極有可能是他的表弟——沈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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