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鳳尤離透過聽覺辨識了玉封的大概方位，「呵，凡人，告訴你，你也不知道。」

玉封看著被綁在八方四水台上，還高傲任性得很的鳳尤離，竟有些意外之喜的高興。

「我可不是凡人。」

「那你是誰？」

「我是這山間一小神，大家都叫我玉封山君。」

「山君？好大的口氣。」鳳尤離幾乎感受不到玉封的氣息，頓覺這個小神是真的小。

玉封抱著懷中的鹿兔，撓撓它的頭，「當然比不上你，大風殿下，又或者說鳳尤離·····」

鳳尤離沒想到自己落得今日地步，現在這副神鬼不識的模樣，竟然還能被準確無誤的認出來。

「我以前見過你嗎？」

「當然沒有，」玉封幹脆坐在地上，「可是我見過你，名震天下，八荒皆伏，那時候的場景可真是·······」

「血腥、殘暴？」鳳尤離不由得冷笑，冷笑得張狂，乾坤玄鐵鏈都隨著他大笑而顫動的身體蹡蹡作響。

「不···」

鳳尤離停止了上揚的嘴角，歪著頭，白紗後空洞黑漆漆的雙眼似乎能看到玉封一般。

「你只是選擇了最直接的方法，於你來說，別無選擇，於天下來說，也不失為一種較為輕鬆的結局。」玉封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讓鳳尤離緩緩垂下頭顱，撕裂的眼角有些細微的顫抖。

玉封開始為懷中的鹿兔療傷，讓它窩在自己的舊衣服里。

「還有什麼東西！」

「是我撿的一隻兔子，但是又不像，它的頭上長了兩隻小角，還有黑色圓圓的眼睛，白色的皮毛，現在還是只幼崽。它的後腿應該是在什麼地方跌落骨折了，我想把它治好就放生。」

透過玉封的描述，鳳尤離自然在腦海中勾勒出它的形象，『鹿兔？』

「你這裡遮風避雨，溫暖濕潤，不失為一塊兒療養的好地兒，我能佔用你這兒的一小塊地方，給這小傢伙療養嗎？」

「不行。」

「謝謝了，」玉封摸摸鹿兔的脊背，「雪兒有地方住了哦。」

「我說的你沒聽見嗎？我不允許！」

玉封腳尖一點，飛至鳳尤離面前，盯著被薄紗勒住的眼睛，「作為報答，我可以每天陪你說話，你自己一個人，應該挺無聊的。」

由於玉封的突然靠近，鳳尤離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殷紅的嘴巴微張卻又閉上，如同含苞花朵。

玉封如此近距離地看著這個他思念了不知多久的人，眼中是難以言說的欣喜，而語氣卻與之截然相反，指尖輕挑他的下巴，「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鳳尤離被一個低級神如此調戲，無名火蹭蹭往上冒，眉頭緊皺，「放肆！」

惱羞成怒的模樣，似乎天神染上凡塵，玉封不禁被蠱惑，忍不住想要欺負一下，看著他細皮嫩肉又任性的模樣，玉封問道：「你多大啊」

「我憑什麼告訴你？！」

「哈哈······」玉封爽朗幾聲輕笑，回到岸上，竟然開始生火烤魚磨藥，「雪兒，要不要來一點兒，魚肉很香的。」

顧念看著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金書清，腦海中遙遠的記憶往現在奔來，好似發生在昨天一般。

剛出山，便被SA的藍辛發現。

「反應還挺快。」顧念還是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態。

「白局想讓顧念去幫他，是嗎？」金書清直接上前問道。

「是的，你是···」藍辛望向金書清的眼睛瞳孔細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他也要去。」顧念指了指金書清。

只要能讓顧念心甘情願地跟他回去，什麼條件都能答應，更何況只是多個人，「可以。」

「主人，有件事想向您請罪。」雪兒恢復了點便透過神識和金書清進行交流。

「你有何罪？」

「壞了主人的肉身，提前了時日，未能守約。」

「呵呵，雪兒沒錯，這世間流轉，我也難算得精確，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倒是我，把你一個原本在叢林間的自由靈妖拉入紛爭中，讓你無法輪迴。」

「這些都是雪兒自願的，只要是為了主人，雪兒什麼都願意做。」

金書清沒有做出回應，面色淡淡，他不能回應，更無法回應。

他只是一塊兒石頭，只是一枚無愛無恨，無血無淚，承載著宿命一般的使命的石頭罷了。

此時

謝氏研究所內，齊盪先正一人在一間專門為地獄魔獸準備的高度嚴密的房間里，躺在椅子中，手中的打火機一開一合，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空間內迴響。

「還差三名，就可開血祭了，我真是迫不及待再次看到它····」突然語氣急轉直下，「你們的速度太慢了」

「這也是沒辦法，您的要求太高，我們已經是盡最大能力尋找。」

「額····」一種咬碎骨頭的聲音從喉嚨發出，充滿著不耐憤怒急躁，「我需要更多的怨氣，更多的力量······」

「現在警察收手，換了另外一幫人對付我們，上一次差點就被他們抓個正著。」

「那幫人·····對我來說，只是一幫雜碎而已，如果是他們的先祖來和我對戰，尚且有一絲獲勝的把握，現在的他們，要消滅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只不過現在我還沒達到完全體······」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放聲大笑，「我怎麼早沒想到····」

「想到了什麼？」

「········」

「這風險是不是有點大，您不是說現在您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不是你們人族常說的一句話嗎？呵呵，我看你是擔心你自己的小命吧。」

「不是，不是」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