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先生不要再跟蹤Sean了，那是我的人，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他的主意。」一抹微笑銜在華天的唇邊。

他與江軻擦身而過，走回自己的車子旁。

當華天推門而入時，所有人早已聚集在會議室，站立在男人辦公桌前。

他若無其事地徑直上前去給男人微微一鞠躬的時候，一旁的手下語氣不善地開口。

「你怎麼這麼遲？」口氣很沖。

呃，活像他才是老大似的。也不看看真正的老闆還氣定神閑地坐在那呢。

華天沒有回答他，只側過臉來，斜斜瞟了他一眼，唇邊似笑非笑，神態很誘惑。

那手下一呆，然後居然就愣在當場什麼反應也做不出來了。

華天唇邊的笑意加深，然而當他接觸到Sean殺氣很重的冰冷眼神時，他很自覺地把笑容收斂起來。然後他微微垂首，恢復一臉正經八百的模樣，徑自走到男人的桌前。

「抱歉，遲到了。我剛剛處理了一個最近常跟蹤Sean的傢伙。」華天來到Sean的身邊，眼神飛快地與他接觸了那麼一瞬，然後便垂下眼來。

男人聞言一挑眉，「有人在跟蹤Sean？」

「是的。」

男人只略略地點頭，「解決了？」

「是的。」

男人便不再問。他對於華天的辦事能力一向是全然信任的。

他把目光轉回Sean的臉上，「那麼……繼續說說剛剛的事吧。」

華天挑起眉，將疑問的目光投到Sean的臉上，Sean沒有看向他，語氣卻是對著他解釋的。

「我和阿華剛剛在下面發現了竊聽器。」

華天沒有多問，只低低嗤了一聲。

男人一手撐在下頷上，眯著眼，「Sean，依你說怎樣？」

Sean勾起唇角，「我有辦法讓他們自投羅網。」

男人也就微微點頭，沒再多問，只說了一句：「那就這樣吧。」

一如對華天，他對於Sean亦是全然信任的。

然後他便抬起手，示意眾人退下。

華天一路回到房中，才轉過頭去面對Sean冰冷的像是要殺了他的眼神。

一個男人站在江邊，望著黑暗的江水。兩個男子不知所措地站在男人身後。不遠處還有四五個人，但是不敢往男人那邊張望。一陣風吹來，夾雜著泥土的氣息。

「事情……搞砸了。」

兩個人面色沉痛，無言以對。片刻之後，有個臉色陰沉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說道：「事情在正常進行，您不用擔心。」

旁邊那個瘦削的男人語帶譏諷地說道：「剛剛接到報告，我們的行動好像暴露了。」

陰沉著臉的男人緩緩地說道：「他們不可能知道，事情正在按原計劃進行。」

「按原計劃？弄丟東西也是原計劃嗎？」

「那是因為出現了不可預知的變數。」

「這是我們處心積慮精心設計的計劃，你竟然說出現了不可預知的變數？難道行動之前不應該考慮到這種變數嗎？難道事先沒有考慮怎樣把東西收回來嗎？」

說完，大家都不再說話了。寂靜在他們之間流淌。只有江水的聲音搖曳著寂靜。

瘦削的男人開口說道：「我們開始一號方案怎麼樣？」

男人仍然默不作聲，雙手背在身後，凝視著黑暗的江水。

徐刑警，徐正原，回到酒店後，他躺在床上，心中一片慌亂。

想起白日柯刑警盯著他的眼神，便覺不妙。他不知道柯刑警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同時，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場景。

——不要辯解了。看那小子的身體，你還不知道嗎？

——不，我應該知道。我為自己的錯誤懺悔，我會剖腹自盡。

——你以為剖腹就能解決問題嗎？

——不，不是的。

——你根本沒有資格剖腹！

——對不起，對不起。

——除掉Sean，然後你就可以剖腹了。

——是，是，謝謝您給我機會。