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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撿來一朵爛桃花

    失憶耿直男扮女裝的小公子×外表溫和內心自我封閉的娃娃臉王爺 玉晟堯在赤古當王爺當得好好的,誰知道天災人禍,還撿了個不會說話的啞女做王妃,這也就罷了,誰告訴他,這個提著粉裙子滿山跑的人是誰? 什麼?失憶?誰信你? 來路不明!女扮男裝!不是細作也是個傻子! 什麼?你真的要娶他當王妃? 完了完了,咱們溫潤的小王爺也傻了! 【赤古列傳 · 三】(前期微微糾結心塞,心情明朗之後就撒狗糧啦,不要被前幾章騙啦,偷摸告訴你,小公子恢復記憶再回柳州之後,就開始······捂臉。) 「玉晟堯?你是玉真人?」 一個本是質子的異姓娃娃臉王爺,本是北疆人,卻守在南境。 「王爺命里,有個桃花劫。」 在那人死後,本準備孤單一生,卻被臨終託孤,得了一個「未婚妻」。 這未婚妻逃婚不成,還一口純正男聲將他破口大罵。 他本想遠離皇家紛爭,卻被人牽扯著,不得不沉浮掙扎。 他雖有一顆不動凡塵之心,但情劫二字輕巧,將他困在枷鎖,掙脫不得。 桃花眼,桃花林,桃花酒醉了這一心人。 我只有這一顆心,這一顆心早就死了,我怎麼給人?我怎麼還敢再給人?

    第八章 故事

    小說: 撿來一朵爛桃花 作者:牙狐 字數:2750 更新時間:2019-09-22 00:56:10

    這二人乘馬車出了城,玉晟堯為的是尋個清凈,玉晴也不說多話,含著笑透過馬車的窗戶看著街上的事景。偶爾看到什麼有趣的,下意識回頭想拉人同看,就會立馬意識到這馬車上只有他與王爺,於是抿了唇,很乖巧的安靜下來,轉過頭去,自己無聲地與自己說話,難掩興奮。

    到了城外,玉晟堯取了披風下車,轉身想去扶玉晴,去看見他已經從另一邊跳了下來:「咱們從這兒走過去嗎?遠不遠?」

    玉晟堯這一路上一直在注意他,這時存了逗他的心思:「王妃不是逃婚時去過嗎,這才多久,就忘了?」

    玉晴果然中招,一下又羞又氣,轉而自責起來:「那時是夜裡,我著急忙慌的哪裡會記路。我,我當時還不敢相信你們是好人,才那什麼,逃走的。劉管家說,我差點讓你陷入難堪,對不起,我現在知道錯了。」

    始作俑者看到少年真切的歉意,覺得自身惡劣。可能是周圍的人都將玉晟堯看做小孩子,他反而越發老成,好容易遇見一個年輕人,他過早壓抑的少年心氣,竟然下意識萌發。

    玉晟堯示意車夫將車直接趕去桃林等他們,自己走過去,輕撫那人因為沮喪低下的頭:「不怪你,也是我不好。」怎麼個不好法,他又說不出來了,好在玉晴是個順桿爬的:「沒事沒事,澈風大哥說之前有可多誤會,我不怪你,你可也不許怪我,咱們說好。」他手輕輕扯著玉晟堯的袖子,像是在,撒嬌?

    澈風說得對,這個人是個太新鮮的存在,他對世界充滿熱情與好奇,彷彿初升的太陽一般,越來越溫暖。

    「好。走吧,帶你去吃桃子。」

    「熟了嗎?」

    「熟了,你若是喜歡,還能帶些回王府釀酒,或是做點心。」玉晟堯和玉晴並肩走著,一邊說著話。初秋的天氣不是很冷,他將披風取了,玉晴立刻伸手接過去摟著,神色自然,玉晟堯卻是怔了神,還是有些不適應。

    兩人漸漸聊得熟絡起來,玉晴的肢體動作很大,情緒也很外顯,有什麼都要問,玉晟堯倒還算耐心,或許是心情好,有問有答,講得淺顯詳細。玉晴的思維敏捷,邏輯清晰,兩人對話竟然絲毫不幹澀。玉晟堯偶爾說到略顯深諱的事物,玉晴就好奇追問,只要簡單講解一番便能有自己的理解。

    玉晟堯想,玉晴果然是個聰明人。

    實話講,玉晟堯對玉晴不是很信任,所以言語之間也會有所試探,待到了桃林,玉晟堯也只能承認,以他這三十年的閱歷來看玉晴,只能說,他是個純真善良之人,也是真的失憶了。或許從前此人的來歷不算清白,但是失憶不就是新生麼,人性本善。玉晟堯對玉晴的信任,也就此有了六七分。

    桃林外圍有一對老夫婦住著,算是看護桃林,其實也就是讓他人在此有個落腳處。馬車已經停在樹蔭,車夫午盹,睡得熟。老夫婦此時正在清洗做桃幹的桃子,見二人來了,堆著笑行了禮,玉晟堯點點頭應了,從屋檐下取了竹籃和剪子:「大嫂可勤快,過幾日我差人來取桃肉,你們就不用送了,怪麻煩的。」

