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威脅
小說: 第三者 作者:墨苏 字數:2002 更新時間:2019-09-21 09:20:37
「你想要什麼?」王堂安問袁單。
袁單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可是案子不是我破的。」
「我們誰都知道事實。」王堂安說道,李時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怎麼樣,你想要什麼?」
「我還沒想好要什麼,或許,等我需要了再來取。」
袁單同王堂安告別,走出了警局。
早晨的濃霧散開,臨江開始霜降了。
那種顆粒的小雪花附身在菜葉上或者草地上,等天氣往上升漸漸融化。
天冷,林耀牽著海棠在警局外等袁單,不時的抖抖腿。
這種季節,本來不該有霜的。
「好了?」
見袁單走出來,林耀上前問。
袁單拖下外套披到他身上,「嗯。」
「不用,我不冷。你裡面也只穿了襯衫。我身體可比你好!」林耀扭捏著,可是袁單一冷臉了他就慫了,只好乖乖的穿上外套。
帶著袁單體溫的衣服很快幫林耀找回了溫暖,他抬手看了看錶,「啊!10點21了,我該回去了。說好今天要去奶奶那裡祭祖的。」
「要不要叫車?」
林耀搖頭,「不用了,我現在就回去。你也早點回去吧,昨天一晚上沒睡,海棠也沒給它喂吃的。我可能要等開學的時候再聯繫你去了。」
「很遠?」
「恩,而且可能要去很久。」
「……」袁單接過林耀遞來的繩索,不知道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的扯出個笑臉回應林耀最後消失前的揮手。
他該去哪裡?袁單想著。
海棠嗷嗚嗷嗚的在腳邊鬧著,袁單伸手招了輛出租絲毫沒發現有人一直注視著他的離開。
袁紹興不在家裡,吳媽因為不小心打碎的花瓶劃傷了手而獨自休息。
家裡只有何晴。
門鈴響了,袁單不得不起身去開門。
「我想這一次你不得不請我進去坐了,」段時笑著,她的嘴唇上塗了口紅看起來很水潤。
袁單站在門口沒動。
段時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晃了晃,「郵政員可能把我當成你家的了。」
袁單面無表情轉身進去,門沒關。
段時偷笑著,關上門。
「上次還沒有好好說完呢,我叫段時。」
「嗯。」袁單拿過郵件拆開。
「裡面是什麼?」
袁單拿出幾張裝訂號的A4紙,看了看上面的內容。
骷髏和烏鴉布滿。
詭異的文字穿插其中。
誰寄來的?
「啊!誰這麼幼稚,弄這樣的嚇人?」
段時陡然一驚。
「嚇人?」
「當然咯,」段時回答袁單,「難不成只是好玩?」
袁單將郵件塞了回去,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胃往上一直升於是張開了嘴。
從嘴裡吐出來的血弄髒了郵件,甚至濺到了沙發上。
「袁單,你怎麼樣?」段時急了,本來只是想和他更進一步,沒想到居然會碰見這樣的場面。於是一邊心疼袁單一邊手足無措的按了手機。
袁單將還在往上涌的強壓了下去,搖了搖頭,面色蒼白,整個人變得非常透明。
何晴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急著要給袁先生打電話被袁單阻止了。
「怎麼了?」房勇生沖忙從旁邊趕來,衣領凌亂,上一秒他可能還在睡覺。
段時像魚兒見了水靠上去,「袁單他剛才看了郵件突然吐血了。」
「袁哥?」房勇生拿起桌上的郵件,血留下的印記還未幹透,他覺得那圖案有些眼熟可是他記不太清在哪裡見過。
「我只是需要一點止反胃的藥,」袁單接過何晴遞過來的擦了擦嘴角。
「這些你見過?」
「嗯,」房勇生在段時身邊坐下來,「可是我記不太清了,也許房離會知道,但是……」
房離是房勇生同父異母的哥哥,兩人的關係非常僵硬,雖然還不到針鋒相對的樣子,但也差不多了。
「誰寄來的?等房離回來我就去問他。」
「不用了,」袁單咽下藥,「我能查的到,不用你管這些。你帶段時走吧,我想要休息一會兒。」
「那我們就走了啊。」
「嗯。」
何晴送完房勇生,被袁單支開了。
他需要安靜的睡一會兒,不想有人打擾。
「大哥,」越獵吊著手,強忍著疼痛,「袁單跑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生氣。原先不是為了捉林耀才騙的林嘉欣陷入賭局的嗎?」
躲在陰影里的男人轉了過來,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橫在臉上,「小獵,我們弄錯目標了。」
「啊?」越獵不明白。
「原先以為是林耀,可後來發現不對勁,族裡後來也印證是弄錯目標了,不是林耀。」
「那是誰?」越獵問。
「袁單。」
「袁單?那個女人的兒子?」
「你們見過面,甚至交過手,他一直在林耀的身邊。」
「我知道,」越獵暗咬著牙,他的這隻殘手還是她留下的,他記憶力怎麼能不深呢?「那我直接將人搶過來?」
男人搖頭,「不,不,我們只需要冷靜。就像狩獵的獅子,在開始前總是在暗處關注著等待合適的機會出動,一擊即中。」
誰在黑暗耐心等待的久,誰就能得到可口的獵物。
「袁單,」男人在越獵走後喃喃自語,「你一定想不到,我要你得原因。」
黑暗中,他扭動了身後櫃子,櫃子徐徐分開,露出只容一個人透過黑黝黝的暗道。
過了一個時辰,暗道又有了新的動靜。
從中裝出一個八旬老人,時不時咳嗽著,臉上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袁單,袁單。」
他突然被驚醒,汗如雨下。
這一次的夢裡沒有任何人任何場景,只有無盡的黑暗,以及一個捉摸不透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袁單低聲喘息著,又倒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痛苦的呻吟。
從腦海傳來蝕骨的陰冷不斷衝擊著他的意志,袁單不願意向疼痛屈服,像將士一樣不肯低下高傲的頭顱。
意識模糊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她在呼喚他,呼喚他的乳名。
「單兒,單兒。」
他伸手,「母親。」
世界徹底的陷入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