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君有些心不在焉的。楚子言看得出來，但也沒多問。

馮樂君既為她這個突然識趣起來的舉動感到輕鬆，同時又有種與其窩在心裡不如和她吵一架的衝動。

然而馮·女強人·樂君總希望自己是完美的，不會那樣不成熟的為了吵架而吵架。

楚子言沒問不是識趣，而是她察覺到馮樂君根本不想交流的抗拒之後不想自討沒趣。

吃完飯楚子言送馮樂君回去，到樓下馮樂君提出來：「今晚，你能留下來嗎？」

楚子言毫不猶豫地應了。

「你表姐還住在你家嗎？你不回去用和誰說一聲嗎？」

楚子言笑了，「你像是剛剛才突然發現我其實是有家人的，需要對誰負責的，而不是憑空冒出來的，想去哪就去哪。」

馮樂君愣了下。

「不過沒關係，現在想到也不算晚。」

楚子言笑著說。她沒回答馮樂君的問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馮樂君也沒再問。

直到洗漱後楚子言坐在沙發上穿著睡袍翹著二郎腿意味不明地看著馮樂君，馮樂君才反應過來楚子言今天也很反常。

楚子言揚了揚手裡的手機道：「我剛跟姐姐報備過了晚上不回去睡了。」

「那就好。別讓家裡人擔心。」馮樂君說。

「你以前可沒這麼說過。」楚子言把手機扣在茶幾上，「我還以為你是突然覺得我還不錯想發展戀愛關係了呢。」

馮樂君看著楚子言有些冰冷的眼神，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我的趙嘉儀姐姐。以前一直是偏向男孩子的打扮和愛好，但是心細體貼，特別疼我。」楚子言說著，笑了笑，「說是特別疼我，可我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我。」

「她二十四歲的時候突然把頭髮留長了，但是穿衣打扮還是中性風的，也不會化妝。」

「言語間從沒有說過抗拒結婚的話，又一直沒有男朋友。後來和一個性格死板無趣的男人相親結婚，直到前陣子徹底受夠了才離婚。」

「雖然這樣說不好，但是我承認，我懷疑表姐的性向很久了。」

楚子言突然笑了起來，「姐姐，你真是和我一開始以為的不一樣。本人比社交軟體上表現出來的樣子可愛多了。」

這種時候就算被誇獎也不會高興吧。更何況早就過了喜歡被誇獎的年紀了，再說了被一個小孩子誇獎可愛也沒什麼好高興的。

「女強人也不都是精明強勢的女王類型啊。果然是我狹隘了。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是適合某種工作，所以能在自己適合的境遇走的很遠。就跟有些人適合考試一樣，不一定就是學習特別好的學生。」

楚子言的比喻常常是這樣的讓人無言以對。馮樂君有種面對這樣的情況壓力很大的感覺。

「你一直在避諱提起我表姐。你是認識她嗎？你那個，後來突然結婚了的前女友？」

這種突然被拆穿的感覺很糟糕。但是馮樂君早就有這種覺悟了。從她發現替接楚子言接電話的人是趙嘉儀以後，就預感到會有這樣一個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