    婦人笑:「這怎麼要得,王爺給我們這麼容易的差事,我們夫婦倆哪裡還能偷懶。」

    玉晟堯也就不再多說,領著玉晴進了林子。

    桃樹大多低矮,玉晴的個頭又比一般人高,摘起桃子毫不費力,此時桃子大多已經熟透,白中透粉,絨毛在陽光下甚至顯出晶瑩,玉晴挎著籃子,挑了一個大的摘下,在胸口蹭了蹭,又吹凈了毛,遞給玉晟堯。玉晟堯搖頭:「午飯還沒消呢,吃不了桃子,傷胃。」

    玉晴偷偷翻了個白眼,自己嗷嗚咬了一口,汁水四濺,一下見了核:「你不吃我吃,真甜啊。」他兩口吃了個幹凈,又挑了一個想往嘴裡送,玉晟堯打他手:「別貪嘴,等會兒腹脹別喊疼。」又見他嘴張著,望著桃子的可憐樣,沒辦法:「吃了這個不許再吃了。」

    玉晴笑了,這回一口一口慢慢啃著,吃完了,手上黏糊糊的難受,就想往身上蹭,玉晟堯被他氣笑:「剛換的衣服,就變成擦桃子的抹布了?」

    玉晴不敢動了,兩手伸在半空,汁水幹在手指上,他不舒服地一抓一抓,嘴已經撅了起來。

    「那邊有個亭子,旁邊有泉水,你去洗一洗,今天摘得也夠多了,在亭子里歇會兒就回吧,成嗎?」玉晟堯說,用著哄小孩的語氣。

    玉晴不置可否,玉晟堯有意不慣著他的脾氣,假裝沒看見,自顧自走了,玉晴抬腳跟上,手指搓來搓去,臉還是皺著。

    到亭子,洗了手,玉晟堯拿手帕給他,玉晴不接,自己就像往身上擦水,玉晟堯抓住他的手腕,一邊擦手一邊數落他:「不許用衣服擦!」

    「小氣。」

    「你當我心疼衣服?拿著帕子自己擦,當初說要學規矩的人是誰,現在又是誰在鬧小孩脾氣。」

    玉晴怕他真的生氣,不敢鬧了,接了帕子擦手,又疊好了自己收著:「我這不是沒帕子嗎,這個就給我好了,下次我就用它擦了。」說罷看玉晟堯的臉色,討好地問:「行不行?」

    此時起了風,亭子陰涼,玉晟堯喉頭髮癢,說不出話來,一張嘴就是連串的咳嗽。玉晴連忙幫他披上披風:「你身子為什麼這麼弱,我聽薛大夫說,你都病了好多年了。」

    玉晟堯咳得臉色發紅,眼中噙淚,扭頭看向玉晴,一下就撞進他擔心且疑惑的桃花眸中,晃了神。

    秋風一點點的變涼,青桃吹紅,綠葉凋落,泉水叮咚叮咚,一年又一年,都是這個景象,一年又一年,,每一年,都離他更遠了一些。

    「你想聽故事嗎?」玉晟堯說。

    不知怎地,玉晴很不喜歡玉晟堯現在這樣的神情,雖然他在看著自己,卻彷彿什麼也沒看見,明明眼神落在自己臉上,眸子里印出來的,卻不知道是說。不,我不想聽,玉晴這麼想著,但是他知道,玉晟堯想說,像是什麼東西被埋藏太久,鎖不住地想要出來。「你說罷。」

    這不是個很長的故事,玉晴這麼想著,但為什麼,自己越來越不想聽下去。

    十八年前,栁州還是海乘國的地界,海乘王野心勃勃,在此建立行宮,意圖侵佔赤古國領地。於是兩國交戰。

    戰爭持續了五年之久,那時的玉晟堯還是玉真國的王子,才十多歲,就跟隨其堂兄,前玉真王玉晟迪,幫助盟國赤古國對抗海乘國。那是他年少到對待感情一無所知的時候,遇上了一個人,他是赤古國的一個小將領,名叫陶風。陶風溫柔而傻氣地對這個驕傲跋扈的小王子好,讓在戰爭期間長大的他仍然學會了善良、尊重、珍惜。漸漸地,玉晟堯對這個大哥哥,產生了如兄如父如友一般依賴而又熱忱的感情。

    十三年前,兩國爆發了最大的一場戰爭,那場戰爭中,玉真王戰死,無數將士屍骨無存,包括陶風。海乘國滅,赤古收復了柳州。玉晟堯的九叔繼承了王位,將他接回玉真,不久仁帝即位,玉真臣服,派玉晟堯為質子。仁帝古恆逸與前玉真王感情甚篤,善待其弟,而玉晟堯懷念陶風,於是自願流派栁州,意曰守其亡魂。

    陶風生前愛桃,於是便有了這桃林。然玉晟堯年幼征戰,傷及肺腑時又因陶風之死大悲慟,後有長途跋涉,於是烙下病根。栁州秋冬濕冷,玉晟堯卻固執地守在這兒,病情反覆不能根除。

    玉晟堯講得很慢,他是第一次講這個故事講給他人聽,竟然,也沒有預想中那樣痛苦,反而更像拔除膿患,越講越覺得如釋重負。講完了,他自苦笑。

    玉晴突然走近一步抱住他,將他按在自己懷中,輕撫他的背:「你是不是還想他,沒關係,覺得難受就可以哭出來,沒關係的。」

    原來,逃避比面對要容易,但誠實比掩飾要輕鬆。

    在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懷裡哭,真是丟人。玉晟堯事後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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