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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身相許否

    邪魅腹黑攻&溫潤清冷受 錦繡河山,萬般風情,且看卿身相許否 多年以後,當白肅熙重遊宣州站在細柳亭下,輕風撫柳絮飛,蕪水幽波紋淺淡,童子泛舟嘻戲蘆葦間,世態祥和安樂。一間私塾下教書夫子的聲音傳入了耳,正是天啟年間宣城太守所作詩篇,「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樹。」 白肅熙心神一怔,帶著一種恍若隔世的憂傷,他記起當年細柳亭下,那人也曾似這般凝情遠眺。桂花飄落在玄青色的衣袂間,他回眸一笑清淺,仿若傾世桃花。許是那一眼萬年,那人眉眼如畫刻在他的心間,怎麼也消磨不去,令他纏轉反側痴心不得。 白肅熙輕輕嘆息一聲,帶著一絲凄涼酸澀,可笑他將那人引為知己,其實卻從不曾懂他。他帶著幾分不舍,將蕪湖美景納入眼底,這或許也是他最後一次來至宣州。只聽身旁侍衛喚了聲,「陛下,可是想起了夏大人?」 —— 同系列文《不負修來生》

    【戰亂卷】第十七章 煙雨江南

    小說: 卿身相許否 作者:良玹 字數:1936 更新時間:2019-09-22 00:42:58

    【戰亂卷·啟】

    第十七章 煙雨江南

    細雨纏綿又下了一夜,夏大人習慣性地摸向身邊,卻不見他正想的那個人。

    夏大人惶惑了稍許,見到放在床邊的羊脂玉發簪,是那人留下的,他才想到那人已經回長安了。

    與他共度的夜晚,可以用銷魂蝕骨形容,那滋味比女人要更熱情。

    身體鬆鬆軟軟地懶得動彈,他躺在床上微微有些笑意。他想,或許就像是兩隻刺蝟吧,明知彼此的刺會穿透對方,卻仍然想要擁抱在一起,連著血液也混在一起,好像那樣才能永不分離。他和那人就像是那樣,明明拚命想要在一起,想要接受對方的所有,然而世事無情悲喜難料。

    可能有一天那兩隻刺蝟會流盡鮮血,以緊緊抱在一起的姿勢在冰雪中迎來死亡,也可能它們再也無法忍受對方給自己帶來的痛苦,在血液流盡之前,便殺掉對方取了它的肉。

    府內人發現一位侍衛倒在門前,身上被板子打得滲血。

    聽人說他是去偷盜了,按理說是要亂棍打死,大人並不信旁人所說,叫人把他帶回了府上。

    這名侍衛跟了大人有兩年多,他性格老實,身體也一向強健。

    不知發生了什麼,他近日消瘦許多,臉色蒼白幹裂的唇角更顯出幾分病態。

    想必是在駐守森嚴的太守府感到壓力,不久前這裡還無拘束,才過幾日空氣中便瀰漫著一種緊張感,誰都在提防著周圍的人,唯恐他就是混進來的姦細,這種環境下無法適應也是正常。

    他顯然不止是這層原因,以他的話來說,小人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草民性命雖賤,卻不是他一個人的命,沒了他全家人都會餓死。

    那些指指點點的聲音讓他幾乎瘋掉,他跪在潮濕的泥地上,像保護自己一般緊緊抱住了頭。睜開眼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發出幹澀的聲音,帶著一絲希望,「……大人?」同時也有難言的愧疚襲上心頭。

    他侍候了兩年的大人正看著他,「衛風,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楚鶯兒是你的什麼人?」

    眾人皆一陣疑惑,不知夏大人為何問到楚家姑娘,那姑娘說來可憐,前些日子便莫名其妙地去世了。

    他愣了愣,沒有回答他。

    女子姓楚,名鶯兒。大人早年學醫時,在機緣下得到了一本蒲草集,這本醫書針對種種常見疫病都有診治之法,也有少數疑難雜病的記錄。早年聽說楚家醫術在江湖上失傳,只允許傳給有楚家血脈的後人。大人先借了醫書參習,想著日後若遇到楚家人再當面謝罪。也想過他們混跡在流民中也不是不可能,可沒想到最初的發現會是已經死去的楚家之女。

    衛風早就想到以他家大人的本事,恐怕是什麼都瞞不住,此刻卻還是臣服在他的洞察力下。

    他答應過楚鶯兒,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二人關係,現下她已經死了,他們的約定也都不在了。

    鶯兒說過不求富貴,只求如同梁間燕,年年歲歲常相見。

    他聽不懂這詩,木納著不知該說什麼,這輩子他是沒辦法成為那些闊人,養一個女人的能力還是有的。這話說出來,卻好像玷污了他心中高潔的蓮,他一直把想要娶她的念頭藏在心裡。那麼美的姑娘,他這麼愚笨的人怎麼配得到她呢,想著那是玷污不得的,卻也不允許別人覬覦她。

    他沒想過鶯兒會死,那日鶯兒來府上找他的時候,隨身帶了他最愛吃的桂花糕。她是他見過最溫柔的女人,她的嘴就像那蜜一樣甜,哄著情人吃下了點心,鶯兒走出府的那一刻,似乎回頭望過來一次,那是她留給他最後的片影。從此往事皆是前雲,後話又來訴說。

    聽說太守那日也遇了險,他才知鶯兒為何會死,看到大人在庭院借酒消愁的樣子,他攥緊了拳讓自己不要衝動。從結果上看,那是他的主子,他因為效忠他,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替他而死。

    他帶著憎恨,在孤寂的太守府里,眸光愈發陰鬱下去。

    當他聽到白公子和欽差大人的對話,從中得知那個荒唐的賭約。他好像終於找到機會,可以去傷害那個人。鶯兒已經死了,因為你才會死的,你應該活得更難過一些啊!把聽到的話告訴了大人,看到大人明顯隱忍的表情,一瞬間似乎有些後悔。他到底在做什麼事情,大人在追查鶯兒的死因,他卻把錯都怪在大人身上,讓背後兇手更加得意。

    衛風實在不能想明白,大人的處境為何會如此危險,他到底都得罪過什麼人,才會像現在這樣活得小心翼翼。

    一場突如其來的連日大雨,降臨在久旱的土地。朱漆馬車入了長安,烏雲把這座城的色調壓得昏暗。

    他手裡是瑾奕送他的摺扇,一直被他愛惜地收在懷中,正因如此沒有沾到半分雨水。望著上面的「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字樣,好像心裡沒有那麼冰冷了——倒是有一種接近福祉的呼喚,無論身在何方,我都不會忘記你,待我安頓好一切,有一日我會回宣州找你,你也會等我的對吧?

    想起他來到宣州半年遭遇的一切,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打賭說要一個男人愛上他,結果卻是把心丟在了這煙雨江南。

    他秉持著君子遠庖廚的真理,卻在那人推動下學會了做長壽麵,那人笑著,「如此你便可以在我生辰的時候做給我吃。」

    又一陣感覺捨不得,他望著外面快速變化的景物,此時已離宣州有百里,雨水重重地拍打在車上,馬蹄聲並未減緩。心裡像是揣著一顆石子,他望著陰霾的天,隱隱預感到將有什麼事發生在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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