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特巧，估計是埋怨我那天沒看黃曆，也怪那阿梁一定要去城東的那個小菜市場買菜，這不遇上了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汪洋他親媽。

當時我臉都綠了，遇見誰不好，偏偏遇見汪家人，我心虛啊。

「汪姨，您出來買菜呢啊。」我兩手拎著兩大袋菜肉，都騰不出手來。

汪姨的臉色已經不太對了，她犀利地問道：「小煬，你怎麼不在學校？」

「我…我出來兼職！」我胡謅道，但哪裡騙得過她。

「有什麼難事你就跟你汪姨說，你說你這幹嘛呢啊！」汪姨奪過我手中的菜袋子，「跟汪姨回家！」

我就說碰見誰都不要碰見汪家人，汪家人都可熱心腸，早些年還是鄰居的時候老是接濟我家，就算是搬到了市裡頭，也老是給我打電話，還時不時派遣汪洋過來看看我。

我跟汪洋就是那時候不對勁的，也不知道是誰勾引的誰，最後就成那樣的關係了。

汪姨要拽我走，這時候放完水的阿梁回來了，一看我倆的架勢，以為是我跟人吵架了，想勸來著。

「這我汪姨。」我忙阻止到。

「咳~我以為你跟人吵架了！原來是你姨啊！」阿梁笑笑，挺不好意思的。

我也跟著笑笑，除了這個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想快點推著阿梁離開。但顯然不大可能，汪姨拉住了阿梁。

之後，自然是被汪姨拎回了家，汪姨很喜歡我，雖然我特搗蛋，但是她卻依舊對我很好，以前跟她一起出去的時候，好些人都問她我是不是她兒子。

汪姨每次都笑呵呵的說：「這就我小兒子，好看不！」

每回聽到，一股溫流躥過全身，汪姨是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女人，她知性，溫柔，美好，但我卻討厭她的家，她的家令人心生嫉妒。

我不好駁了汪姨的面，匆匆根阿梁請了一個假後，乖乖跟汪姨回了家。

汪姨的家跟她一樣，很溫暖，三人合照的相框擺在書櫃上，茶幾上，餐桌上，他們一家很福祉。

「小煬，前段時間我一直忙著汪洋出國的事情，沒來得及顧你，你跟汪姨說說你現在是什麼打算？」汪姨說話語氣總是讓人很舒服。

我說：「汪姨您也知道我那成績有多爛，讀書就跟要我命一樣。反正在學校也學不著什麼，我就退學出來打工了，早點出來工作也多點工作經驗。」

汪姨愣愣地看著我，等我把話說完，她才嘆了一聲氣，沒了菜場里滋生出來的怒氣，而是心平氣和地說道：「唉~也是，你這小腦瓜子里就裝不下書里的東西。退學了也好，你現在在哪兒工作呢？」

「我在那耀陽飯店做配菜工！」我很高興地回到，「汪姨，我覺得吧做個廚子也挺好的。我那師傅對我特好，老給我開小灶，塞吃的給我。我都胖好幾斤了。」

汪姨一臉慈笑，摸了摸我的頭，她一直都很尊重孩子。

「想好了？做大廚？」汪姨繫上圍裙。

其實我沒想好，但是為了給汪姨一個交代，狠狠地點了一下頭，算是表明我的決心。

汪姨笑了，「挺好的。今天你就別回去了，住汪姨這兒，洋洋出國後，家裡也冷清了不少，我瞧你工作的那飯店離這兒挺近的，要不以後你都住這兒。反正洋洋的房間空著。」

我忙搖頭拒絕，「汪姨，我還是回家吧。」

汪姨笑笑，沒點頭也沒搖頭，叫我隨便坐後進了廚房。

這個房子對我來說太熟悉了，我的童年幾乎都在這兒度過，蔡美倫經常擺弄出一張笑臉把我推進這個家，而那時候的汪洋很不喜歡我。

那時候的汪洋可會裝了，人前特乖巧，一旦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的時候，就露出一口白牙總是在看不見的地方咬我一口，到現在我後腰左側上還有一個淡淡的牙印。

依稀記得好像是汪洋他爸把一輛遙控車送給了我，然後到了晚上，睡覺前，之前還露口小白牙說我願意的人，突然變臉了，凶神惡煞地抓住我的腰就張口一咬。

我嚎了一聲後，他立馬捂住我的嘴，惡狠狠地威脅我，「你要不要那輛遙控車？」

我當時嚇壞了，當然猛搖頭，哪怕我是真喜歡。

到現在那輛遙控車還擺在他房間的書櫃上，我推開門入的第一眼就是它，紅色的遙控賽車。

藏藍色的床，白色的壁燈，還有屬於我的白色枕頭，我猛地撲到了床里，抱著被子狠狠地吸了幾口氣，這裡有汪洋的氣息。

到這時候，我才發覺我有多麼想念他。

中午，汪叔是回來吃飯的，除非是出差，他們兩夫妻很恩愛，至少在我心裡是這麼認定的，以至於之後出了那件大事，我比汪洋還要不可置信。

飯桌上，又提到了之前不了了知的話題，汪姨想留我住在這兒，她跟汪叔提了，汪叔自然是偏向汪姨，笑著也讓我留下來，說是陪陪汪姨。

兩面夾擊，我哪裡招架的住，最後還是敗了一節，就住今晚。我性子倔，汪姨他們沒有多逼我，只是有點兒失望。

回了卧室，一直放在兜里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果然是汪洋。

「怎麼？」我躺在他的床上。

「在我家？」

「是啊！我現在正在呼吸你的味道呢。」我笑著抓過他的枕頭。

「你個小壞蛋，別順啊！」汪洋高興的樣子從手機里就能聽出來。

「我就順了！我把你內褲給順回家去！」我扯了扯身上的內褲，「我現在穿的就是你的內褲。」

「你說你壞不壞？」汪洋調笑，「跨太平洋勾引我呢？」

「我就勾引了，怎麼了！你還不許我勾引？」我抿嘴偷笑，對汪洋不需要客氣，他這人的面子里子，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汪洋悶笑一聲，說：「我們做吧。」

「啊？」我當時就愣了，噗嗤笑了，「做？怎麼做，操你的照片啊！」我抬起頭正好看見他的照片在書櫃上，眯起眼睛，湊近手機說：「你不會是要.....」

「手機play，玩不玩？」汪洋的語調輕快，當然也帶了一絲誘惑。

我想都不想，脫口而出，「玩啊！怎麼玩？」

「我說你照做。」大洋彼岸傳過來的聲音已經有點兒變味了，汪洋似乎認真起來，語氣里是不容拒絕的命令，「把你衣服都脫光，我要你全裸在我的床上。」

我的床上，四個字說的尤其重。

我不由得加重了呼吸，也不知是為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緊張還是太過興奮，我把手機放在床上，開始脫掉身上的背心，很快手機那頭傳來汪洋再一次的命令——一件都不要剩，我要你全裸，你聽明白了嗎？

我嘟囔著脫了內褲，問他，「你呢？你脫光了嗎？」

「你說呢？」調笑意味十足，「我已經脫光了，已經握住了，你呢？」

我不自覺地咽了幾口唾沫，手掌顫顫巍巍地撫上已經有些反應的小兄弟，這是汪洋的家，我還是有顧慮的，眼睛時不時往門的方向張望，我害怕汪姨敲門。

「你在擔心害怕嗎？」汪洋的笑聲從手機里傳來，「別怕，他們不會打擾你的，我已經在擼了，你呢？」

「我的手指撫摸著你的脊背，你的耳朵，你的嘴唇，你的大腿內側。」

「我咬著你的肩膀，我的腰在撞擊，我的手來到你的......」

「小煬，我吻住你的嘴唇，舌頭頂進你的嘴裡，吮吸著你的舌尖！」

天吶，居然真有濕吻發出的嘖嘖聲。

我閉上了眼睛，將手機放在我的耳邊，感受汪洋的氣息，雙手握住緩慢地擼動，而汪洋的嘴巴卻一直都沒有停，他充滿色氣的嗓音不停地從手機里傳入我的耳朵里。

我的腦海里全是汪洋，儘管只是自慰，卻讓我覺得好像是在跟他做愛。

等我渾身是汗地抖了一下身體後，腦袋都放空了，而手機那頭在一聲悶哼後也沒了聲響。

許久，我才覺得操蛋，汪洋這混蛋玩意兒，這腦子裡天天想的都是些什麼！

「操！你腦子裡都是些什麼啊？你個色鬼！」我重新拿起手機對著它罵道。

汪洋輕輕地笑了，「誰叫咱兩異國戀呢，唉~」

我笑著又罵了他一聲，汪洋是個深藏不露的大色鬼，我從十六歲就知道了，別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其實思想可黃色可色情了。不過，他似乎只對我色過，對別人，還是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